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的嘀嗒聲，周醫生拿起患者頸部的聽診器，金屬頭赫然沾著朱砂碎屑。

“第七天了。“女人喉嚨發出砂紙摩擦聲，纏著褪色黃符的脖頸隨吞咽動作隆起條狀物，“每天凌晨一點十五分，巷口都會亮著那家全家便利店。“

備用燈管突然滋啦閃爍，周醫生瞥見患者瞳孔閃過符紙倒影。

“冰柜里只有用紅繩捆著的豬頭，收銀員找零全是紙錢。“女人突然抓住醫生手腕，指甲縫里嵌著香灰，“昨天我故意繞路，可手機導航硬把我拽回玻璃門前。“

病房溫度驟降，監護儀曲線亂成麻線團。

“穿唐裝的店主指著新開的巷子，說能直通我家單元樓。“女人解開兩粒紐扣，鎖骨處密密麻麻全是孩童手印，“走進死胡同那刻，手機海拔顯示變成-18米。“

周醫生突然發現患者影子在墻上保持坐姿，而本人正劇烈前傾。

“那些送葬紙人是從地磚縫里鉆出來的！“女人脖頸青筋暴起，黃符邊緣開始滲血，“它們往我手里塞了這張符，說收下就能走陽間道......“

尖銳的警報聲中，周醫生驚恐地看著患者身后——三道濕漉漉的紙痕正順著門縫爬進診室，而女人頸間的符咒不知何時變成了結婚證大小的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