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叫...澹臺燼?”陸澤聽著她的敘述。
‘她本是這座道宗的人?看來地位還頗高...’
“那為何會寄宿在銅錢劍中。”
澹臺燼轉頭看向陸澤,微微濕潤的眼眶,眨巴著。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罐子里應是我另外一部分的殘魂...”
陸澤抬頭朝著山上看去,微垂的松柏,于崖壁之上招展身姿。
“那便去給你找回來!”
澹臺燼瞧著陸澤,輕聲開口道。
“謝...謝!”
陸澤收起斷劍,朝著山頂迅速奔襲而去。
周遭道宮或是那梵宮弟子,進進出出,搬走物品。
便是那一隊隊整齊劃一的悍麟衛與那身形臃腫的大殿下,搜掃各處角落。
陸澤倒是無心關注這些細致末節。
他只關心那所謂道法,以及...澹臺燼的罐子。
陸澤提速,不時便來到山頂。
一座玄玉質地的宮闕,九層分布,高聳山巔。
其上牌匾正寫著——玄玉道宮
整座宮殿由整塊北冥寒淵玉髓雕鑿而成,在日光下流轉著萬千星輝。
七十二根盤龍柱表面浮凸著奇異云紋,微微滲出青金色靈霧,在梁柱間凝結成游動的卦象。
正殿天頂鑲嵌著周天星斗圖,如今已然晦暗不明。
玉階之上,有一懸空鐘,由陰陽雙色玄玉鋪就,陽魚眼涌出千年石乳,陰魚眼吞吐九幽寒氣。
而此時空緣,周彥峰與那三殿下居然圍著那懸空鐘盤膝而坐,身上氣機不斷涌出,直入那口玉石雕琢的懸空鐘。
【青冥膽】倏然發動,陸澤神情瞬間緊繃,一股煞氣從那懸空鐘上,撲面而來。
“怎么回事?”
陸澤只覺得自己猶如汪洋之上的孤舟,被突來的風浪玩弄鼓掌之間。
只見,忽然間,陸澤入了一處奇異宮殿。
雕花重重,有一模糊身影,腳踏青蓮,頭頂玉色神環,。
大殿內仙氣彌漫,左有仙鶴啼鳴,右見神龜負鑾。
“汝可愿得仙道傳承,飛升化道?”
一股強橫神念直擊陸澤泥丸之處。
只見陸澤頓時眼神迷離,居然也像剛才幾人那般盤腿坐下。
原本神圣的身影,頓時化作漆黑,赫然與陸澤此前斬殺的化魔如出一轍。
就在那漆黑身影想要吸收陸澤氣血之時。
澹臺燼不斷對著他大喊道。
“陸澤!陸澤!你怎么了?”
然,陸澤依舊迷離,只是忽然間,一道浩瀚白光,綻放在陸澤泥丸之間,正是那黃樓所放。
轟然一聲,陸澤從迷糊中瞬間清醒。
而他眼前哪里還有什么仙人模樣。
一道漆黑身影從那懸空鐘滲出一角,分化出三支觸須,融入那三人的身體里。
“澹臺燼!這是怎么回事?”
澹臺燼瞧著眼前的漆黑身影。
“應該是...被封印在那口鐘里的...化魔?!?
陸澤抽出那把銅錢劍,嚴陣以待。
不同于上次的那只,陸澤即便只是面對這些許從鐘里冒出來的觸手便是渾身戰栗。
武夫神念完全無法感知到眼前是什么東西。
“怎么辦?”
“我...我也不知道,這怕是道宗鎮壓的滔天魔頭...”
倏然間,那空緣遍布漆黑物質,抬頭盯著陸澤。
‘莫不是被操控了?’
陸澤轉身,長拳帶著赤金色氣機,呼嘯而至。
空緣雙拳纏繞上那漆黑物質,以伏虎氣機,轟然相撞。
陸澤瞬間被震退數步。
倏然間,一鷹爪凌厲殺來。
陸澤翻身,沉橋出刀。兩者相撞,居然爆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轟然一聲,只見那三殿下吸入最多的漆黑物質,如游龍般悍然出現在陸澤正上方。
一拳猛然砸下,漆黑物質中,一絲金色氣機纏繞其上。
陸澤曲臂相接,整個人被震退幾十丈外。
還未等陸澤整好身形,鷹爪,長拳,又至。
陸澤以起手輕盈,如探云捉霧,一個回環卸力,將這二人轉飛出去。
只見倏然間,這道宗之上,浩大刀光沖天而起。
陸澤蓄勢,刀尖波紋震蕩開來。
浩然刀勢,似龍騰原野,不斷攀升。
就在那兩人正好身形,再次殺來之時,陸澤輕聲說道。
“叩淵!”
天刀第七式,點燃陸澤全身氣機,瞬息而至的殺招。
天光之下,爍爍刀光,如大雨傾盆而至,一浪更勝一浪,斬的那二人身上漆黑物質不斷掉落。
陸澤左手持那把銅錢劍。
論起十八般武器,陸澤皆是會些,自然也會些劍術。
只見銅錢劍尖上,一抹清氣被赤金色氣機包裹,‘噌’的一聲,三尺劍氣劃破玉階。
“辟路!”
劍氣橫裂玉階,遙指那兩人。
似有炎陽破霧而出,普照天下。
劍勢與刀光,如銀河倒掛,轟殺向那兩人。
陸澤刀劍齊出,順勢向后退去。
他氣機將近,已然是強如之末。
“先走!”
就在陸澤轉身想走之時,一道陰測測的聲音緩緩響起。
“不知...你想去哪?”
只見身后,那所謂的三殿下,雙手捏住周彥峰和空緣的頭顱。
那漆黑色物質慢慢延伸到他的身上。只見他取出一把銀色質地長劍,劍身上一只玄色神鳥銜環相扣。
他緩緩朝著身后的漆黑色觸手一劃,倏然間便將其隔絕開來。
只見那三殿下身上,有龍蟒虛影,坐主眉心,緩緩吸收起那化魔觸手。
陸澤臉色一變,轉身便要離開這。
瞬間,一道重拳從上方傾軋而至,陸澤趕忙側身勉強躲過。
只見那下方玉階連帶著陡峭的山體,轟然崩碎,寸寸斷裂。
“我問你了...想去哪里啊...”
陸澤眼神微瞇,‘他為何保留著神智?’
‘而且融合了...這化魔的力量。’
那三殿下,輕輕笑著,似乎陶醉在這力量當中。
“你是不是好奇,為何我可以控制這化魔...”
陸澤瞳孔一縮,他居然知道這是化魔。
“也對,你也沒資格知道什么是化魔...”
漆黑色鎖鏈,瞬間穿行在大殿之中,如隕石天墜,轟然砸下。
陸澤或是側身,或是踮腳,如燕舞般,勉強躲過。
澹臺燼對著陸澤開口道。
“那罐子中必然是我的神魂,若是破了那罐子,我恢復了...或許有一線生機。”
“我..應該挺強的...就是...也沒事。我們有主仆契約?!?
陸澤瞧著那,因為那所謂三殿下,一時間被控制,而放在一旁的玉罐。
他猛然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