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命戰燃魂,逆律而行
- 穿越后我在地府當卷王鬼差
- 肝地
- 2492字
- 2025-06-19 18:57:48
塔內的空氣里漂浮著細碎的金箔,那是被無命之火灼碎的律令銘文。
李云的玄色官袍獵獵作響,勾魂鎖尖端的幽藍火焰將他的影子拉得極長,在核心區的地面投下一道躍動的光刃。
三名守護者的軀體正在消散,他們臉上的“變數“人臉最后朝他彎了彎眼尾,像是在說“該你了“。
“李哥!“鐘逸的聲音帶著點發顫的急,他捏著的冥紋符紙邊緣已經開始焦黑,符上拓印的生死簿禁制圖騰正與命樞核心的金光較著勁。
這個總愛插科打諢的鬼差此刻額角全是冷汗,手指深深掐進符紙里:“這破玩意兒比我拓的生死簿還硬!
十息...最多再撐七息!“他手腕翻轉,將符紙按在命樞流轉的金紋上,符紙瞬間騰起青煙,命樞的震顫竟真的緩了半拍。
任軒站在三步外,指尖結著的法印泛著青芒。
他的目光沒在核心區多留,而是始終掃向塔外——那里的陰云正在翻涌成漩渦,無數半透明的身影正順著漩渦往塔內鉆。
這些被命運鎖鏈捆了千百年的魂魄,此刻發間的命盤亮得刺目,有老婦的命盤上“孤寡“二字正在剝落,孩童的命盤里“早夭“的紅痕像被刀刮過般斑駁。
任軒喉結動了動,法訣再緊三分:“共鳴陣第二階段啟動,這些魂魄能干擾命樞的修復程序。“他轉頭看了眼李云,沉穩的眼底翻涌著暗潮,“但最多撐半柱香,之后...“
“足夠了。“李云的聲音很低,低得像地底裂開的雷。
他盯著命樞核心那團流轉的金光,那是天樞界所有命軌的總樞,千絲萬縷的命運絲線從其中竄出,在空氣中織成一張看不見的網。
他能感覺到那些絲線正往他的指尖鉆,像無數細針扎進骨髓——這是命樞在反制,在警告他越界者的下場。
“疼嗎?“識海里突然響起自己的聲音。
是三年前剛當鬼差時,他蹲在忘川邊看孟婆煮湯,看著那些被“命該如此“推著走的魂魄突然問的。
孟婆當時攪著湯勺笑:“疼啊,可他們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
此刻那些疼突然涌上來,壓得他膝蓋發顫。
他看見絲線里纏著將軍的命盤,上面“戰死沙場“四個血字;纏著賣炭翁的命盤,“貧病而終“的灰霧;纏著孩童的命盤,“早夭“的紅痕像條毒蛇。
這些他勾過的魂,這些他曾以為“命該如此“的魂,此刻都在絲線里掙扎,像被暴雨打濕的蝶。
“去他媽的命該如此。“李云咬著牙笑了,笑容里帶著點瘋。
他手腕一翻,勾魂鎖的鎖鏈“唰“地纏上命樞,幽藍火焰順著鎖鏈竄進核心。
那些命運絲線瞬間被燒得噼啪作響,原本溫吞的金光突然暴烈起來,像被踩了尾巴的獸,猛地撞向李云的識海。
“咳!“李云踉蹌半步,嘴角滲出黑血。
他看見識海里浮起無數畫面:三百年前的暴雨夜,他勾走難產的農婦,她攥著他的鎖哭“我想看著孩子長大“;五十年前的雪地里,他勾走凍死的小乞兒,那孩子的命盤上“早夭“二字亮得刺眼;三天前,他在陽間遇到個要跳河的姑娘,她的命盤上“孤寡“二字像塊大石頭——可她只是被負心漢騙了,她本可以活過八十歲,在搖椅上給重孫講故事。
“這些,都是你們定的?“李云的聲音發啞,卻震得整個塔都在晃。
他的指尖按上命樞最亮的位置,無命之火突然暴漲三尺,將他整個人裹成一團幽藍的光。
那些命運絲線被燒得滋滋冒氣,原本要鉆進他骨髓的細針,此刻反過來刺向命樞——這是他的火,逆著因果燒的火。
“既然你們不肯放過他們,“李云盯著命樞里翻涌的金光,眼底的光比火焰更烈,“那我就把你們的破規矩...統統燒成灰!“
命樞劇烈震動起來,塔內所有律令銘文同時熄滅。
一道金色命書突然從虛空中砸下,封皮上“天定“二字泛著冷光,正是要奪他無命格的那本。
李云看都不看,抬手就是一掌——幽藍火焰裹著掌心拍在命書上,“刺啦“一聲,命書竟像薄紙般裂開。
“成了?“鐘逸松了口氣,剛要擦汗,突然瞪大眼睛。
他貼在命樞上的符紙已經完全碳化,可命樞的金光不僅沒散,反而更盛了幾分。“李哥!
符撐不住了——“
“任軒!“李云頭也不回地喊。
“在!“任軒的法訣突然加快,塔外的靈魂漩渦瞬間變急。
那些本還猶豫的魂魄像是被推了把,“唰“地沖進塔內,命盤上的光撞在命樞上,濺起星星點點的金芒。
老婦的命盤撞碎了“孤寡“二字,孩童的命盤燒穿了“早夭“紅痕,將軍的命盤劈裂了“戰死“血字——這些被命運囚禁的光,此刻成了最鋒利的刀。
命樞的金光開始動搖,像被狂風卷著的燭火。
李云趁機往前一步,勾魂鎖的尖端抵住核心最深處。
他能感覺到無命之火在體內沸騰,那是無數被他勾過的魂的執念,是他這三年來在陰陽兩界跑斷腿的不甘,是“憑什么“三個字在骨血里燒出來的火。
“破!“
一聲低喝,幽藍火焰吞沒了整個核心。
塔內所有光紋同時熄滅,取而代之的是腳下升起的星河——那是無數命盤組成的光海,每顆星都閃著不同的顏色,每道光都在喊:我命由我。
鐘逸踹了腳地上的守護者碎片,轉頭對任軒笑:“老任,咱這算改命不?“
任軒望著天空中重組的命軌,符筆在掌心轉了個圈,聲音輕得像嘆息:“更像...造命。“
李云望著掌心還在燃燒的無命之火。
火光里,他看見自己命盤上“無命“二字正在剝落,取而代之的是三個新刻的字:破壁者。
塔外突然傳來喧嘩。
始皇帝的玄色龍袍先撞進視線,他拍了拍李云肩膀,佩劍上的玉墜叮當作響:“好小子,朕就說你能掀了這天!“后面跟著披甲的將軍、賣炭的老翁、曾被判定早夭的孩童...他們仰望著塔頂的幽藍火焰,眼中的光匯集成海,要把舊秩序徹底淹沒。
“成了?“鐘逸撓了撓頭,看著逐漸穩定的命樞星河,“這就...贏了?“
“沒。“任軒突然皺眉。
他的法訣突然一滯,原本穩定的共鳴陣泛起漣漪。
他抬頭看向命樞最深處,那里的金光雖然散了,卻有團更暗的影子在蠕動,“李哥,你覺不覺得...這火滅得太順了?“
李云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突然感覺后頸發涼,像是被什么極冷的東西盯上了。
無命之火在掌心忽明忽暗,竟有幾分要熄滅的架勢。
“命不可違,爾等...皆為棋子。“
極低的一聲低語,像冰錐扎進所有人的識海。
李云猛地轉頭,就見命樞深處的陰影里,一道不屬于此世的黑影正緩緩浮現。
那影子沒有五官,卻讓人無端想起被命運鎖鏈捆了千百年的絕望;沒有動作,卻壓得整座律令塔都在顫抖。
鐘逸的符紙“啪“地掉在地上。
任軒的法訣徹底潰散,那些剛涌進塔內的魂魄突然僵在半空,命盤上的光開始熄滅。
始皇帝的手按在劍柄上,瞳孔縮成針尖:“這他娘的...是哪路牛鬼蛇神?“
李云握緊勾魂鎖,幽藍火焰重新騰起。
他盯著那道黑影,心跳得像擂鼓——他知道,真正的命戰,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