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衡的回答讓溫雪微微松了口氣,這個兵哥哥還挺厚道的呢。
不禁為自己‘算計’對方略微羞愧。
不過她實在是沒有別的更好辦法,只能先麻煩一下這位兵哥哥了。
“我叫溫雪,家里一直逼著我找對象,可我不喜歡被家里安排婚事,所以就說我有男朋友了……”
溫雪將自己的情況以及今天的計劃向張玉衡簡單說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讓我代替你聘請的那個男朋友去欺騙你家里人?”張玉衡聽懂了溫雪的意思,問道。
溫雪想到在職軍人一身正氣,可能這種事會違規違紀,擔心張玉衡不答應,急忙說道:“這不算是欺騙,只是一種善意的謊言罷了。或者你可以換一個角度去考慮,你是在幫一位新時代的青年女性擺脫封建糟粕婚姻思想的壓迫。是在做好事,為人民服務嘛。”
張玉衡不禁莞爾。
這女子還怪聰明的,擔心自己幫她騙人是違規違紀,竟然將為人民服務這頂帽子都給自己丟過來了。
溫雪說完之后就通過后視鏡觀察著張玉衡,見對方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她眼珠子一轉,繼續說:“你就當是做好人好事嘛,而且我可以給你酬勞。你只要答應,我就欠你一個人情,我在洪都還是認識一些人的,你如果將來有什么難處了,可以找我幫忙,就當交個朋友嘛。”
張玉衡暗自好笑,且不提燕北張家這個龐然大物,僅僅他自己十二年來在部隊拼殺出的地位,他還真沒什么事會求到別人頭上去。
不過他覺得這女子挺有趣的,便說:“行吧,也不要說欠我人情什么的了,今天這事算是個美妙的誤會,我幫你。”
“真的?”
溫雪驚喜的回頭看了一眼。
張玉衡提醒道:“專心開車。”
“好勒。果然最值得信任的就是人民子弟兵,真是太感謝你了。”溫雪開心的說道。
張玉衡正要詢問該怎么配合溫雪去扮演男朋友這個角色,手機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但顯示是洪都本地。
他微微蹙眉。
自己來送老周回家的事情只有老首長一人知道,怎么剛到洪都就有這邊的人打電話過來?
他接通了電話。
“首長您好,我是孫長云,五年前參加過‘暗刃’選拔,曾經也是您手下的兵,不知您是否還有印象?”
一道渾厚的男子聲音傳來。
張玉衡略微思索,說道:“我記得你,當年你在最后一關被淘汰,很遺憾。”
與此同時,洪都機場。
一輛掛著洪都武警支隊牌照的警車內,孫長云聽到電話里的回答,臉上流露出幾分激動之色。
雖然當初沒能被暗刃選拔上很遺憾,但能被這位軍中傳奇人物記住自己,他卻為之驕傲自豪。
“聽說您今天會來洪都,我在機場接您,不知……”
“不用麻煩的,我臨時改乘了高鐵,已經抵達洪都并坐上車了。”張玉衡急忙說道。
他不喜歡麻煩別人,否則只要提前打電話,燕京大院那些在洪都的玩伴早就來接他了。
卻沒想到秦老竟然將自己過來洪都的消息透漏給孫長云。
對了,孫長云的老婆好像是燕京秦家的人。
“啊?洪都還有誰知道您過來啊,您現在是要送周祖成烈士回家嗎,我這就過去。”
“不需要,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去做就行。”張玉衡立馬拒絕。
周大哥生前就不喜歡張揚,他只想安安靜靜將其送回家。
“好的。那您忙完之后我來接您?”孫長云試探性的問道。
張玉衡想了想,說:“明天吧。”
“明天正好周末,您處理好私事之后,隨時都可以打我電話。”孫長云道。
掛斷電話之后,孫長云有些激動的揮了揮拳。
駕駛座上開車的是唐衛東,正兒八經的洪都衙內,他爺爺是贛省前任封疆大吏,其父現任洪都二把手。
見孫長云這個表情,唐衛東不禁好奇:“孫哥,這人誰啊,瞧你給激動的。”
孫長云呵呵一笑,從兜里摸出一包煙,遞給唐衛東一根之后,自己也點上一根,猛吸了一口,吐出煙霧道:“真正的大院子弟。”
唐衛東正色道:“燕京人?”
“廢話。”
“不對啊,你媳婦好歹也是大院子弟,可聽你剛才跟他通話的口氣,似乎對他很敬畏。你可不是那種諂媚貨色。”唐衛東疑惑道。
自己這兄弟也是官宦子弟,自身更是洪都二代圈里的佼佼者,聚會都已經是坐上父輩那一桌的猛人了,今天這樣的低姿態,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
孫長云笑道:“我來接他不僅僅因為他是燕京張家的人,而是因為他在我們這些當兵人的心中,是神。”
唐衛東沒當過兵,無法理解的搖了搖頭。
“暗刃你知道吧?”孫長云問。
唐衛東搖頭。
“特種兵總知道吧。”
“廢話。”
“這么給你說吧,只有五大戰區最牛特種部隊的精銳天才,才有資格被選拔為‘暗刃’成員。而他,正是這一代暗刃的首領,暗刃之王。”
唐衛東神色一變。
不同于普通人要么對特種兵過度神話,要么嗤之以鼻的認為所謂的‘兵王’是被吹捧的普通人。
身為真正衙內,唐衛東對‘特種兵’的認知要比普通人更深一些。
更何況他與孫長云從小就是朋友,對孫長云這位洪都武警支隊副隊長的個人實力還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孫長云這么一說,他就知道暗刃之王的含金量有多高了。
他深吸了一口煙,問道:“我聽你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好像說五年前參加過暗刃選拔?這是……沒選上?”
“嗯,沒選上我才回來的。”孫長云苦笑了一聲,又在兄弟面前找補說:“我是年紀大了點,身體機能相對那些年輕小伙子來說已經在倒退了,要讓我再年輕個五年八年的,肯定能進暗刃。”
唐衛東哈哈一笑,忽然好奇的問:“他多大?”
“他比我小五歲,今年……艸,今年也才二十九。”孫長云道。
唐衛東呆了一呆:“我去,這是真大神啊。”
“廢話,不是真大神,我孫長云會這么敬他?只是可惜了,聽我媳婦大伯說,他可能要被退伍了。”
“不會吧?這么牛逼的人,再加上大院子弟的身份,怎么可能被退伍?”
“違紀。具體我不清楚,聽說是一次任務中了埋伏,暗刃損失了幾名精英,他違抗命令,獨自一人越境滅了兩支雇傭軍隊伍,這事鬧的挺大,要不是軍部很多大佬都保他,差點就上了軍事法庭。”
唐衛東肅然起敬:“這是真的牛人,可敬可佩!明天我得給他多敬幾杯。”
“行,明天叫你。”孫衛東說完,將煙頭碾滅之后丟進煙灰缸,驅車離開。
唐衛東道:“我打電話讓我媳婦來接我,她爺爺今天生日,本來我給她說讓她先去,我晚點再過去,現在大神沒見著,老爺子的生日還是早點過去,不然媳婦又得嘮叨。”
“溫老生日啊,那我得去拜個壽。”
“別,今天是家宴,老爺子早叮囑過,不接待外客。”
“那行吧,你打電話問問你媳婦在哪里接你。”
另一邊,溫雪開車將張玉衡帶到了附近最大的一家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