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張夫子
- 氣血如龍,我莽穿了妖武亂世
- 過小年兒
- 2015字
- 2025-03-29 23:55:02
“一品武夫可以嗎?”崔炳問道。
“當然,”
大漢見崔炳意動,便從懷中掏出一張燙金帖子:
“這趟走的是從淮陰縣到隔壁清河縣的藥材鏢,大概要兩日腳程,酬勞是十兩紋銀,如果路上表現得好,少東家還另有賞錢。”
“如果小哥你想來,我們是七日后啟程,你到時候帶著帖子來找我就行,我叫裘遠。”
崔炳接過帖子,點了點頭。
如果是七日后的話,鬼頭刀肯定已經打好了,而呼吸法大概率也能學個七七八八。
就是不知道縣衙門允不允許外出接私活。
他將疑慮講給黃元,黃元嗤笑道:
“怕什么,才兩天而已,縣太爺出去喝花酒的時間都比這長。”
“再說你只是王老鬼的徒弟,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用不上你。”
這么一說,崔炳倒是安心了許多。
離開鎮遠鏢局前,裘遠往崔炳的手里硬塞了半吊錢,算是肉干的賠償。
片刻后,二人在一處草屋前站定。
“這是私塾?怎么這么破!”
崔炳有些狐疑的看向黃元。
黃元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道:“當然!這種事情我怎么可能騙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原路回去!”
看他樣子不似作偽,崔炳將信將疑,提著新買的肉干,敲開了草屋的房門。
“請問張夫子在嗎?”
崔炳緩步跨過門檻,進到了草屋內。
私塾里,一個男人正在練字,穿著洗得發白的長衫,全身貫注,絲毫沒有注意到崔炳的到來。
崔炳剛想要出聲,黃元就擠開他,大聲喊道:
“張生,我給你帶學生來了!”
練字的男人抬起了頭,看起來也就才三十幾歲的樣子,只是雙鬢不知為何已然生出了白發。
他放下手中的毛筆,慢慢踱步過來。
盡管他極力隱藏,但崔炳依然能察覺到,這是個跛子。
張夫子上下打量了崔炳一眼,皺起了眉。
“年齡有些大了。”
黃元嘿嘿一笑,勾住了張夫子的肩膀:“嘖,別這么死板嘛,反正你這私塾也沒學生,有人來送錢別不要嘛。”
一邊說著,黃元一邊還給崔炳使了個眼色。
崔炳會意,連忙將手中的肉干奉上:
“請夫子成全!”
張夫子抿了抿嘴,似乎很想說出拒絕的話,但肚子卻不合時宜的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家里已經斷糧一天了,上一個學生聽說了自己以前的事后,就帶著學費跑路了,連一文錢都沒給他留下。
他終于松口道:
“我只教你識字認書,但你以后若是想要考科舉的話,我不會幫你。”
崔炳點點頭,反正他也沒想過科舉的事,這對他來說沒什么影響:
“多謝夫子!”
交上二兩碎銀當作學費,崔炳也就算是正式成為了張夫子的學生。
而他也終于知道了對方的真實姓名:張洞天。
將黃元打發走后,張洞天關上了房門。
崔炳獨自坐在一個長桌前,桌面上滿是灰塵,代表著已經很久沒有人坐在這里了。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整間私塾內只有他和張洞天兩個人,對方似乎是獨自住在這里。
“亂瞅什么呢?”
張洞天將剛才寫的字帖拿了過來,鋪在崔炳的面前:
“來吧,先從這幾個字開始認起……”
時間很快來到傍晚。
“今天教的這一百個字都記住了嗎?”張洞天有些疲憊的問道。
“嗯。”
崔炳表示很輕松。
再怎么說他也經過九年義務教育,基本的學習能力還是有的。
大景的這些文字雖然都是第一次學,但也還算不上難認,頂天也就是新學幾個單詞的難度水平。
“那行吧,明天記得下午再來。我早上要去給米店記賬,不在私塾里。”
聞言,崔炳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看見張洞天的鞋子粘上了米粉,原來是這樣。
正好,這樣一來倒是可以和武館那邊的作息錯開,兩不耽誤。
天色已晚,和張洞天道別后,崔炳又回到了縣衙內。
而這次,他終于見到了王鶴。
“師父,您回來了?”
崔炳提著半包糕點,有些局促的站在偏房門口:“您要不吃點?這是我剛從合芳齋那里買的……”
即使成了武者,崔炳也依舊很害怕自己這個師父。
王鶴瞥了他一眼,枯樹皮似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不冷不淡道:
“我回來有一會兒了,倒是你,聽說把那妖魔給殺了?”
“嗯,”崔炳點頭,“其實是鄭鐵山師兄出手殺掉的,我只是碰巧在那里罷了。”
王鶴不耐煩的擺擺手:
“蠢材,你以為我還要夸你嗎?你知不知道,你惹上禍了!”
他的話讓崔炳錯愕不已。
他有些沒聽明白。
殺了詭新婦難道不是好事嗎?
看著他那疑惑的眼神,王鶴嘆了口氣,給自己的傻徒弟講解道:
“黃元已經告訴你了,那連接泥菩薩手臂的蛆蟲是普世坊的手段,對吧?”
崔炳點頭稱是。
王鶴繼續道:“那你就沒想過,憑白無故的,普世坊為什么要將這么珍貴的東西用在一個區區的下品精怪身上?”
崔炳搖頭不解。
“呆子,這詭新婦是人家養的妖魔!”
此話一出,崔炳頓時如遭雷擊。
這怎么可能!
他下意識想要反駁,但卻根本找不出王鶴話語中的漏洞。
“但妖魔不是以人為食嗎,怎么還會有人豢養這東西……”崔炳實在不明白。
屋外,一陣晚風吹過。
縣衙庭院內的梧桐樹被吹的嘩嘩作響,像厲鬼索命,又像是冤魂叫屈。
王鶴冷笑一聲:“呵,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你真以為普世坊這么多年沒被剿滅,靠的是他們運氣好,藏匿手段高明?”
“我告訴你,那是放屁!”
“真正的原因是那些朝廷的大官們需要它,需要這個夜壺給自己做的腌臜事裝起來。”
“就像是去年的南洲書院被滅門,說是普世坊干的,但實則是常州巡撫的手筆。他只是想殺了那家書院的山長,而那些倒霉的學子,全都只是一個添頭!”
崔炳安靜的聽著,只感覺心中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