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玉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身手自是不凡。
既便是現在他身陷囹圄,曹植也依舊不敢放松。
就在雙方對質下,一聲槍響打破了平靜。
曹植被人從身后放冷槍,待他清是那個王八犢子時,一切都已為時已晚。
還來不及開口的他,再接二連三的槍擊下,最終倒了下去。
臨死前心有不甘的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緊盯著面前的男人。
而他不是別人,正是是曹植最信任的副官,丘山虎。
原是山上的土匪頭目。
當初還是曹植和謝良玉,一同聯手剿匪,才將這山老虎給趕下山。
后來不知怎么的,跟了曹植。
還成了他手下最信任副官。
“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
丘山虎踢了一腳倒地的曹植,確定他死的不能再死時,徹底暴露了本性。
謝良玉眉頭緊皺。
丘山虎遠比曹植,要陰險狡詐的多。
今天他能反了曹植,趁亂掌管曹軍。
怕是他們很難脫身了。
“今天誰要是取了謝良玉的項向人頭,誰就連升三級。”
要人死心塌地的,從來都不是什么兄弟情義。
而是錢,權。
只可惜曹植不懂,所以他就要死在這。
得到丘山虎的保證后,所有人紛紛如同惡狼捕食般,向一旁的桌子前進。
謝良玉迅速起身,連續的放槍,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后,趁亂從窗戶跳出。
逃走時還不忘拉江晚音一把。
*
好不容易從酒樓逃走,江晚音本以為他們就會就此分道揚鑣。
奈何一路上都是追兵,江晚音只能逼迫和謝良玉在一起。
可越是和他多待一刻鐘,就越是容易暴露身份。
等熬到了出城,江晚音便想脫身。
謝良玉卻突然倒地不起,江晚音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
“督軍?”
江晚音試探性的喊道。
見眼前的人毫無反應,江晚音再度上前。
原來謝良玉早已中彈,害怕被人發現,所以一路上他都是在強撐。
江晚音曾跟著江遠寧一起到處出診,而他也不傾盡全力,將畢生所學都教給了她。
治病救人,對江晚音來說,早已不在話下。
可當查看清謝良玉的傷口的位置,以及傷勢情況,江晚音眉頭緊皺。
在經歷過一番掙扎后,江晚音站起身離開,臨走之前回過身撇了謝良玉。
此刻的謝良玉身受重傷,背靠在一顆樹上。
勉強支撐著那,隨時都有可能倒地的身軀。
半個月前,在督軍府外,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如今卻落的如此狼狽不堪。
江晚音不知她是該嘆息,還是該歡呼。
歡呼那個欺她,辱她的男人,如今竟也有如此下場。
想到這,江晚音頭也不回的,跑著離開了。
謝良玉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關系。
她沒有趁人之危,借機殺了他,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回到城里的江晚音,第一時間就去了酒樓。
藏在暗處的她,遠遠望著酒樓,不敢輕易靠近。
原本高大的酒樓,如今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江晚音拉住過往的行人,打聽了他們離開后的事。
在得知老板和小豆子都沒事后,她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只是如今,自己也不能再去找他們了。
為了不給他們添麻煩,再連累他們,江晚音決定出城。
此刻,一群官兵正拿著謝良玉的照片,到處在抓人。
“看到這個人的,我們督軍重重有賞。”
男人高高舉起畫像,對著過往的行人,挨個檢查。
仔細一看,旁邊竟還有她,好在她是女扮男裝。
只要她換回女裝,想必還是能蒙混過關的。
江晚音藏在暗處,卻也是將這一幕,瞧了個清楚。
只是如今城門已經被人盯上,她怕是很難再出去。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天色暗下來,江晚音換上女裝,跟著一群賣藝的人,混了出去。
出城后的江晚音,一路尋了過去。
“謝良玉。”江晚音一邊走,一邊大喊。
她走之前明明讓謝良玉等她的,怎么一會功夫人就不見了。
謝良玉眼睛受傷失明,根本就走不遠。
就怕那些人已經搜查到了城外,再被謝良玉碰到。
想到這,江晚音便繞著附近加快了尋找。
怕動靜太大,驚動了不該驚動的人,她只能一點點慢慢摸索。
可找了半天,也不見一人影,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沉。
離天黑越近,江晚音就越發擔憂。
難不成,謝良玉已經被抓走了?
江晚音不自覺心生愧疚,畢竟他剛也算是救了自己。
可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流離失所,有家不能回。
就當是他們兩清了。
“小姑娘,一個人在這?”
江晚音一回頭,眼前突然出現一張蛤蟆臉,嚇的她差點摔倒在地。
“別怕,我們不是壞人。”男人興奮的搓著手,一臉癮笑的湊上前。
江晚音下意識想要逃跑,卻被人圍住。
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死一兩個人,根本不會有人在意,也不會有人去追究。
江晚音明白,自己若是落到這群人手里,后果不堪設想。
“你們要干什么?”
江晚音嚇的要命,卻還是洋裝鎮定,伺機尋找機會逃跑。
“你說我們要干什么?”
另一男子說著就向江晚音,伸出他那骯臟不堪的手。
江晚音強忍惡心,嗓音微顫道:“我有錢,我把錢都給你們。”
這些人一看就來者不善,錢未必能打發他們。
但為今之計,江晚音也只能憑借運氣賭一賭。
一聽江晚音說有錢,幾人頓時眼睛都亮了。
他們本來就是想要打劫過路人,混口飯吃。
剛剛看到江晚音姿色尚佳,才一時起了色心。
“拿出來。”領頭的率先說道。
江晚音見事有轉圜,連忙將手伸到口袋里,將她在酒樓賺的錢全都拿了出來。
不過再交給他們之前,江晚音留了一個心眼。
只見她在眾多眼睛的注視下,狠狠的將錢撒向空中。
眾人微愣片刻后,隨著錢落地,便不顧一切的去瘋搶。
江晚音見時機成熟,轉身就跑。
“往哪跑?”
眼前突然出現一張人臉,和那些人不一樣的是。
面前的男人雖長發遮面,滿身污穢,可從那雙凌厲的眼睛,就可以看出他非比尋常人。
江晚音停下腳步,垂眸看著抵在自己脖頸間的匕首,嚇愣在了原地。
“你們幾個過來。”男人沙啞著嗓音說道。
做為大夫的江晚音,聽出男人的嗓子似乎受過傷。
不過像他們干這打家劫舍的,受點傷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