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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色胸針

我癱坐在地上,渾身發(fā)抖。鏡子上那行字仿佛在嘲笑我的無助。林雪......那個死去的女孩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突然,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寂靜。我嚇得跳了起來,手機(jī)在床頭柜上瘋狂震動。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顫抖著接起電話:“喂?”

“小雪......“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聲,“是我。”

是父親。我愣住了,喉嚨發(fā)緊。自從母親去世后,我們就再也沒見過面。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打來?

“你怎么......”我剛要開口,就被他打斷了。

“你是不是搬到了城西的老居民樓?402室?”他的聲音很急,“馬上搬出來,現(xiàn)在就搬!”

我握緊手機(jī),感覺一陣寒意從腳底竄上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那棟樓......很危險(xiǎn)。你媽媽就是因?yàn)?.....”

“因?yàn)槭裁矗俊蔽易穯柕溃奶绻摹?

又是一陣沉默。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沉重的呼吸聲:“小雪,有些事情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請你相信我,馬上搬走。”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照片,父親年輕的臉龐和電話里蒼老的聲音重疊在一起:“爸,你是不是認(rèn)識一個叫蘇雨晴的女孩?”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摔在了地上。接著是漫長的沉默,久到我以為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小雪......”父親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你媽媽走之前,有沒有給過你什么東西?一個紅色的盒子?”

我愣住了。記憶突然如潮水般涌來。

那是我十歲那年,母親病重住院。她把我叫到床邊,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

“小雪,這個給你。”她的聲音很虛弱,“如果有一天......你爸爸來找你,就把這個給他。”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金色的鋼琴胸針。當(dāng)時我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只是覺得好看,就收了起來。

“媽,為什么......”我剛要問,母親就劇烈咳嗽起來。護(hù)士進(jìn)來把她推去做檢查,之后母親就進(jìn)了ICU病房,我再也沒機(jī)會問出口。

三天后,母親去世了。葬禮上,父親出現(xiàn)了。那是他離開家后我第一次見到他。他看起來老了很多,站在母親的遺像前,肩膀微微發(fā)抖。

我想把胸針給他,但他只是摸了摸我的頭,說了句“對不起”就匆匆離開了。從那以后,我們再也沒見過面。

“那個胸針......”父親的聲音把我拉回現(xiàn)實(shí),“還在嗎?”

我走到衣柜前,從最底層的抽屜里翻出那個紅色盒子。打開一看,胸針還在,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微弱的金光。

“在。”我說,“但是你得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蘇雨晴的照片里?為什么......”

話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雜音,接著是忙音。我回?fù)苓^去,卻提示已關(guān)機(jī)。

我癱坐在地上,感覺頭痛欲裂。記憶如碎片般在腦海中閃現(xiàn):父母激烈的爭吵,母親抱著我哭泣,父親摔門而出的背影......

“你和你爸一樣,都是騙子!”母親歇斯底里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那時我太小,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想來,也許這一切都和那個死去的女孩有關(guān)。

我握緊胸針,突然注意到背面刻著一行小字:

“致我最愛的學(xué)生——陳xx”,后面的字跡被刻刀劃掉了。

陳?我猛地想起琴譜里的課程表。難道這個胸針是......

就在這時,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了,我屏住呼吸走進(jìn)浴室去看,浴缸里什么都沒有,空無一物。我聽見一個女孩的聲音,輕輕哼著那首熟悉的鋼琴曲。

“林雪......”聲音回蕩在浴室里,“你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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