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指破厄,險關得渡
- 穿越后我在地府當卷王鬼差
- 肝地
- 3471字
- 2025-03-18 00:08:59
李云望著青銅箭簇箭頭,心中一緊。蘇瑤盯著腕上滴血長戟,臉色煞白。女鬼差握緊銀鈴,神色凝重。此時,引魂燈開始震顫,西北方濃霧中隱隱有動靜,緊接著青銅戈頭破霧,三百骷髏披甲執(zhí)銳現身。
青銅箭簇組成的巨型箭頭在荒原上泛著冰冷的幽光,那光如同實質般刺目,李云抹掉下巴沾著的黑血,黏稠的黑血觸感惡心,引魂燈突然開始高頻震顫,嗡嗡聲震得人耳鼓生疼。
西北方的濃霧深處浮現出整齊劃一的方陣輪廓,那濃霧如棉絮般厚重,帶著潮濕腐朽的氣味。
青銅戈頭刺破霧靄的瞬間,尖銳的破霧聲好似利刃劃過耳膜,三百具披甲執(zhí)銳的骷髏同時舉起臂骨,骨骼摩擦聲沙沙作響。
“戰(zhàn)魂歸位——“沙啞的號令聲震得人牙根發(fā)酸,仿佛有無數鋼針在牙床里亂刺。
蘇瑤腕間滴血的長戟突然迸發(fā)紅光,那紅光奪目刺眼,熱浪撲面而來。
她甩出銀線纏住李云腰身急退:“是陰兵借道!“話音未落,三支骨箭擦著李云耳畔釘入地面,箭身劃破空氣的呼嘯聲令人心悸,箭尾捆著的招魂幡瞬間燃起青火,青火燃燒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還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焦味。
鐘逸的銅錢劍剛斬斷兩柄骨矛,金屬碰撞聲清脆響亮,立刻被六具骷髏用盾陣逼退。
這些戰(zhàn)魂配合默契得可怕,前排盾兵架起龜甲陣,盾牌摩擦的聲音沉悶壓抑,后方弓手交替拋射燃著磷火的箭雨,箭雨呼嘯著劃過夜空,磷火散發(fā)著淡淡的腥味。
任軒的鎮(zhèn)魂符還沒貼中目標,就被突然從土里鉆出的骨手拽進地縫,泥土翻動的聲音低沉渾濁。
李云橫躍避開斜刺里劈來的青銅鉞,青銅鉞帶起的風聲呼呼作響,鎮(zhèn)魂鈴砸碎骷髏頭顱的剎那,清脆的碎裂聲在空氣中回蕩,后頸突然傳來破風聲。
蘇瑤的銀線及時纏住偷襲者的脊椎,銀線摩擦骨骼的聲音尖銳刺耳,卻在絞殺時被三具持戈骷髏架住鎖鏈。
女鬼差靴底擦著地面劃出兩道焦痕,摩擦地面的聲音刺耳難聽,腕間長戟紋路開始滲血,血腥氣彌漫開來。
“東南角!“李云突然扯動銀線。
蘇瑤本能地朝指定方向甩出三枚銀鈴,銀鈴清脆的響聲在戰(zhàn)場上格外清晰,正好截斷試圖包抄的骨騎兵。
當她驚愕回頭時,李云已經踩著盾牌躍入半空,盾牌被踩得嘎吱作響,鎮(zhèn)魂鈴對準陣中那個敲擊戰(zhàn)鼓的骷髏將軍。
三支骨箭呈品字形封住去路,骨箭劃破空氣的聲音凌厲,李云卻在半空詭異地擰身,靴尖精準點中最左側箭桿借力變向,箭桿被點中的瞬間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
鐘逸終于突破盾陣趕來接應,卻發(fā)現好友每次閃避都能預判敵軍合圍的缺口,仿佛能看透這些戰(zhàn)魂的魂魄軌跡。
“兌位七步!“李云突然朝任軒大喊。
正被骨矛壓制的男人聞言暴起,判官筆戳中的位置恰好是盾陣轉樞之處。
原本嚴密的龜甲陣出現剎那混亂,盾牌碰撞的聲音嘈雜無序,李云化作殘影穿過三道盾墻縫隙,風聲在耳邊呼嘯,鎮(zhèn)魂鈴帶著雷光砸向鼓面,雷光閃爍刺眼,轟鳴聲震耳欲聾。
骷髏將軍空洞的眼窩騰起幽火,幽火閃爍不定,散發(fā)出絲絲寒意,舉起青銅劍格擋的瞬間,金屬碰撞聲震得人手臂發(fā)麻,李云的身影突然模糊成三個重影。
當鐘逸的銅錢劍斬斷最后一面盾牌時,看到好友的真身竟是從鼓架下方鉆出,裹著雷光的鎖鏈直接洞穿對方魂火。
戰(zhàn)鼓碎裂的轟鳴聲中,三百骷髏同時僵住,死寂瞬間籠罩戰(zhàn)場。
李云單膝跪在鼓架上劇烈喘息,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后頸滲出的冷汗浸濕了勾魂索,冷汗的涼意順著肌膚蔓延。
方才那招移形換影看似精妙,實則是將感知力催發(fā)到極致的結果——他能清晰看見每個戰(zhàn)魂的魂魄光點,就像黑夜中三百盞飄忽的燈籠。
蘇瑤甩出銀線將他拽回地面時,指尖不經意擦過他手腕內側。
李云立刻抽回手,借著整理鎖鏈掩飾掌心的灼傷,灼傷處的刺痛感如針扎般強烈。
過度催動能力導致的魂火反噬正在皮膚下蔓延,方才至少有五次瞬移險些被鐘逸的銅錢劍掃中。
“你剛才用的身法......“任軒突然開口。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過來,李云感覺后槽牙隱隱作痛。
正要開口,西北方突然傳來編鐘破碎的聲響,清脆的破碎聲在荒原上回蕩,原本僵立的骷髏們齊刷刷轉向那個方向,眼窩中的幽火變成血紅色。
蘇瑤突然按住心口單膝跪地,腕間長戟紋路裂開細小的血痕,血腥氣愈發(fā)濃烈。
李云順勢扶住她胳膊轉移話題:“這些戰(zhàn)魂被人操控了,方才擊破的不過是提線木偶。“
仿佛印證他的說法,濃霧中緩緩升起九盞青銅燈,青銅燈散發(fā)著淡淡的銅銹味。
每盞燈芯都跳動著將領模樣的魂火,方才被擊潰的骷髏將軍正跪在第三盞燈前。
鐘逸的羅盤指針開始瘋轉,指針轉動的嗡嗡聲令人心煩意亂,任軒的判官筆突然在沙地上寫出四個血字:九幽點將。
李云摩挲著鎮(zhèn)魂鈴上的裂痕,指尖觸摸裂痕的粗糙感清晰可感,余光瞥見某個骷髏士兵正在霧氣中凝視自己。
那具本該失去意識的戰(zhàn)魂,右手正以詭異的角度指向他藏起灼傷的手掌。
那個骷髏士兵的指骨突然爆出青芒,青芒閃耀奪目,李云手腕灼傷處隨之亮起相同頻率的閃光。
蘇瑤敏銳地察覺到怪物在西北方向有一處魂力波動異常微弱,似乎是其隱藏的弱點,但為了迷惑敵人,她長戟搶先刺入沙地,激起的血霧模糊了眾人視線,血霧帶著濃濃的腥味,刺鼻難聞。
“西北風七步!“她厲喝出聲,銀鈴卻反常地拋向東南。
李云瞬間會意,鎮(zhèn)魂鈴震出三重音波,音波震蕩的嗡嗡聲在空氣中擴散。
兩股力量交匯處炸開猩紅光暈,刺目的紅光讓人睜不開眼,恰好掩蓋了他手腕的異樣。
試圖報信的骷髏被鐘逸的銅錢劍劈成兩段,劍刃砍在骨骼上的聲音沉悶,任軒的判官筆順勢抹去了殘魂記憶。
蘇瑤踉蹌著撞上李云后背,腕間血痕又深三分:“九盞青銅燈構成的是移魂陣,燈不滅陣不破。“
濃霧里的青銅燈開始旋轉,旋轉時發(fā)出輕微的嗡嗡聲,每轉一圈就有數百戰(zhàn)魂被吸入燈芯,戰(zhàn)魂被吸入時發(fā)出微弱的哀號聲。
當第九盞燈吞噬掉最后一具骷髏,整片荒原突然陷入死寂,那死寂讓人毛骨悚然。
氣溫驟降,寒冷的空氣如冰刀般割在臉上,霧氣變得更濃稠且散發(fā)著刺鼻的氣味,就像腐爛的尸體散發(fā)的惡臭。
李云扶住蘇瑤的手猛然收緊——地底傳來的震顫讓所有人骨縫發(fā)涼,震顫的聲音低沉而恐怖。
“退后!“
任軒的鎮(zhèn)魂符剛結成屏障,三十丈外的地面轟然炸開,巨大的爆炸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由無數魂魄糾纏而成的巨手破土而出,每個指節(jié)都擠著上百張扭曲的人臉,那些人臉發(fā)出凄厲的尖叫聲,令人膽寒。
鐘逸的羅盤“咔“地裂成兩半,清脆的破裂聲在寂靜中格外突兀,任軒的判官筆尖滲出血珠。
怪物完全爬出地縫時,九盞青銅燈自動鑲進它胸口。
那些被吞噬的戰(zhàn)魂在它體表流動,形成不斷變幻的鎧甲,鎧甲流動時發(fā)出奇異的聲響,像是無數靈魂的低語。
蘇瑤的長戟突然脫手飛出,被怪物掌心張開的大嘴咬住戟尖,咬合的聲音刺耳難聽。
李云拽著勾魂索撲上去,卻在半空被音波震得耳鼻滲血,音波沖擊的疼痛讓人難以忍受。
他能清晰看見怪物體內三萬六千個魂火節(jié)點,但過度催動能力導致眼前出現重影。
蘇瑤的銀線纏住他腳踝急拉,險險避開拍下來的巨掌,銀線拉扯的聲音尖銳。
“震位!
離位!“任軒邊咳血邊畫陣。
鐘逸踩著銅錢劍躍到怪物肩頭,符咒卻只在魂甲上燒出淺坑,符咒燃燒的滋滋聲伴隨著刺鼻的氣味。
李云咬牙再次催動感知力,發(fā)現所有魂火節(jié)點都在順時針輪轉,每次呼吸就更換七百二十個位置。
蘇瑤突然抓住他灼傷的手按在自己長戟紋路上。
劇痛讓李云渾身抽搐,卻清晰感受到女鬼差傳來的魂力軌跡。
當怪物第二只巨掌拍下時,兩人同時拋出勾魂索纏住流動的魂甲缺口。
“就是現在!“
鐘逸的銅錢劍插進魂甲縫隙,任軒的判官筆緊隨其后戳中節(jié)點。
怪物發(fā)出千萬人重疊的嘶吼,震耳欲聾的嘶吼聲讓人頭暈目眩,胸口青銅燈突然熄滅兩盞。
李云正要乘勝追擊,掌心灼傷處猛地竄起青火,青火燃燒的灼熱感瞬間傳遍手臂,整條右臂瞬間爬滿蛛網狀裂痕。
蘇瑤甩出銀線捆住他胳膊強行后撤,原先站立處已被毒火覆蓋,毒火散發(fā)著刺鼻的氣味。
怪物殘缺的魂甲開始自我修復,剩余七盞青銅燈亮度暴漲,耀眼的光芒讓人無法直視。
李云單膝跪地嘔出黑血,黑血的腥味在空氣中彌漫,發(fā)現自己的魂火比先前黯淡了三分之一。
西北天際突然響起悶雷,沉悶的雷聲在荒原上回蕩,血色云層中隱現城隍廟飛檐。
任軒擦掉嘴角血跡:“子時三刻要到了。“仿佛印證他的話,怪物胸口的青銅燈突然劇烈晃動,竟放棄追擊轉身撲向地縫。
“它要逃回九幽!“鐘逸的銅錢劍追著魂甲流動軌跡刺去,卻在觸碰瞬間被彈飛。
李云勉強撐起身體,看見怪物縮回地縫前最后某個魂火節(jié)點的位置——與自己感知到的某個坐標完全重合。
當最后一縷黑霧消失在裂縫中,蘇瑤腕間的長戟紋路突然斷裂。
她扶住李云時,兩人掌心同時騰起青煙。
任軒盯著沙地上殘留的魂甲碎片,突然用判官筆畫出個殘缺的星圖。
“那些青銅燈在收集特定命格的魂火。“筆尖懸在星圖某處,“下次月蝕......“
鐘逸突然咳嗽著打斷他,眼神掃過李云還在滲血的右手。
荒原盡頭傳來馬嘶聲,三匹骨馬拖著陰司傳令車破霧而來。
李云把灼傷的手藏進袖口,青銅車轅上懸掛的引魂燈卻突然全部轉向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