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

當曹尚天終于結束，崔清瑤癱軟地跪倒在書桌下，紅著眼噙著淚，一臉痛苦。

曹尚天俯下身，把一顆葡萄遞到她嘴邊。

崔清瑤被迫著囫圇吞下。

一時汁水四溢，順著嘴角和脖頸淌下，浸透了領口的衣襟。

她抬起頭。

極度羞惱、憤恨地看向曹尚天。

剛剛整個過程。

她被綁著手腳，世子喂她吃東西，無論怎么掙扎都躲不掉。

巨大的驚恐和羞辱徹底籠罩了她。

她堂堂北方崔氏二小姐。

何曾跟男人，有過這種距離的親密接觸？

何曾受過這樣任人擺布的冒犯？

在劇烈的震蕩下。

她的頭腦幾近空白，簡直不敢回想剛剛發生的慘狀。

曹尚天打量著她一臉受盡欺凌，卻百媚橫生的委屈表情。

眼中沒有一點憐憫。

跟這種本打算殺自己的女人。

他仁慈不了一點。

“為什么，不干脆給我一個痛快？！”

崔清瑤已然嗓子啞得不行，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此刻凄冷而高傲問道。

她胸前衣襟半開，瀉出一片叫曹尚天看得火熱的雪白。

但身上的褻衣，實則完好無損。

曹尚天笑道：

“全給了你，就真成獎勵了。”

“你倒想得美。”

“到時要是讓你樂在其中了，你怕更加什么都不肯說了吧？”

崔清瑤羞惱至極：

“……誰會樂在其中？！”

她將纏著的雙手并在一處，用力想捶打曹尚天。

曹尚天卻閃身躲過。

用兩指貼住她殷紅的雙頰，用力一捏，捏得她一下說不出話來。

同時。

破魂刀緩緩貼近崔清瑤脖子要害處。

他感到了崔清瑤逐漸緊張的鼻息。

然后道：

“你是刺客，審問該怎么做，你很清楚。”

“刀得一點一點扎進去，才能逼人說出實話。”

“一下扎透了，心死了，反而就問不出來了。”

崔清瑤面露痛苦和絕望。

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就是要一點一點摧殘自己的尊嚴和心態。

“……你這個混蛋！”

“唔……唔……”

眼看她還不老實。

曹尚天又拿起一顆葡萄，一下堵住了她的小嘴。

……

……

……

……

……

……

天色將明。

楚裊蹙著眉，親自幫曹尚天把頭腦神志不清，身體早已虛脫的崔清瑤丟回了偏房。

回到書房時。

楚裊見曹尚天一副精神飽滿，回味悠長的模樣。

不禁鄙夷地道：

“就算是審訊，也不用這樣折磨她大半夜吧？”

“把她丟回天牢。”

“假以時日，照樣能審出你想要的東西。”

曹尚天道：

“眼看初步見了成效。”

“這會打斷，可就前功盡棄了。”

他回想起最后的時候。

崔清瑤從開始的掙扎、抵抗，演化到了他喂水果時，知道主動張嘴，喂什么就吃什么。

盡管眼中還是一萬個不愿意。

但已有了言聽計從的跡象。

曹尚天笑道：

“我看下一次，就該她自己主動開口了。”

“……我是說交代情報。”

楚裊聞言。

臉色卻一黑道：

“我看就是你自己玩得興起吧？！”

昨夜那糟糕的聲音，她全都聽了進去。

要不是身負護衛重責。

她真想甩頭走人。

曹尚天卻一本正經道：

“那你恐怕就把我想的格局太小了。”

“丟入天牢，她對我們來說，就跟一般犯人無異了。”

“但她背后，可是崔家。”

楚裊微微詫異：

“你不會真想通過她，收服崔家吧？”

曹尚天道：

“至少是一條可以摸索嘗試的渠道。”

“即使北方大戰塵埃落定，元氏覆滅，但在元氏之下，亦有諸多世族。”

“到時曹家還是得一點一點消化。”

“所以，不如就從崔家這里打開口子。”

聽著曹尚天一絲不茍的分析。

楚裊頓時五味雜陳。

幾乎都開始分不清，他究竟是認真的，還是只是在替他折磨崔清瑤取樂找借口。

而曹尚天這時，思路早就跳到了下一件事情上。

冷不丁朝楚裊道：

“問了嗎？”

楚裊一怔：

“啊？”

她想了想，才反應過來，曹尚天是問工匠之事。

她答應過要請劍圣御用工匠。

替他打造一柄神刀。

楚裊道：

“我已經去信了。”

“但山高路遠，估計堪堪趕在祭天大典開始之前，前輩才能趕到皇城吧。”

曹尚天點點頭。

既然能來，就不急于一時。

他道：

“也好，近來事情多，抽不開身。”

“等解決完了手頭的麻煩，那位前輩來了，再好好招待他。”

楚裊聞言。

想起什么道：

“你明天要和王忠一同去清點宮中財物，散給百姓？”

曹尚天點頭。

楚裊想了想，道：

“你之前一直好奇神山的事。”

“這或許是個機會。”

曹尚天有些疑惑：

“為何？”

“宮中的東西，和神山有什么關系？”

楚裊有些詭異地看著曹尚天。

緩緩道：

“大景的開國皇帝，神武帝白景行，和神山關系匪淺。”

“他的故事，可謂人盡皆知。”

“你不知道？”

曹尚天微微一愣。

努力回憶，卻發現原主腦袋空空，似乎對這些歷史真的不甚了解。

“滿腦子都是下流之事，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給老子留下！”

“粗俗！”

曹尚天心中暗罵。

接著只能虛心請教楚裊。

據楚裊所說。

大景開國皇帝白景行，應該算是元氣凋敝時代之前，最后一個九品巔峰的強者。

而他之所以能有一身超凡修為。

似乎與神山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當初天下妖魔橫行。

眾生如墮地獄。

白景行率人類強者和鐵血軍隊，橫掃妖魔，救黎民于水火。

之后創下大景朝，蒼生重歸安樂。

如此豐功偉績。

也正是大景和這位神武帝，始終被百姓惦念的原因。

而那數之不盡的妖魔。

被幾乎消滅殆盡以后，也就只在神山之中，殘留圈養了那么一小部分。

以供此后神山圍獵，試煉天下武者。

而神山有此能力，能夠在大戰過后，負責圈養妖魔。

也可見他們與這位開國皇帝的關系之深。

曹尚天聽完。

大概明白了楚裊的意思：

“你是說，皇宮之中，很可能有這位開國皇帝的遺物。”

“其中，或許有跟神山相關的東西？”

楚裊點點頭。

按照她的意思。

盡管先前那些年，一批批叛軍殺入皇城，肆意劫掠百姓與皇宮。

但皇帝卻提前帶著相當一批宮中財物，嬪妃侍從，浩浩蕩蕩地跑路。

一度就要南逃。

直到曹尚天的老爹曹勝，率軍平定亂戰，將天子迎回。

那些寶物沿途雖多有損失，但也有不少隨之回到了宮中。

相比起百姓被擄掠一空，家破人亡，命喪刀下。皇帝的劫難，簡直不值一提。

曹尚天聽得不禁有些唏噓。

但同時。

眼中也隱隱放出精光。

他道：

“也就是說，就算明日搜不到神山相關的線索。”

“但皇帝那里，說不定也還藏著什么別的好東西？”

楚裊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道：

“你要是想把東西據為己有。”

“就不該帶上王忠一起去。”

“否則，他恐怕不會看著你亂來。”

曹尚天毫不顧忌道：

“我找他來給我打工。”

“我難道還能沒辦法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