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天下百姓的血淚!(求追讀)
- 開局造反,忠義系統什么鬼?
- 單純可愛
- 3597字
- 2025-05-11 00:01:00
皇宮御道上。
路過的太監宮女,瞠目結舌地看著羽林軍從皇帝寢宮中運出的一樣樣大件,紛紛嚇得不知所措。
要不是曹尚天和王忠就站在那里,統轄全局。
這幅囂張無度的樣子,簡直就跟土匪過境沒什么差別!
石公公戰戰兢兢地跟在曹尚天后邊。
一想到皇帝交代的任務,又看看眼前這位無法無天的世子爺。
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而曹尚天始終當他不存在。
一邊拿著清單,一邊問身旁的王忠:
“博山爐,字帖,再算上雜七雜八的東西。”
“皇帝寢宮里搬出來的東西,撐死也就是一百八十萬兩,到二百萬兩的樣子。”
“還差多少?”
王忠蹙著眉。
解釋道:
“我之前統計過。”
“從建業十六年,到今年建業二十年期間。呂松借助職務之便,斂聚的財富合約白銀……一千萬兩。”
曹尚天一怔。
驟然止住腳步:
“這么多?”
“就靠區區一個縣令?”
“他總不能把他們縣的稅收到九十年后了吧?!”
如今天下離亂,各地稅收統計不明。
但曹尚天大概清楚。
從白光繼位,改元建業以來,一直到天下分崩離析的建業十年。
大景朝廷每一年的總稅收,應該在九千萬兩左右。
此后,世道急轉直下。
而呂松在四五年間弄到一千萬兩,雖然跟這比起來不值一提。
但他可只是一個小小縣令。
王忠一副憤慨的模樣:
“皇城周邊,本就是富庶之地。”
“而且里面的大頭,基本都是前些年,仗著陛下的余威和御史令牌,勾結官僚所得。”
“這一兩年,也就占了一百萬兩的樣子。”
曹尚天聽得冷笑。
他很清楚,這些錢恐怕早已揮霍得七七八八。
而國庫說是國庫。
但大權旁落以后,能讓皇帝調動的錢,其實已經所剩無幾。
要不變賣財物。
想替老百姓奪回這筆錢,幾乎不可能。
曹尚天想著。
緩緩看向一旁的石公公:
“看來咱們陛下的開支,還真是不小。”
“也不知這兩年收入暴跌,吃穿用度可還過得去啊?”
石公公見狀,頓時汗流浹背。
慌忙賠笑道:
“宮中人多,用度不可估量。”
“很多時候,宮中都不得不變賣財物,才能維持運轉。稍稍多出一項開支,對陛下、對我們來說,都隨時可能崩盤哪。”
“而宮中當年屢遭叛軍劫掠,陛下帶出宮去的寶貝,也遺失了大半,如今這皇宮,著實是入不敷出啊。”
曹尚天盯著他,笑而不語。
哭窮?
哭窮可不好使。
雖說在皇宮這么多天轉下來。
曹尚天也看得出,皇宮看似還算富麗,但勉強維持的是衣食住行上的體面。
實際上。
那些名貴的字畫、擺件器物什么的。
被賣出、遺失了大半,已然少之又少,全都拿去填了每個月宮中的開銷。
否則,皇帝也不至于拿出十萬兩撫慰女官父母,都心如刀絞。
因為一個周轉不過來。
宮中收支體系,是真的會崩!
但曹尚天覺得。
這遠沒有到極限。
還可以再苦一苦皇帝!
石公公眼看哭完窮,曹尚天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心中開始打鼓。
他正想繼續說話,曹尚天看穿了他的心思,沒給一點機會,徑直往前走去,繼續進行清查。
“大、大人!”
“等我!”
石公公慌忙趕上。
但一副老邁的身子骨,哪里跟得上曹尚天這種身強力健的年輕人。
他一路狼狽地小跑,上氣不接下氣。
轉眼。
曹尚天卻騎上馬跑了起來。
“大人……您慢點!”
“等等老奴!”
曹尚天縱馬飛馳。
回頭瞥了一眼滿頭大汗,幾乎要暈厥過去的石公公。
不禁笑笑。
兀自策馬而去。
石公公本想一路緊跟曹尚天,若是他貿然掠奪宮中財物,自己還能出言周旋。
結果。
還沒來得及看曹尚天做什么,自己就已經被遛得如同一條老狗。
宮中的太監宮女。
見曹尚天和王忠領著羽林軍,雷厲風行地經過各處。
石公公一瘸一拐追在后頭。
紛紛面面相覷:
“……曹大人今日,又要領著羽林軍在宮中演練嗎?”
“這分明是在拉練石公公吧?!”
石公公兩眼越來越黑。
跟著曹尚天和王忠,跑過一座座宮殿,繞回到金鑾殿前,眼看就要撲倒斷氣。
前方,曹尚天終于勒住韁繩。
石公公大喜。
連滾帶爬趕上去,腿下卻是一軟,差點一頭栽在馬屁股上。
曹尚天下馬,跟王忠一路踏入金鑾殿。
石公公踉踉蹌蹌咬牙跟上。
入了殿內,曹尚天看到一尊古樸大氣的青銅鼎立在中間。
再看看清單上的記載,一般無二。
他這才贊賞地對石公公道:
“跑了那么多地方。”
“各處所在的器物,跟你清單上記錄的基本吻合。”
“做得不錯,不用再清查了。”
“接下去,就按清單上的收東西吧。”
石公公聞言一喜。
接著臉上浮現難色,試圖跟曹尚天周旋道:
“多謝大人夸獎。”
“只不過……這些年來叛軍四起,陛下一度出逃,顛沛流離。”
“回到宮中后,比起昔日奢華富貴,著實受了不少苦。”
“望大人念在陛下這份苦楚,千萬手下留情,點到為止啊。”
曹尚天聽著他一副煽情的模樣。
淡淡道:
“那你可知,這些年百姓又遭了多少罪?”
石公公一怔:
“這……”
他一下答不上來。
曹尚天道:
“你又記不記得,百姓遭難,又是誰引起的?”
“石公公怕是在宮里待久了,忘了這天下是什么樣子了吧?”
石公公頓時啞口無言。
他宦海浮沉那么多年,歷來察言觀色,能言善辯。
但再能狡辯的一張嘴。
也抵不過鐵打的事實,跟比自己更硬的拳頭。
在曹尚天面前。
他頓時嚇得無言以對。
曹尚天道:
“對陛下來說,這點苦難無非讓他由奢入儉,多花銀子少花銀子而已。”
“對那些百姓,卻是家破人亡,覆水難收。”
石公公臉色愈發難看。
這時王忠又拿出一份竹簡,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我之前已經對照清單,選好了該拿走的東西。”
“你過目一下。”
曹尚天接過竹簡,看了一眼。
發現王忠原本的計劃,是挑挑揀揀,各個地方各拿些價值普通的,聚少成多。
就連寢宮當中的博山爐,本也不在他打算當中。
“王大人這樣縫縫補補,是不想大動干戈,給陛下留些體面?”
曹尚天笑著問道。
王忠不語。
他覺得這畢竟是皇宮。
若是動靜太大,把這些大家伙都搬空了,不僅皇帝顏面無存,也會鬧得宮里人心惶惶。
這時曹尚天卻問:
“把財物直接散出去,必然分配不均,十分不方便。”
“我們首先得把搜集的財物,換成銀錢再散給百姓。”
“但王大人知不知道,最快來錢,結束此案的辦法是什么?”
王忠一愣:
“是什么?”
曹尚天不回答,反問:
“如今最有錢的是誰?”
王忠想了想,嚴肅道:
“眾多世家大族,把持著田地和諸多產業,文武人才皆出自各世族。”
“要說最富裕。”
“自然是諸世家。”
曹尚天點點頭,又舉起王忠那份計劃: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東西賣給他們。”
“可你搜羅這些邊角料,又多又碎,世家看不上,賣起來還麻煩。”
王忠蹙眉。
明顯被曹尚天給說服了。
然后道:
“你待如何?”
曹尚天笑笑。
直接伸出手來,一旁的羽林軍迅速遞上一只筆。
他重新拿出清單。
在上面飛快地勾勾畫畫,接著直接攤到了王忠和石公公面前。
兩人看完。
盡皆露出震驚之色。
博山爐、青銅鼎、龍首云母舟……
曹尚天所勾出的東西,比王忠少了數倍。
但王忠清點的財物,累加起來正正好好是一千萬兩白銀。
曹尚天這些東西加起來。
卻高達一千五百萬兩!
石公公倒吸一口涼氣,還沒來得及說話。
王忠就悄悄把曹尚天拉到一邊。
嚴詞質疑道:
“這樣不妥吧?”
“縱使你要懲戒皇帝,也不能多出整整五百萬兩!”
曹尚天道:
“那我問你。”
“撇開呂松之案不談。”
“前些年皇帝壓榨天下百姓,大造宮殿,四處巡游之時,又耗費了多少銀錢?”
王忠一怔。
建業元年到建業十年,每年九千萬兩稅收,都不夠皇帝揮霍。
除此之外。
從皇帝到朝堂百官,下到郡縣,還要再狠狠壓榨百姓,調動數之不盡的財力物力人力。
才能滿足皇帝饕餮般的胃口。
造巨船南下巡游,沿途拔地而起一座座奢華行宮,各地強征女子入宮選妃。
那十年。
皇帝的極盡奢靡之下。
滿是天下百姓的血淚!
呂松一案跟這比起來,的確只是滄海之一粟。
皇帝要付出的代價。
但遠不止于此。
王忠便道:
“可這些事,想要核實計算清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曹尚天就一臉無所謂道:
“那就慢慢查!”
“這五百萬兩,就當他提前還債了。”
說實話。
要不是顧及宮中這普通的太監宮女,還得吃飯活命。
加上皇帝還有產出忠義值的作用。
自己不想一下子嚇死他。
曹尚天不介意把整座皇宮都搬空。
這五百萬兩。
也不過是一道開胃前菜。
總有一天。
自己會好好把皇帝給吃干抹凈。
眼看王忠漸漸動搖。
石公公哭喪著趕過來,像是嚇破了膽一樣:
“曹大人,你所要的東西,實在超出價值太多了。”
“老奴,沒法向陛下交代啊……”
“尤其是這鼎,這象征著乃是大景天子的威儀,萬不可挪走啊。”
石公公渾身顫栗。
心想要是連這鼎,都讓曹尚天搬走了。
那皇家最后一點虛無縹緲的尊嚴,恐怕也就徹底被帶走了。
到時,自己就死定了!
曹尚天聞聲。
看向那座形狀厚重,紋路古樸的青銅鼎。
笑道:
“天子威儀?我沒看到。”
“我看到的,只有五百萬兩白銀。”
“對了石公公,剛才我和王大人商量著,要清查十年前向天子獻媚,勞民傷財、大興土木的群臣。”
“您是宮中的老人了,想必對此,很是了解吧?”
只見曹尚天看向石公公,眼神逐漸鋒銳了起來。
石公公渾身一顫。
一臉苦色瞬間凝固,感到了強烈的威脅。
當年之事,他身為皇帝身邊的心腹,自然不可能沒有參與其中,更不可能沒有撈到好處。
曹尚天這是拿罪名威脅自己!
石公公本就累得幾乎虛脫。
這時更是雙腿打戰,站都要站不住了。
如果說留著皇帝,對曹家還有用。
那么自己這把老骨頭,可是已經分文不值了!
曹尚天想殺他。
就能殺他!
這一刻他意識到,他攔不住曹尚天,也完不成皇帝所交代的任務了。
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