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興平卻不想多提，“都過去了，你就別操心了。”

黃文殊卻惟恐天下不亂：“都讓人騎到腦袋上屙屎了，還不讓人說！”

莫一山擰眉，追問道：“小黃，你給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我憑什么告訴你？”黃文殊卻來勁了，她夾起一筷子干筍臘肉，“你不是能耐嗎，自己問去啊，問我做什么。”

莫一山直勾勾地盯著莫俊山：“老二，你說。”

莫俊山也不想多提，說道：“這都過去多久了，吃飯，先吃飯。”

姜春蘭也打圓場：“是啊，吃完飯再說。”

說著，她也狠狠瞪了黃文殊一眼。

這個嘴上沒門把的，怎么什么話都往外說！

黃文殊接收到她的目光，頓時不樂意了，她揚起聲音：“你們這一大家子都有毛病吧，我也只是實話實說，你們一個兩個的這是要吃了我還是怎么的？”

“弟妹，我們也沒拿你怎么啊，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怎么回事？”

黃文殊受不了這樣的眼神，當即沒好氣地說道：“怎么回事，還不是為了買煤的事啊。”

“要怪也怪爸，原本不關他的事，他非要出頭。出頭就出頭吧，好沒撈著，自己還惹了一身騷。”

“行了，你少說兩句。”

聽著莫興平的呵斥，黃文殊撇撇嘴，識趣地閉上了嘴。

莫一山和劉玉秀對視了一眼，敏銳地察覺到這里面的不對勁。

劉玉秀主動岔開話題：“對了，媽，小妹呢，她怎么沒出來？”

不等姜春蘭開口，黃文殊幸災樂禍地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個妹妹啊，可不是個小油的燈，現在啊，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私奔了。”

轟！

莫一山只覺得腦子都要炸開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姜春蘭：“媽，這真的嗎？”

姜春蘭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她就是想瞞著也瞞不住。

最終無奈地點頭：“是啊，這都兩個月了，她連句話都不往家里捎。”

“媽，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嗎？”

姜春蘭搖頭：“我們要是知道她在哪里，早就將她揪回來了，哪里還在這里干等著。”

說起來，那男的是高是矮，是方是圓他們都不清楚，更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除了知道對方是個男的，其他的他們是一概不知。

“媽，那也不能由著小妹亂來吧？”

“亂來什么呀，說不定現在她連孩子都有了。”

莫一山聽著黃文殊幸災樂禍的話，不由擰起眉：“黃文殊，你這說的什么話？”

莫雙蕓還要翻了年，二月初才滿二十。

她一個小女孩不懂事，她這個當嫂嫂的也不懂事？

黃文殊毫不客氣地回懟：“你不信我也沒關系，你現在出去打聽打聽，太坪村誰人不知，你們老莫家出了個好妹妹，為了個男人和家里人鬧翻的。”

提起莫雙蕓，姜春蘭也是滿臉愁云。

那丫頭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那男孩子，但凡那男孩子是個好的，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想到平時乖巧聽話的莫雙蕓，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姜春蘭愁得飯都沒心思吃了，眼淚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

“莫俊山，你就沒出去找過嗎？”

見莫一山將矛頭對準自己男人，黃文殊不干了。

她嘿了一句：“我說莫一山，做出那不要臉的事情的是你妹妹，你對著我男人發什么火。”

“我男人每天田間地頭忙里忙外的，你老莫家看不往自己的閨女，有氣也別往我男人身上撒呀！”

莫一山盯著他們看了半晌，臉上更是烏云密布。

難怪回來這么久，沒看到莫雙蕓，他還以為她是出去找朋友玩了，誰知道，她竟然能干出這種事情來。

“媽，你們就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清楚啥呀……”

黃文殊話還沒說完，莫興平就打斷了她：“老二媳婦，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接著他滿腹心事地說道：“老大，蕓丫頭不肯回來，就是怕我們拆散他們，你看你能不能想個法子，將那丫頭找回來？”

不等莫一山開口，黃文殊就嚷起來：“那我可說好，你們要找她回來我沒意見，但是我眼里可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她要敢進這個門，我就回我娘家住。”

她毫不掩飾自己對莫雙蕓此舉的惡意，“這么小就跟野男人私奔，跟她住一個屋，我嫌惡心。”

姜春蘭蠕動著嘴，委屈得眼淚直掉。

“那好歹也是你小姑子，好歹她也叫你一聲嫂子，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

黃文殊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那隨便你們，反正我話摞在這里，她回來我就回娘家。”

門外，突然響起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走咯，我們找爸爸媽媽咯！”

聽到聲音，姜春蘭連忙擦了把眼淚，迎了出去：“親家母，吃了嗎，沒吃就在這里對付一口吧。”

黃母羅素英一手抱著兩歲的莫秋彤，一手牽著四歲的莫秋平，笑著說道：“我吃過了，小偉和彤彤也是喂飽了才送過來的。”

說話音，她就進了大門。

一眼就看到圍坐在一起的一大家子。

“喲，一山和玉秀今年也回來了？”

莫一山笑著和她打了聲招呼：“嬸子，坐下一起吃點啊。”

“不了，家里還一堆活呢，你們慢慢吃。親家母，我就先回去了。”

見羅素英要走，莫秋彤伸手摟住她的脖子死活不肯松手。

奶聲奶氣地說道：“外婆，彤彤想跟外婆一起睡。”

羅素英頓時沒招了。

“你這丫頭，剛才問你的時候，你說想爸爸媽媽了，現在到家了，又要跟外婆睡了，平時外婆依了你，今天可不行。”

說著，她非將莫秋彤往黃文殊手里塞：“快抱著你這個小祖宗，我煤火灶上還焙著花生呢。”

黃文殊這才不情不愿地將彤彤接了過來。

“彤彤乖，外婆要回去了，咱們一會洗香香了就睡覺覺好不好？”

一見羅素英要走，莫秋彤直接拿出殺手锏——哭。

“哇！”

“我不要，我就要去外婆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