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的陳彬整個人都呆住。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師父竟然會敗,而且還敗的這么快。
簡直是秒殺啊!
他感覺整個身體都麻了。
怎么會這樣?
師父剛才顯露出的可是內勁小成,武功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了啊。
這樣的實力,放在整個神州武術界也都是厲害角色了,可這個年輕人卻一招就將師父逼退了!
尤其是那一招鐵山靠,威力實在是太大了,師父根本就擋不住。
若是換做自己的話,只怕也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會被擊中。
太快了!
不僅快,而且威力驚人!
沈云也呆住了。
看著被打飛到自己身前不足三米處的父親,他雙腿一顫,直接跪在了地上。
在沈云心中,父親可是真正的武道高手,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是他在外面囂張跋扈的底氣。
可現在,當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口吐鮮血,面色慘白的倒在自己腳下的時候,他心中的信仰與靠山也隨之崩塌。
再加上昨天晚上就被張玉衡打怕了,此刻見到張玉衡緩步向前走來,他雙腿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膝蓋骨太軟,一下就跪了。
張玉衡緩步走到沈青山跟前,然后抬頭向遠處一個房間看了一眼。
房間里,本就被震驚的陳彬心頭一顫,只覺得菊花一緊,仿佛被死神給盯上了一樣。
他心頭駭然,最起碼十幾米的距離,自己又躲在墻后,還是單向透視玻璃,照說對方根本不可能看到自己才對。
可那人剛才看向這邊的眼神,就像是鎖定了自己的雙眼一樣,這也太可怕了吧。
張玉衡只是抬頭看了遠處那個窗戶后面一眼,便立刻收回了目光。
他淡淡一笑,低頭看著沈青山道:“我昨天說過,你不去磕頭道歉,我就來找你。”
沈青山心頭一凜,終于知道張玉衡這句話的份量有多重了。
尤其是對方這么年輕就能擁有如此深不可測的武術根基,是真的嚇著他了。
身為沈家嫡系,從小習武,他們這樣的人或許對所謂的權貴不見得有多么畏懼,可對于武功比自己更牛的人,他們是真心敬畏的。
“你……你到底是誰?師從何處?”沈青山驚悚的望著張玉衡,問道。
張玉衡笑了笑,說:“我叫張玉衡,至于我師父是誰,你還沒資格知道。”
沈青山瞳孔一縮:“你姓張?你與龍虎山張家是什么關系?”
張玉衡淡淡一笑,也不隱瞞,說:“我家里也算是從龍虎山分出去的分支吧。”
沈青山聽了面色大變,吃驚道:“你是燕京那個張家的人?”
張玉衡反而愣了一下,錯愕道:“你聽說過我們家?”
沈青山見他這么說,頓時一臉絕望與挫敗之色,苦笑道:“原來如此。難怪那曹革安竟然都保不住云頂會所,呵呵,我這次栽得不冤。”
說到最后,他臉上竟然連先前那種輸給年輕人的不甘和羞愧神色都沒有了,反而坦然了許多,繼續道:“至于你家,呵呵,我們這些傳武家族和宗門的人基本上都聽說過的。龍虎山的情況特殊,若非有你們家里那一支在燕京崛起,龍虎山張家又豈能有今天?”
一旁,沈云聽著父親的話,心里暗暗焦急。
本以為父親能幫自己報仇,結果卻被張玉衡一招秒了。
即便如此,他都還沒有絕望,畢竟沈家還有很多高手,他爺爺就是武術界公認的厲害人物。
可現在,他父親竟然有點因為張玉衡的身份而畏懼的意思。
他立刻說道:“龍虎山張家又怎樣,爺爺不是說過嗎,當年張家站錯了隊,主脈早就去海外了,現在留在神州的張家不過是旁支,根本不算什么。”
沈青山聞言神色微微一變,暗罵兒子愚蠢。
即便事實如此,你也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出來啊,這不是找死么?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并非龍虎山張家的人,而是燕京那一支張家的人啊。
不過轉念一想,兒子也說的對。
因為早年站隊錯誤,張家已經沒落了,反而是自己沈家,父親那一輩中出了幾個了不起的高手,沈家在神州武界的地位也越來越高,龍虎山張家那邊也要給沈家幾分面子。
他抬頭向張玉衡說:“張小兄弟,今天的事,算是你我不打不相識,龍虎張家與我們沈家在贛南和睦相處多年,交情不淺,看在兩家交情的份上,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實際上他這也算是低頭了。
然而他能忍住這口氣,他兒子卻忍不了,只聽沈云叫道:“爸,此事怎么能這么算了呢?他打傷了咱們父子,更將云頂會所封了,這是一點都不給咱們沈家面子,有幾位爺爺在,他不敢將我們怎么樣,我們怕他做什么。”
沈青山心中一急,暗罵兒子愚蠢。
你他么就算不服氣,想報仇也要事后再想辦法啊,現在人家就在這里,老子又打不過他,你這么嘴硬不是作死么?
張玉衡打傷了沈青山之后,又見沈青山低頭如軟,心里的氣也就消了。
可沈云的話卻又讓他皺起了眉頭。
想到昨天晚上這人在云頂會所那么囂張的做派,倘若不是遇上自己,溫雪的命運可想而知。
再想到孫長云和唐衛東說過的關于沈家的一些事情,張玉衡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看著沈云道:“你還不服氣是吧?”
沈云對張玉衡是真心畏懼的,迎著張玉衡的眼神,他哆嗦了一下,但他從小驕橫慣了,想到自家幾位老爺子的厲害,頓時又鼓足勇氣,盯著張玉衡道:“我就不服氣咋了?得罪我們沈家,你一定會死的很慘,等你死了,你的女人老子一定要……”
“云兒,住嘴!”沈青山聽到兒子如此豬腦子一樣還敢對張玉衡放狠話,頓時嚇的臉色鐵青,急忙呵斥。
然而已經遲了。
倘若沈云只是不服氣,說點狠話,張玉衡還不至于太過生氣,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提到溫雪。
所以不等沈云將羞辱溫雪的話說出來,張玉衡就一步來到他身邊,一腳踩在了他的胯間。
“啊!”
凄厲的慘叫聲從沈云口中咆哮而出。
沈青山看著兒子褲襠部位瞬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頓時心頭一顫,一臉絕望,慘呼道:“兒子……”
他生了三個女兒之后才生出這么一個兒子,現在卻親眼看著兒子變成了太監,他心中的絕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