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漠上春
- 鳳傾天下重生之反派寵妻無度
- 特殊的蟲哥
- 2964字
- 2025-03-19 23:25:43
狂風(fēng)在大漠中橫沖直撞,肆意地卷起沙柱,這些沙柱猶如猙獰的魔神,在廣袤的大漠上張狂舞動。漫天飛舞的沙石仿若洶涌的潮水,似乎要將世間萬物都掩埋于無盡的沙海之中。就在這片混沌而又令人絕望的絕境里,清脆的駝鈴聲驟然響起,那聲音恰似一道驚雷,硬生生地撕裂了如厚重帷幕般的風(fēng)沙。
彼時,阿古娜正跪在古老神秘的神樹下,全神貫注地進(jìn)行著剖羊儀式。她眉頭微蹙,細(xì)密的汗珠從額間沁出,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手中的銀刀鋒利而閃亮,精準(zhǔn)利落地切入羊腹。殷紅的羊血順著銀刀的刃口,緩緩淌入陶罐,發(fā)出單調(diào)沉悶的“滴答”聲,仿佛是時間的低語。
就在血滴落入陶罐的瞬間,沉睡在罐底的蠱蟲像是被驚醒的惡魔,開始不安分地扭動身軀。與此同時,阿古娜心口猛地一陣刺痛,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她下意識地停下手中動作,緩緩抬起頭,望向沙塵彌漫的天際。只見一顆赤色流星拖著長長的火尾,如同一把燃燒的利劍,劃破了暗沉壓抑的天空,朝著孔雀河畔的胡楊林急速墜去。
“長生天啊......”老薩滿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敬畏與惶恐。他將骨杖重重地插入沙地,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這聲音在風(fēng)沙中悠悠回蕩:“血鳳凰降世了!”仿若一道咒語,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沉重。
阿古娜聽到這話,下意識地緊緊攥住胸前的狼牙墜子。從清晨起,這墜子就莫名發(fā)燙,此刻已將她的掌心灼出了水泡。水泡破裂,血水和著汗水順著她的手指悄然滑落。她來不及細(xì)想,迅速跨上駿馬,跟隨族人朝著沙丘飛馳而去。急促沉重的馬蹄聲踏在沙地上,揚(yáng)起滾滾沙塵,仿佛要將這片大漠深藏的秘密一同卷起。
當(dāng)他們趕到河灘時,只見河灘上靜靜躺著一個紅衣女子。女子腕間鐵鏈纏著枯枝,衣衫襤褸,心口處碗大的疤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新生的皮膚像是有生命一般,一點(diǎn)點(diǎn)地生長、合攏,散發(fā)出一種奇異的光芒。
“是漢人!”族兄的雙眼瞬間瞪大,眼神中滿是警惕與敵意。他的彎刀“唰”的一聲出鞘,鋒利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仿佛隨時準(zhǔn)備刺向這個陌生的闖入者。
阿古娜卻毫不猶豫地滾鞍下馬。她的目光被女子睫毛上凝著的血珠牢牢吸引。那血珠隨著女子微弱的呼吸微微顫動,像極了她夢中見過的泣血蝶,凄美而又哀傷,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悲苦。當(dāng)她的指尖輕輕觸及女子眉心時,一直發(fā)燙的狼牙墜子突然“砰”的一聲炸裂,碎屑在風(fēng)中迅速旋轉(zhuǎn)、凝聚,竟神奇地拼成了一個“瑤”字。
“帶她回金帳。”阿古娜輕柔地解開狐裘,小心翼翼地裹住女子,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她的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與溫柔,聲音在風(fēng)沙中雖不大,卻充滿力量:“這是騰格里賜給漠北的新娘。”
大漠金帳夜內(nèi)牛油燭的火苗如病弱之人的呼吸般微弱顫抖,昏黃的光影在狼頭骨上肆意跳躍,將狼頭骨的輪廓勾勒得更加陰森可怖。麝香的氣味濃郁得近乎讓人窒息,與帳內(nèi)的寒冷相互交織,營造出一種詭異而沉悶的氛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林清瑤在劇痛中緩緩睜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穹頂懸掛的狼頭骨。狼頭骨的獠牙上綴著的銀鈴正叮當(dāng)作響,聲音清脆而又詭異,仿佛在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傳說。她試圖抬手,卻發(fā)現(xiàn)腕間鐵鏈不知何時換成了玄鐵鐲。玄鐵鐲冰冷而沉重,內(nèi)側(cè)刻著的陌生圖騰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仿佛在凝視著她,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帳簾突然被一股大力掀起,裹挾著雪粒的寒風(fēng)如猛獸般呼嘯而入,瞬間撲滅了搖曳的燭火。阿古娜捧著藥碗走進(jìn)來,她的腕間銀鐲與鐵鏈相互碰撞,發(fā)出蠱蟲振翅般細(xì)微而尖銳的聲響,在寂靜得有些可怕的金帳內(nèi)格外清晰。“喝藥。”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仿佛這是一道不可違抗的命令。
林清瑤鼻翼微張,敏銳地嗅到湯藥里熟悉的曼陀羅味,心中頓時一驚,猶如寒夜被冷水潑醒。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警惕與憤怒在心底猛烈交織,暗自想著這漠北之地究竟暗藏著怎樣的陰謀。她突然伸出手,死死捏住少女手腕。阿古娜吃痛,手一松,藥碗“啪”的一聲墜地,濺出靛青色汁液。汁液滴落在地毯上,竟腐蝕得地毯嘶嘶冒煙,一股刺鼻的氣味迅速彌漫開來,讓人心生恐懼。
“你們漠北人待客的規(guī)矩,倒是別致。”她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絲嘲諷,指尖銀針抵住阿古娜頸脈,眼神凌厲得仿佛能看穿一切,“說,誰讓你來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警惕。
帳外突然傳來馬蹄踏雪的悶響,一下又一下,仿佛踏在人的心上,每一聲都讓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阿古娜瞳仁泛起詭異的金色光芒,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輕聲說道:“可汗歸帳了。”
林清瑤的銀針在觸及少女肌膚時驟然軟化,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消融。她望向帳門,見逆光處立著個披狼裘的男人。男人邁著沉重有力的步伐走進(jìn)帳內(nèi),每一步都似踏碎了雪地的寂靜,披風(fēng)上的雪末簌簌掉落。他冷峻的面龐在風(fēng)雪的雕琢下更顯堅毅,眉間星紋赤紅如血,手里拎著的馬鞭還在滴落冰碴,冰碴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帳內(nèi)格外刺耳。
“漠北沒有客人。”男人嗓音裹著風(fēng)雪的粗糲,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透著一股不容反抗的威嚴(yán),“只有戰(zhàn)利品。”他的眼神冰冷如霜,仿佛能看穿一切,讓人不寒而栗。
林清瑤的鳳凰紋在脊背游走,仿佛感受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微微發(fā)燙。她認(rèn)出那星紋的走勢——與蕭景宸心口龍紋的最后一筆如出一轍。帳內(nèi)炭盆突然爆出火星,男人摘下狼裘的剎那,她看見他后頸的刺青:是半闕《長恨歌》。“漢人的詩?”她故意扯了扯衣領(lǐng),露出心口疤痕,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眼神中滿是不屑,挑釁地說道,“可汗的品味,倒像長安教坊的常客。”她的語氣充滿了嘲諷,試圖激怒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突然伸出手,狠狠掐住她咽喉,拇指按在疤痕上,力量大得仿佛要將她的脖子捏碎,“漠北的狼,最愛啃噬鳳凰骨。”他俯身時,林清瑤聞到他衣襟上的味道——是蕭景宸慣用的龍涎香,混著血腥氣。那熟悉的味道讓她心中一震,卻又充滿了疑惑,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
阿古娜突然尖叫,手中的骨笛裂成兩半。笛孔爬出密密麻麻的赤蟻,像是洶涌的黑色潮水,轉(zhuǎn)眼吞沒了地上的毒藥殘漬。男人松開手,冷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得意:“中原的蠱,養(yǎng)不活漠北的狼。”
林清瑤撫著頸間指痕,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忽將發(fā)間銀簪擲向帳頂。銀簪穿透牛皮帳,釘入橫梁,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驚落簌簌積沙。沙粒在微弱的燭光中緩緩落下,竟奇妙地形成幅星圖,正是那夜熒惑守心的景象
“可汗請看。”她蘸著頸間血在案幾上勾畫,動作沉穩(wěn)而堅定,聲音低沉卻有力,“紫微星旁這顆赤星,三日前剛吞了顆將星。”她的語氣充滿了自信,仿佛在揭示一個驚天的秘密
男人的馬鞭突然纏住她手腕,用力一拉,將她拉近,他的眼神中透著威脅,語氣冰冷得如同寒夜的冰霜:“中原女人,你知道上一個妄議星象的人,尸體在哪嗎?”
“在孔雀河底。”林清瑤毫不畏懼地直視他的眼睛,指尖點(diǎn)上他眉間星紋,聲音清晰而堅定,仿佛在訴說一個既定的事實(shí),“和三百漠北鐵騎的骸骨堆在一處。”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毫不退縮。
帳外狂風(fēng)驟起,吹滅所有燭火。黑暗中,林清瑤的鳳凰紋泛起微光,與男人眉間星紋共鳴,發(fā)出奇異的光芒,仿佛在呼應(yīng)著命運(yùn)的安排。他忽然攥住她手腕,玄鐵鐲應(yīng)聲而裂,“你是誰?”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與疑惑,仿佛被眼前這個女人徹底打亂了節(jié)奏。
“我是來討債的。”她情緒激動,雙手顫抖著扯開他衣襟,露出心口殘缺的龍紋,聲音因?yàn)閼嵟图佣⑽㈩澏叮叭倌昵澳闱啡徨模撨€了。”她的眼中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過去的恩怨一并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