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聞言瞧向三殿下手中的玉罐。
‘這東西...與我那日取出銅錢劍的玉盒,有些相像...’
“小道童說紅衣亂世,莫非...”
陸澤轉念想到由黃樓親自締結的主仆契約,頓時心安不少。
“那個罐子,我可以拿東西交換。”
陸澤開口道。
三殿下有些愣神,然后有些發笑的看向身后的二十余天玄宗子弟。
王長老倒是立馬站到了三殿下身邊,至于周彥峰與另外一位黑袍長老,顯然是去了此山更高處。
“小子,那你能拿出怎樣的東西交換呢?”三殿下有些玩味的看著陸澤。
陸澤掏出剛剛那把斷劍。
“一把地階法器,如今損毀也有玄階威能。”
聞言,那王長老與三殿下,皆是看向那把斷劍,眼中熾熱無比。
他倆對視一眼,然后笑道。
“那...我們殺了你,這斷劍不還是我們的嗎?”
兩人身后二十余名天玄宗弟子,皆是貪婪的盯著陸澤。
陸澤沉思片刻說道:“有道理,那...我把你們都殺了,這玉罐就歸我了吧...”
陸澤瞧著身前那些虎視眈眈的人馬,不急不緩的說道。
三殿下聞言,眼神微瞇,有些忍俊不禁的看著陸澤。
“殺了!”
瞬間,身后那二十余名天玄宗弟子,撐開仙印護持的薄膜,手中明黃色氣機不同于秦有志的青黑色氣機,儼然便是天玄宗正統的《璇璣周天》。
二十余人成包圍之勢奔向陸澤。
陸澤輕輕搖頭,武夫神念瞬息發動。那二十余人的招式似乎被放慢了無數倍,只見陸澤穿行其中,或是一拳,或是一掌,赤金色氣旋緊貼他的雙拳。
顯然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剩余十幾人,對視一眼,一身靈韻盡數爆發。
“此子不簡單,我等結陣!”
“環周立天!”
只見那剩余幾人氣機相連,一道更為磅礴的氣機在十余人體內不斷游走。
陸澤瞧著幾人的結陣。
‘類似于戰陣一般,疊加氣機的法門嗎,倒是有點意思。’
只見陸澤雙拳變掌,赤金色氣玄包裹其上,居然如同一把鋒銳的槍尖。
那十余人,瞬息奔襲而至,明黃色氣機轟然爆發,直抵陸澤面門。
陸澤輕轉腳步,順轉身形,那手掌之上,似游龍出海,星光如雨。
“點血!”
只見陸澤以掌代槍,使出了那林遠風的槍招點血。
若是林遠風在這,怕是不得不驚呼,陸澤不過須臾功夫,此招已然大成,甚至招式之間,氣機運轉更為順暢自然,儼然大家風采。
轟然一身,赤金色氣旋,如蒼龍噬人,瞬息破開了那明黃色氣機。
陸澤雙掌化槍,亦能點血——
封喉!
那天玄宗眾人,皆是仰面倒下,死不瞑目。
突然間,一道凌厲劍氣橫空斬下,陸澤轉身出拳,兩者轟然相撞。
只見那原本溺于酒色的王長老,一改往日猥瑣神色,身上氣機渾厚,甚至若是只比較氣機長短,更要強于那空緣和尚。
“小子,你屠戮我天玄宗弟子,其罪當誅...”
“若是留下那斷劍,老夫可以給你留個全尸!”
“雖說老夫不知你一個武夫如何有這一身實力,但...”
王長老向前踏出一步,開靈境中期的氣息鋪面而來,勢壓陸澤。
“入了開靈境的修士,方才能一窺仙門...”
陸澤輕輕笑了笑。
轉身抽刀,跨步上前。
“我說...你們這些所謂修士,不僅弱..還喜歡大放厥詞。”
只見那王長老周身明黃色氣機,如焰般附著。
長劍上劍氣密布。
“流云逐月!”
劍氣瞬息而至。
陸澤周身赤色罡氣瞬間密布,不退反進,長刀直抵那王長老面門。
“犁庭!”
刀勢如秋風呼嘯,大掃人間魑魅。
弧形刀罡,似彗星掃尾,那王長老的寸芒刀氣,瞬間崩碎。
刀耕式起手,那王長老瞬間被一分為二。
而陸澤斬出的那道刀光,不見頹勢,依舊斬向那三殿下。
那三殿下,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銅鏡,光華招展,迎面撞上那道刀光。
將那三殿下,死死護住。
陸澤眉頭微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那道刀光,已然式微,被那銅鏡盡數吸去。
三殿下長呼出一口氣,倒是一點也不怵陸澤。
“殺了我這么多人,下次見面定斬汝首級!”
陸澤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開口道。
“你覺得你能逃走?靠那個破鏡子?”
陸澤整個人騰空一躍長刀揮斬,天刀第三式。
“截歲!”刀芒如月牙橫空,不同于此前兩招的犀利,此招重的便是渾厚與勢大。
刀罡‘噌’的一聲撞大到三丈長,瞬間劈斬。
轟然一聲與那銅鏡相撞。
隨著清脆聲音響起,刀碎銅鏡,氣猶長。
倏然間只見那三殿下,往后撤出一步,捏碎一塊玉佩,青色氣息瞬間籠罩住他。
“待我功成,會會你...”
“陸澤。”
那三殿下,微笑著瞧著陸澤,瞬間消失在原地。
陸澤眼神微瞇。
‘這人為何知曉我的名字,莫不是見過我的招式...’
‘這兩式我只在三年前...和那道人比式時候...’
他只覺眼前謎團越來越多。
先是攔路的太監,后是京城的大霧,再到紅衣女子的身世,似乎有只無形大手不斷的將他推向棋盤中央...
“啊——罐子沒了...”
那襲紅衣,不斷圍著陸澤轉,一臉焦急。
陸澤開口說道。
“放心...我必殺他!”
管他什么人暗中布局,來一個斬一個便是。胸中有憤懣,當問手中刀,一刀既出,盡落胸中塊壘。
兩人環繞這座玄凰宮,上下打量著。
只見那紅衣快速飄到那衣柜面前。
陸澤見狀跟了過去,一排排紅色裳衣,和紅姑娘身上一般無二。
‘嗯?莫非,此處是她曾經的道宮,那...為何她會寄宿在這銅錢劍中...’
那襲紅衣怔怔的在這大殿內,行走,或是瞧瞧茶幾,或是看看蒲團。
“陸澤....”
“怎么了?”
“這里好熟悉...好像我以前就住在這...”
“我坐在這修行,我...我最愛喝林裕峰的清夜茶...”
“我...我叫澹臺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