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的劉宸和秦可卿自然又是一夜恩愛。

早上，神清氣爽的劉宸在金釧兒和玉釧兒的幫助下穿戴好昨日就送來的官服。

沒辦法，官服有點不好穿，一層又一層的。

今日就要到五城兵馬司上任。

劉宸帶著邢三和郭家兄弟，一共四人一起騎馬到了五城兵馬司衙門。

衙門有些破敗，遠不如想象中寬敞。

從衙門正門下馬，被值守的護衛(wèi)攔下，在詢問得知是御賜的錦衣衛(wèi)試千戶和兵馬司副指揮使大人后，連忙放行，并由一人引路，到得衙門后堂。

此時已經(jīng)接近接近巳時，按說是各個衙門往來辦公的高峰期。

結(jié)果進入衙門后，卻靜悄悄的，不似有人。

問過引路的護衛(wèi)，護衛(wèi)回此時指揮使并不在值，各城指揮使也不是見天來述職，因此衙門內(nèi)現(xiàn)在只有幾名經(jīng)承在。

一路到了后堂，果然只有兩名經(jīng)承在此當(dāng)值。

知道來人竟是御賜副指揮使，連忙起來行禮。

劉宸讓過，坐在主位上，示意各位坐下。

“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其中一位稍微年長的回答道，“回劉大人話，小人名叫劉勇，負(fù)責(zé)衙門里的文書檔案管理和戶籍登記。”

劉宸點點頭，“你呢？”

“回大人，小人名叫蘇云統(tǒng)，負(fù)責(zé)衙門與各城衙門的文書往來。”

劉宸又問道，“指揮使大人今日不在？”

劉勇回答，“大人，裘指揮使今日帶隊出去執(zhí)行公務(wù)了，所以今日不在。”

劉宸點頭，“早上可是知道我要來了？”

“回大人，一早您那邊派來的小廝就將消息傳到了，裘指揮使大人應(yīng)是知道的。”劉勇小心地回答。

心里不斷地想著，你們兩個大人物斗，可千萬別殃及池魚啊。

果然如同傅試所說，這個裘良對我是有敵意的，這是想給我個下馬威。劉宸心中沉吟著。

過了一會兒，劉宸再次開口問道，“可知裘大人是去哪兒執(zhí)行何種公務(wù)？”

劉勇支支吾吾沒有回答，卻不料旁邊的那位經(jīng)承蘇云統(tǒng)直接開口，“回大人，裘大人是去西城執(zhí)行巡火事務(wù)了。”

劉宸正色地看向這位年輕的經(jīng)承。

剛才劉勇不敢回答，蘇云統(tǒng)卻直言不諱，可見平日里要么是剛直不懂變通的作風(fēng)，要么是與裘良有仇，不管是哪種，都是值得他拉攏和培養(yǎng)的。

“好，蘇云統(tǒng)，你很不錯。”

隨后劉宸又朝著兩人道，“我今日也想要去西城逛逛，陛下讓我主管城內(nèi)火務(wù)，我也去西城看看是怎么樣的火務(wù)需要指揮使大人親自出馬，說不得還要幫一下忙。你們二人可愿與我一道？”

劉勇像是沒聽到一樣，默不作聲。

蘇云統(tǒng)卻是跪下來，“大人，小人愿追隨大人！”

劉宸連忙上前將其扶起，“那就隨我一起吧。”

說完劉宸、水寨兄弟并蘇云統(tǒng)一起出了衙門，往西城而去。

……

卻說西城，一座名叫怡香院的青樓里，裘良正與一名油頭粉面的小生吃著酒，旁邊有幾位青樓女子作陪。

“大哥，這賈家失一次火竟然還能從中得利，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那小生說著些醉話。

裘良勃然大怒，拍了下酒桌，“子寧，是不是家里沒有老人管你了，這都不懂？陛下何等圣明，豈容你指摘？當(dāng)心你的小命！”

那小生正是西城指揮蔣子寧。

蔣子寧此時被裘良大罵一通，瞬間酒醒了一半，后背出了冷汗。

剛才口不擇言，置喙陛下，萬一傳出去就是掉腦袋的罪過。

“大哥，我只是說這劉宸欺世盜名，不過是救一場火，何至于升到錦衣軍試千戶，來做這副指揮使的位置。”

裘良臉色也變得陰沉，賈家和他家有仇，尤其是寧國府。

這劉宸小兒本就與榮國府交好，此時又因為幫寧國府救火得了官，真是哪哪都讓他覺得氣憤。

今日得知劉宸第一天來上任，他直接就帶人來西城這邊了，讓那小子坐坐冷板凳。

一手喝著酒，一手摸著旁邊女子的柔夷，陰狠地說，“子寧，別著急，這五城兵馬司是你我兄弟的地盤，他一個十五歲的毛頭小子，敢闖進來做事，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你我且飲，過段時日安排李六去對付他。”

蔣子寧眼前一亮，“劉六？莫非？”

“對，你我這段日子就出城去巡檢溝渠，看他這個城內(nèi)的當(dāng)家人如何對付那些油鹽不進的兵痞。”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繼續(xù)對飲。

劉宸帶著幾人策馬前往西城。

剛才出來后，他在蘇云統(tǒng)口中得知平日里裘良最喜歡去的就是西城的怡香院，于是眾人策馬直接前往怡香院。

到達怡香院后，劉宸等人直接下馬，持械就要往里走。

被青樓的護衛(wèi)們攔住，“你們是何人，豈敢硬闖？”

此時眾人里，除了劉宸身著官服外，邢三等人都只是穿著普通武術(shù)服，蘇云統(tǒng)更是一襲長袍的書生打扮。

青樓的護衛(wèi)見多識廣，一眼看去就知道這些人沒有官位或者官位低微，頂多就是小吏，所以語氣格外囂張。

劉宸沒有多廢話，直接拔出繡春刀。

他是錦衣軍試千戶，今日正好穿著錦衣軍發(fā)下來的青藍色錦繡服，腰挎繡春刀。

繡春刀一出，青樓護衛(wèi)瞳孔一縮，氣焰瞬間消失，“這位爺，我們樓誠信經(jīng)營，不知怎么惹到了這位大人？”

劉宸將刀直接架在他脖子上，“本官領(lǐng)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差事，負(fù)責(zé)全城火事，今日來你們這兒巡查，還不讓路？”

護衛(wèi)感受著脖子上的刀刃似乎正在一點一點向肉里鉆，腿發(fā)抖，聲音也抖著，“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貴衙門指揮使裘大人此刻正在樓里飲酒，按說不存在什么火事呀。”

“少廢話，讓路！”劉宸說著刀又是一伸，幾乎將那青樓護衛(wèi)的脖子拉出一道血痕。

此時從門內(nèi)走出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吆，原來是風(fēng)頭無二的御賜救火俠客劉宸劉大人啊，真是讓小妹這青樓蓬蓽生輝，大人，不妨進來吃杯酒呀，有何事都好商量~”

正是這家青樓的老鴇。

劉宸面無表情，語氣僵硬，“免了，我只是例行巡查火事，別的一概不管，不會耽誤你生意。”

老鴇看劉宸不識抬舉，忍不住低聲威脅道，“你知道咱這青樓是誰開的嗎？我勸你回家找你家大人打聽打聽，再來找茬。”

劉宸臉色不變，繡春刀從護衛(wèi)脖子上移開，“怡香院抗拒執(zhí)法，阻礙五城兵馬司巡查火事，當(dāng)清退人員，封禁三日。三日后再查火事，如若整改完畢后再行經(jīng)營！”

“你敢！”老鴇著急地大喊。

關(guān)停三日事小，丟了面子事大，以后怡香院在京城還怎么混。

正在僵持時，樓上走下一個醉醺醺的身影，正是裘良，“劉宸，你在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