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神機營的人馬趕到了!”
“要你說!老子看不見啊!”那壯碩漢子狠狠拍擊了一下身旁的士兵。臉上卻是絲毫不掩飾興奮的神色。
‘總算是到了,可算是嚇死老子了!’
城墻下,數(shù)千支玄鐵弓弩對準葉楠,身后火銃亦是如此。
他臉色一沉,微微向后退去。
‘不好,剛剛大意被這小子砍傷了,如今面對上神機營,怕是討不了什么好處...’
他看了一眼,手持長刀站在一旁,已然變成血人的陸澤。
眼神冰冷,一甩長袖,便轉(zhuǎn)身上馬。
“撤兵...”
陸澤瞧著那葉楠離去,終是松了一口氣,然后便暈厥過去。
那城樓上的林將軍,見狀整個人頓時著急起來。
他一巴掌掀在了身旁還在愣神的士兵頭盔上。
“看!看什么看!快快快...”
“將那少年英雄帶進來,醫(yī)治啊,你個木訥腦袋!”
“哦,哦,是大人!”
那士兵趕忙扶正頭盔,火急火燎的喊人下了城樓。
神機營的程都尉,上了城樓,拱手道。
“林將軍,當真是苦了你啊...”
壯碩漢子趕忙回禮,苦笑道。
“程兄不要笑話我了,我有什么功勞,都是那少年,一個人擋住了那挨千刀的葉楠!”
程都尉并非第一批趕來戰(zhàn)場的騎兵,到這并未見到陸澤與葉楠戰(zhàn)斗的場景,只見得那北齊軍隊,皆是丟盔棄甲,人仰馬翻,還以為是發(fā)生了一場小規(guī)模的碰撞。
他臉色大驚,“你...你是說,有個少年擋住了那葉楠?”
“他可是棍劍大宗師啊!”
“害,程兄你是沒見到,那少年使得一把長刀,刀光如雨與那葉楠的長棍斗了個旗鼓相當!”
“刀道大宗師!如此年輕的登樓!”
林將軍感慨道:“是啊,我們倆啊,白瞎了這么多年的修行,都修到狗肚子里了!”
那程都尉倒是比這林將軍沉穩(wěn)多了,開口道。
“林兄,這樣,我們二人修書一封,趕緊把這消息傳回皇城,你要知道,每一位登樓皆是護國重器!”
“更別說,如今那葉楠叛逃...”
“若是能招攬到這位,怕是圣上也不會被那林之元裹挾了...”
那壯碩漢子聞言,也是嚴肅的點點頭,他顯然也意識到這事情的重要性。
如今朝廷,老供奉閉死關(guān),多年不出。朝堂之上儼然成了那槍仙林之元的一言堂。
隨著老供奉越發(fā)的深居宮中,那林之元也是越發(fā)放肆。
想到這,那壯碩漢子,一臉憤慨,趕忙找起筆墨...
此時城內(nèi),剛剛受了驚嚇的百姓,皆是歸家,有的是閉門不出,有的則是收拾行囊,決定舉家南遷。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危險,什么時候來臨,或許去南方,少了些基業(yè),但總歸安全,再言之,平頭百姓又有什么基業(yè)呢?
街道上,些許官兵正進行慰問,城中官員也發(fā)放些振濟糧,安撫百姓。
一座頗為奢華的府邸里,陸澤睜開眼睛,他身上皆是些白色綁帶,身旁兩個侍女,看見陸澤醒來,有一個趕忙走了出去。
另外一個開口道:“老爺,你傷勢不輕,還是莫要動彈比較好!”
片刻功夫,那壯碩漢子火急火燎的來到陸澤所在的房間,身后跟著的正是剛才那侍女。
他思索片刻,一時間不知道怎么稱呼好。
“這位...大人,您還是好生養(yǎng)傷,某謝過大人救命之恩!”
林將軍對著陸澤拱手拜服。
陸澤擺擺手,開口道。
“不過是一時手癢,順勢而為罷了,我這傷勢并不重,小傷罷了。”
言罷,陸澤下了床。
“我出去走走...”
那林將軍見陸澤受了如此重傷,不過半天功夫,便無大礙,不禁嘖嘖咂舌。
‘登樓絕巔,果然不同凡響。’
他開口道。
“您請。”
陸澤點頭朝著這座將軍府外走去。
街道上,絳色晚霞,墜落著邊疆小城。原本不安分的黃沙也在日落時分,鋪出雄偉壯闊的地平線,為那落日莊重送別。
陸澤走在街道上,身上的傷勢依舊微微抽動,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所謂勢起于己,而意應當是形神合一,人器一體...’
“故我能有戰(zhàn)意雛形,是因為我勢從己心,也算是一種人器合一...”
他走在街道上,復顧著今日的戰(zhàn)斗。
街邊家家戶戶冒起了炊煙,不管多大的磨難,回家終究是要吃口熱飯的...
也有些許住戶,白色鎬素輕飄飄的掛著...
皆是陸澤與那葉楠纏斗時,那玄甲騎兵下的手。
陸澤有些許感慨的走著,不遠處,一個小人蹲在那。
天際的落日撒下最后一縷余暉,卻不偏不倚的離落在小姑娘的腳邊。
淡色的夜幕,如水般包裹著她那小小的身體。
她靜靜的哭泣,落日不留余情的歸于夜色。
街道兩側(cè),家家燈火通明,炊煙傳來飯香。
小姑娘蹲守在自家門口,看著漆黑的房屋,愣神的蹲在那。
陸澤瞧了瞧她。
‘是當時我身邊那對母女....’
他走上前去,開口道。
“你媽媽日行好事,會享福的。你要好好長大,不然你媽媽會怪你的!”
小姑娘仰面看著陸澤,沒有說話。
“你父親呢,我?guī)闳フ宜!?
“阿爸...死了...”
陸澤聞言,頓時愣住了,然后長長嘆氣。
“我...認識你...你是那個打壞人的大高手...”
“你能教我功夫嗎...”
小女孩仰面看著陸澤,眼中很是堅毅。
“你為什么要學功夫?”
“幫阿媽報仇,還有...”
小姑娘思索了片刻,沒有接著說下去。
陸澤遞過去一本他早年的武道心得,大致也只是入了氣感什么的。
“一個月...一個月后我回來這,你若是入了氣感,我便帶你走...”
“學功夫...是要付出行動的。”
小女孩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陸澤,重重的點點頭。
此時夜色回環(huán)山頭,星光點綴,月華潤澤。
千里外的皇城,龍椅之上,一封密信,被一位年輕皇帝打開。
入眼的第一行。
“西北有刀客,戰(zhàn)平葉楠,勢壓登樓,可招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