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蘇苒和沈澤的關系，變得更加微妙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定義他們之間的關系。

沈澤的態度時而隨意，時而又讓人心跳加速。他會在她被欺負時挺身而出，會在她難過時遞上一瓶汽水，會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但除此之外，他依舊是那個全校皆知的沈澤，冷漠、桀驁、危險得讓人不敢靠近。

蘇苒明白，他不是一個會輕易動情的人。

可她偏偏開始在意起他的一舉一動。

這是一種危險的情緒，像是在深淵邊緣試探，稍有不慎，就會跌落得粉身碎骨。

?

某天午休，學校天臺。

蘇苒剛推開門，就看見沈澤靠在圍欄上，叼著一根煙，目光淡淡地落在遠處的操場上。

她腳步微頓，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你怎么在這？”她輕聲問。

沈澤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翹課。”

“……”蘇苒無奈，“你就不怕被抓？”

沈澤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抓到了又怎么樣？反正我又不在乎。”

蘇苒看著他，心里莫名有些難受。

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都與他無關一樣。

她忍不住問：“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嗎？”

沈澤愣了一下，隨即低笑了一聲，把煙掐滅，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怎么？”他瞇起眼，目光透著一絲玩味，“你是在關心我？”

蘇苒的心跳猛地一滯。

“我……”她張了張嘴，想要否認，可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她是真的在關心他。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開始想要了解他的一切。

沈澤看著她，唇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目光深邃了幾分：“蘇苒。”

他難得地叫了她的名字，聲音低啞而溫柔，像是帶著一絲嘆息。

“你真的……不怕我嗎？”

蘇苒怔住。

她看著沈澤的眼睛，心跳得厲害。

他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是在很認真地問這個問題。

她張了張嘴，最終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怕。”

沈澤看著她，眼神晦澀不明。

良久，他低笑了一聲，像是無奈，又像是認命。

“……笨蛋。”

蘇苒沒有反駁，只是輕輕地笑了。

風吹過，帶走了一絲沉悶的氣息，也讓這個沉重的世界，似乎輕了一點點。

?

然而，短暫的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某天下課，蘇苒剛走出教室，就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一抬頭，就看見趙珂正冷冷地看著她，眼神帶著惡意的諷刺。

“怎么，最近是不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趙珂抱著手臂，語氣陰陽怪氣，“仗著沈澤護著你，就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

蘇苒皺起眉：“趙珂，你到底想怎么樣？”

趙珂冷笑了一聲，突然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張照片，晃到蘇苒面前。

蘇苒低頭一看，臉色瞬間變了。

照片里——是她和沈澤站在校門口的畫面。

從角度來看，這顯然是偷拍的。而且，照片的構圖極有暗示性，就像是在故意制造某種誤會。

“你知道嗎？”趙珂笑得惡毒，“這張照片，現在已經在學校論壇上傳瘋了。”

蘇苒的心猛地一沉：“你——”

趙珂攤了攤手，語氣輕飄飄的：“你猜，大家會怎么想？他們會不會覺得，你就是靠著勾引沈澤，才讓他護著你的？”

蘇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知道，學校里的流言蜚語有多可怕。

她也知道，趙珂這次是真的想把她逼到絕境。

“你放心。”趙珂笑得意味深長，“這才只是開始。”

她說完，得意地轉身離開，只留蘇苒一個人，站在原地，手指冰冷，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她知道，真正的風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