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峰,歸月爭峰場上。
喧囂聲伴隨著人群落座,下午一共三場比試。
另兩場一方是秋月劍派的新掌門阮知月對上長空門的魯坤,一方是周林山對上太荒古教的宮長青。
陸澤與徐鎮虎的戰斗自然被放到了壓軸的位置。
場邊,闊劍男子走到陸澤身邊,開口道。
“陸小兄弟,神相圖修得如何?”
陸澤回以微笑,淡淡開口道。
“徐兄靜待便可!”
“話說徐兄對于那柳長風,可熟悉?”
徐鎮虎對于陸澤的提問有些訝意,開口道。
“武評第一,無論是氣血還是劍意,都遠超于我。雖說談不上熟悉,但倒是交過手。”
“他的劍勢撲朔迷離卻又無處不在,我完全不是對手…最可怕的是他的蘊…”
“怎么?陸小兄弟,為何突然對他起興趣了?”
陸澤淡淡開口道。
“不久前,互換過一招。”
徐鎮虎聞言,臉色有些莫名。
“結果如何?”
陸澤搖搖頭。
“不過是試探罷了。”
徐鎮虎點點頭,與陸澤看著場上。
午時天氣清明,山頂偶起的風霧增添三分涼爽。
場上一黃衣女子,撩起劍花,拱手一拜。
另一邊的黑臉漢子,鐵塔搬立著,也是拱手一拜。
隨著銅鐘敲響,臺上或是富商,或是官吏,皆是吶喊不止。
阮知月,劍走輕靈,以守勢觀之。
那對面的黑臉漢子,手掌之上氣血纏繞,老繭密布,倏然間鐵掌便至。
隨著颯颯風聲,那魯坤腳下的臺面瞬間崩碎。
掌勢如排山倒海,氣血噴涌,儼然是一橫煉高手。
阮知月,側身提劍,順勢轉身,躲過了這一擊。
守勢轉為攻。長劍上明黃色劍光如弦月倒掛,正是那秋月派的獨門絕技。
“一劍飛仙!”
劍光鋪卷,云層低垂。
那魯坤倒也不是蓋的,化掌為拳,轉身,以崩手式與那劍光轟然碰撞。
待塵埃落盡,魯坤手掌被那長劍刺穿,血肉翻飛。
但只見魯坤右手猛然發力,氣血覆蓋掌心,將那阮知月的長劍死死鉗住。
隨之一拔,扔到了遠處。
“阮姑娘好劍術,只是如今失了長劍,俺下手沒輕沒重的,要不你投降?”
憨厚漢子,一摸頭頂,一點也不顧及那只鮮血汩汩流出的右手。
阮知月,黛眉微微蹙起,皙白手掌握成長拳。
拳勢雖不磅礴,卻頗為詭異,招式隨性自然。
隨著氣血幻化出的落櫻紛飛,萬千長拳虛影,直抵那黑塔漢子。
看臺上徐鎮虎緩緩開口道。
“落櫻劍拳,這招式倒是有些水準,好似是這秋月劍派的初代掌門所創,也是一個登樓。”
陸澤搖搖頭。
“拳走詭路,路子不對...”
“哦?我倒是忘了,陸兄弟還是一個拳法宗師,從何說起?”
陸澤看著場上形勢,開口道。
“劍殺力最盛,走詭路,可出其不意。但拳...少鋒芒,若是也如此,短時間或許可以占據上風,但無法持久...”
徐鎮虎點點頭開口道。
“是啊...小姑娘怕是氣血要見底了。這場差不多結束了。”
果不其然,雖說那阮知月,不斷輾轉騰挪,身法詭異,傷人無相。
但魯坤只需以硬氣功護體,守勢處于正中,以不變應外變即可。
雖說場上眾人眼中,那鐵塔正被落櫻不斷擊打,但隨著時間流逝,阮知月的心沉入了谷底。
魯坤雙手合十,一股氣血壓實在雙掌之中,原來剛剛被動期間,他正在凝聚著什么。
一股悍然掌風,吹的上空云卷。
只見,魯坤正面沖向那阮知月,那阮知月還想利用身法避開,卻不想若是再往后移動,正后方便要出了擂臺。
她臉色一變,雙拳猛然轟出,硬悍魯坤。
排云掌力終是摧殘落英繽紛。
阮知月,一口鮮血吐出,飛出擂臺。
禮部官吏,上前說道。
“第一場勝者長空門的魯坤!”
看臺上座位席,長空門子弟,皆是揮手吶喊,為首的中年男人開口道。
“不錯不錯,看來不久老夫便可卸離這掌門之位,閑云野鶴去了。”
中場片刻,讓陸澤頗為關注的一場開始了。
‘周林山和宮長青嗎?宮長青就是那個太荒古教的掌門...他女兒...我記得身上有靈氣。’
徐鎮虎感慨道。
“周林山啊,苦修十載,真是個怪物...”
“徐兄,這周林山,很是厲害嗎?”
“哎,若說除去那柳長風,我對誰最沒把握的話便是這周林山。”
“一身橫煉已至化境,如今又苦修十年,不知是何等的難纏。”
“我使用的闊劍,少鋒芒,重氣力,對上他可是頗為棘手。不過像陸兄這般使刀的,會好上一些。”
陸澤點點頭,然后回答道。
“他是用拳的?”
“嗯,馬上就開始了,這宮長青氣機扎實,氣血渾厚,也算是天底下難得的有希望入登樓的武夫了,兩人壓制在同一境界,應該還有些看頭。”
只見場上,身穿熊皮背心的周林山,跨步走上臺。對面的宮長青,趕忙抱拳。
“見過,周拳宗。”
周林山擺擺手說道。
“拳法一途,浩瀚無窮,我當不得拳宗。”
兩人不語,周林山將氣血壓制到先天,而另一邊,宮長青,問道式起手,一身氣血不斷攀升。
不同于上場的較量,無論是先天巔峰的宮長青,還是那登樓絕巔的周林山皆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一道青色玄光附體,宮長青周身罡氣,不斷凝實,如青鷹撲食,無數玄青色氣刃,自他腿上激射而出。
玄武巖質地的場所,無數溝壑瞬間出現。
凌冽氣刃,漫天襲來。
而那周林山,搖搖頭。
微微發力,一拳既出,浩大拳芒,如星隕人間。
“碎辰!”
轟然一聲,自周林山腳下,玄武巖頓時寸寸崩裂,拳芒如長龍劃過,瞬間撞散那青色氣刃。
宮長青臉色巨變,罡氣如金紙般破碎開來,倒飛出場外。
然那股拳勢絲毫不減,雖說是周林山以先天氣血使出的,但登樓畢竟是登樓。
倏然間,一道金色拳芒,比之周林山的,更為不可理喻,無盡拳風,如山崩般爆發。
只見看臺上,陸澤出拳,擋下了,這有可能沖上看臺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