聽到這，李衡不禁心里一動。

陳續的這句話算可以說是說到他的心坎里了。

因為自從覺醒了【饕餮】序列之后，李衡就一直處于“野生放養”的狀態。

他不僅對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一無所知，就連對自己之后應當如何進階也毫無頭緒……

如果不是當初陳續在槐里村說的那些話。

他說不定連“序列途徑”往往都隱藏于上古典籍中的這件事都不知道……

所以……如果能得到某位高品階“承命者”的幫助或指導的話，那對自己未來實力的提升無疑是非常有幫助的。

陳續接著說道：

“不過在完成這件事情之前，我需要先確認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成為承命者的？”

陳續看著李衡問道。

然而，李衡卻沉默了。

對于這個問題，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是在穿越之后才突然覺醒了序列能力的吧？

在思索了片刻后，李衡老老實實地說道：

“我不知道。”

這其實也不算撒謊，因為李衡的確搞不懂自己是怎么成為承命者的……

“不知道？”

聽到這個答案，陳續也愣了一下。

他原本以為，李衡多半會說“自己是因為看到了某卷祖傳的竹簡，意外參悟，所以才成為了承命者”之類的話。

這其實是有可能的。

畢竟據他所知，李衡所在的家族，當年在潁川可是名門望族，祖上官至光祿勛，位列九卿。

家里有這么一卷隱藏著“序列途徑”的上古典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李衡卻偏偏說自己“不知道”……

陳續微微皺起了眉頭，面色凝重。

他并非不相信李衡。

相反，他很信任對方。

只是……若真如李衡所說，他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突然覺醒，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或許李衡根本不是什么“承命者”……

而是【天命者】。

兩者雖然僅有一字之差，但卻有本質上的不同。

簡單而言，“承命者”往往需要借助與自身?命格?相適配的上古典籍，才有可能順利參悟，從而擁有神鬼之力。

大賢良師張角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他正是從一位神秘老者贈與的《太平要術》中參悟，這才具備了呼風喚雨，鎮鬼驅邪的本領。

而“天命者”則不然。

他們天生就能擁有神鬼之力，根本無需借助外力。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一群體覺醒的時間可能各不相同。

有的覺醒于少年，有的則是青年。

更有甚者，到了垂垂老矣的時候，才突然覺醒，成為一名“天命者”……

當然，從數量上而言，“天命者”往往要比“承命者”更加稀少。

而且前者覺醒的序列能力也更加神秘莫測，上限也更高……

這也就是為什么，當陳續聽到李衡答案的時候，會有這樣的反應了。

如果李衡真的是一名“天命者”，那他可算是撿到寶了。

想到這里，陳續也沒有隱瞞，把自己剛才心里想的全都告訴了李衡。

天命者……

聽著陳續的話，李衡暗暗思索著。

從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各種事情來看，自己是“天命者”的可能性確實非常高。

畢竟自己當初是在戰場上直接覺醒的【饕餮】序列，并沒有讀過任何“上古典籍”……

“不過雖然天命者的上限比普通的承命者要高一些，但它也有著一些難以彌補的缺陷。”此時，在一旁的華佗突然開口說道。

“缺陷？”

李衡皺了皺眉頭。

華佗點點頭：“沒錯。根據我們目前總結的經驗來看，無論是【承命者】還是【天命者】都可分為九個品階。九品最低，一品最高。擁有的能力會隨著品階的提升而變強。”

“而對于【承命者】來說，其品階的晉升路徑和方法是十分明確的。

首先，就是要找到與自己?命格?相適應的完整上古典籍。

這一點非常重要。畢竟許多人得到的上古典籍其實是殘篇，而這也就導致了他們無法進一步晉升。”

“舉例來說，我和陳續擁有的途徑名稱為【太平修道】，是大賢良師張角親自授予我們的。

但可惜的是，由于大賢良師得到的《太平要術》也并非完整的，只記載七個品階的內容，所以我們也最多只能晉升到第三品。”

聽到這里，李衡感到有些吃驚。

他顯然沒想到，華佗居然也是太平教的一員。

不過仔細一想之后，又覺得有些合理。

畢竟大賢良師張角在創立太平教之時，就走遍大漢天下，替窮苦百姓治病。

這一點和華佗還是頗有幾分相像的。

緊接著，李衡問道：“所以……這就是為什么現在各個諸侯豪強都會爭相攻城略地？

他們不僅僅是為了爭奪更多的地盤和權力，也是為了搜尋更多的上古典籍？”

華佗點點頭：“沒錯，對于那些世家大族而言，擁有更多記載著序列途徑的上古典籍，就意味著掌握更強大的力量。

當然，要想順利提升品階，光是有上古典籍是沒用的。

承命者自身的天賦和機遇也是十分重要的。”

說著，華佗指了指旁邊的陳續說道：

“比如，我和陳續的途徑雖同為【太平修道】，但我是八品的【太平祭酒】，而他只是九品的【符箓生】。

對不同的人來說，這區區一品的差距可能就要相差數年，甚至是數十年的光陰。

有人短短一年便能從《太平要術》中有所參悟，更進一層。

但有人整整幾十年都不會有任何長進。”

“當然，除了機遇和天賦之外，有一件事情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什么事？”

“更熟練地掌握自己的能力。”

華佗答道：“比如對現在的陳續來說，他只要不斷地練習如何使用符咒，那參悟進階的可能性就會大一點。”

李衡微微點了點頭。

聽到這里，他也是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對方會說“對于【承命者】來說，其品階的晉升路徑和方法是十分明確的”……

“那天命者呢？”

李衡緊接著問道。

這也是一直以來困擾著他的一個問題——如何提升品階？

雖然他現在已經靠著吞噬魂魄，讓自己的實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但這終歸是會有界限的。

到了臨近邊界的時候，若不能提升品階，那自己的實力也必將止步不前。

對于李衡的疑問，華佗回答道：

“天命者若想進階，也需要進行‘參悟’。

只不過他‘參悟’的對象不是上古典籍，而是他自己。

具體來說，就是只有當你的所作所為，越來越貼合自己的天命途徑，你才有機會‘參悟’，提升相應的品階。”

見李衡依舊有些疑惑，華佗接著解釋道：

“我來給你舉個例子吧。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天命者是誰嗎？”

“是誰？”

華佗笑了笑，看著李衡說道：

“是大漢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