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官姑娘要找的東西就好。”
見上官飛雪高興得恨不能手舞足蹈的樣子,徐盛安也同樣笑了笑,他答應(yīng)上官飛雪的兩件事,如今已經(jīng)完成了一半,也算報答了些對方的恩情。
只是他今天要忙的事情還很多,因此附和著慶祝幾句,便向上官飛雪道:
“既然要找的東西找到了,不知上官姑娘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再幫我一個忙。”
上官飛雪此次來洛都,本就是為了這兩件事而來,跟著徐盛安就是在做正事,自然無所謂有沒有時間的。
于是便拍拍胸脯道:
“有什么事,盡管跟本姑娘說就好了,客氣什么?”
但話說到一半,她又笑了笑道:
“不過徐大幫主就不好奇,我要給你的大驚喜是什么嗎?”
徐盛安想著白憫秋和昨晚被自己一掌不知道拍到哪兒去的老前輩,這會兒其實沒什么好奇的心思。
但見上官飛雪一副得意洋洋的高興模樣,徐盛安實在不忍心掃了她的興,于是配合著問道:
“哦?那上官姑娘有什么驚喜給我?”
似乎是看出徐盛安有些敷衍的意思,上官飛雪輕哼一聲道:
“哼,說出來嚇你一跳,你可知我要找的這本書,是什么來頭嗎?”
徐盛安心中其實早就有些猜測,這會兒見上官飛雪發(fā)問,便直接回答道:
“應(yīng)該是上官姑娘家傳的醫(yī)書?”
“嗯?”
上官飛雪有些意外,沒想到徐盛安居然一次就猜對了,于是挑眉道:
“不錯,徐大幫主果然聰明。”
徐盛安連忙配合道:
“過獎過獎。”
“哼!看來徐大幫主沒什么興趣嘛。”
見徐盛安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上官飛雪有些不滿地抿了抿嘴唇:
“如此,倒是我不解人意了。說吧,你還要我做什么事?昨晚被你折騰一夜,完了事,我還要回去補覺呢。”
見這位大恩人不高興了,徐盛安連忙好言哄道:
“我并非對上官姑娘的事不感興趣,只是我的一位朋友也中了那形脈奇毒,而且中毒遠比我深,昨晚聽姑娘說了此毒的厲害,心中便一直放心不下。
“這會兒實在心思不定,靜不下心來,若是上官姑娘愿意,事后我再專門找個時間,慢慢陪你說話。”
上官飛雪深知形脈奇毒的危險,聽說徐盛安還有朋友中了這毒,立即拉著他就往外走:
“那你怎么還慢悠悠的?這毒拖延久了,可真是會死人的!還不趕緊帶路?”
“我……”
“我什么我?你若早跟我說,我豈能拉著你在這兒閑聊?”
“……是我的錯。”
“哼!”
……
路上仍然沒有走得太快,昨夜出了那檔子事,街上到處都是官府的眼線,為避免惹人懷疑,二人便還是擺出一副閑逛的模樣,只是腳下暗暗加快速度。
如此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徐盛安和上官飛雪便趕到了小茶樓外。
或許是因為昨晚的騷動,導(dǎo)致今兒一起來,大家都想找個人多的、適合聊天的地方,好好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小茶樓今天的生意,倒是比以往都好得多。
徐盛安進來的時候,便看見老掌柜正帶著店里的伙計,忙得暈頭轉(zhuǎn)向,見徐盛安進來,正要招呼著找個空座,抬頭仔細一看臉,才發(fā)現(xiàn)是自家東家。
見徐盛安平平安安的,老掌柜也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一下,隨即吩咐伙計先招呼客人,自己則領(lǐng)著徐盛安往上樓走。
走在路上,老掌柜回頭看了一眼正跟在徐盛安身后,東張西望的上官飛雪,隨即向徐盛安低聲道:
“您放心,那位姑娘現(xiàn)在很安全。”
徐盛安點了點頭:
“他們沒來?”
“來了,但沒往上查。”
說話間,三人已經(jīng)行到二樓,越過一群大堂熱鬧的客人,來到徐盛安昨晚準(zhǔn)備贊助的小包廂處,通往三樓的樓梯就在旁邊。
大概是因為知道徐盛安今天會來,老掌柜刻意將這小包間空了出來,避免了吸引外人注意。
走到這兒,老掌柜便回身向徐盛安道:
“白姑娘一直在上面等著,今天生意繁忙,恕老夫不能久陪。”
徐盛安點頭道:
“您慢走。”
老掌柜向徐盛安和上官飛雪分別拱手一禮,便又彎著腰,下樓忙活去了。
上官飛雪看著老掌柜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這個特意修在拐角,很不顯眼的樓梯,眨了眨眼,覺得頗有種大隱隱于市的味道。
她抬起胳膊肘了徐盛安兩下:
“徐大幫主,你這個朋友挺神秘的嘛。”
“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不好見人罷了。”
徐盛安抬腳邁上樓梯,同時不忘又捧了上官飛雪一句:
“我想以上官姑娘的聰明,不用我說,應(yīng)該也能猜得出來。”
上官飛雪聞言笑了笑:
“那是當(dāng)然。”
徐盛安雖然一直沒明說,但她也能猜得出,他多半和神火教是有些關(guān)系的,畢竟放眼江湖,能有些高明煉體功法的,估計也就是和天武皇朝一樣古老的神火教了。
昨晚又是水牢前救人,又是官兵搜捕的,她就算用頭發(fā)想,也知道徐盛安多半是神火教的人。
但上官飛雪并不在意,畢竟神火教嘴上說著當(dāng)今皇室得位不正,要擁立人皇正統(tǒng)。
可其實近幾百年也就是守著墟山那一畝三分地閉門不出,偶爾找機會惡心一下朝廷罷了,仗著墟山的地勢險惡,不好行軍,朝廷也一直沒有興師動眾地討伐。
直到今年年初,武威候突然率兵奇襲了墟山外圍的一個據(jù)點,帶回數(shù)百俘虜,這古老的反賊勢力才似乎終于開始變得活躍起來。
在此之前,江湖中人提起神火教,大多也不過是面上義憤填膺地喊兩句反賊,實際上對這群宅男宅女,心里是毫不在意的。
上官飛雪跟在徐盛安身后,心里回想著對神火教的印象,但想了半天,也不過想起些江湖上口耳相傳的傳聞閑話罷了。
她跟大部分江湖人一樣,跟神火教根本沒打過交道,自然對這些反賊也持無所謂的態(tài)度。
說起來,徐盛安還是她親自接觸的第一個“反賊”,對接下來要見的第二個,心里其實有些好奇。
就在上官飛雪想著,徐盛安的這個朋友,究竟是和他一樣,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是反賊。
還是和故事傳說里一樣,五大三粗,眼里含煞,唇邊帶血的時候,二人已經(jīng)走完了這短短的一小截樓梯。
徐盛安推開門,帶著上官飛雪走進了這間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