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習(xí)俗不一樣
- 死后第三年,侯府上下追悔莫及
- 千松露
- 2064字
- 2025-03-24 14:58:44
老夫人有些吃驚,要知道這丫頭平日里跟個鋸嘴葫蘆一樣,連句吉祥話都不會說。要么就是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計。
但是她看著蘇令儀那張緋紅的小臉,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
蘇令儀臉上的紅暈更甚,“祖母,你要是再這般取笑我,這年您就自個兒過吧!”
說著,蘇令儀起身就要離開,老夫人連忙拉住她。
“怎得,過年的歡快日子還不許祖母笑笑啊?”
老夫人也怕真給人氣急了,不由得笑道,“小姑娘就要有小姑娘的朝氣,你平日里老氣橫秋的還沒開口就老了十歲,現(xiàn)在這樣朝氣蓬勃的多好?”
說罷老夫人看了蘇令儀一眼,補充道,“就是太瘦了,好像一陣風(fēng)就能吹走了一樣。”
老夫人心里不由得感慨,眼前的女孩兒猶如脫胎換骨一般。原先她還擔(dān)心回蘇家的時候被認(rèn)出來,現(xiàn)在看來,就是光明正大站在宋姨娘跟前兒她也不一定能認(rèn)出來。
眼前的女孩兒一雙丹鳳眼水光瀲滟,眉目似遠(yuǎn)山,但眉宇間似乎又有些化不開的愁緒。蘇令儀現(xiàn)在這般模樣與當(dāng)初那個面黃肌瘦的小丫頭簡直判若兩人。甚至比起自幼嬌養(yǎng)在深閨之中的蘇明月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夫人有預(yù)感,若這個丫頭回京,別說蘇家了,怕是在汴京也掀得起風(fēng)浪!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她的生母宋姨娘在宋家沒落以前是名震京都的貴女,才貌冠絕汴京。蘇霖雖然沒什么大本事,靠襲爵坐了靖遠(yuǎn)侯的位子。但年輕時也是貌比潘安、風(fēng)流倜儻。
從老夫人那兒回來后蘇令儀仍覺得心有余悸!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銀羽鐲,趁眾人睡下摸黑去了后山。
雪天路滑,夜間山路尤其難走。在不知道第多少次險些摔倒后,蘇令儀裹了裹身上的大氅,一點一點用腳挪動著往前走。燈籠里的燭火被大雪撲滅,蘇令儀更覺寸步難行。
忽然,路旁的草叢有些晃動,一道黑影突然竄出來嚇了蘇令儀一大跳!
“啊!”
蘇令儀被嚇得后退,腳下石頭一絆身子直直向后仰去!
“小心!”一道干澀的嗓音在蘇令儀耳邊響起。
楚凌霜扶住蘇令儀,一雙略顯疲憊的眼睛在黑夜里炯炯有神。
“你怎么會這么晚過來?”
蘇令儀看清了剛剛溜過去的東西,是只兔子。她解下腰間系著的水壺和干糧遞給楚凌霜。
“我日后應(yīng)當(dāng)不會過來了,你養(yǎng)好傷就快些離開此地吧。”
楚凌霜眸子里閃過一抹遲疑,“你大晚上頂風(fēng)冒雪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蘇令儀點頭,楚凌霜簡直氣笑了!
“看你身上的料子,應(yīng)當(dāng)非富即貴。你流落此處想必也有你的原因,我也不欲探知,只是我大膽猜測一下,你不愿暴露你的行蹤。”
楚凌霜眼里一抹寒光閃過,就聽見蘇令儀繼續(xù)開口說道。
“云來寺年后會有香客來上香,現(xiàn)如今你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在此處停留時間太長,恐有暴露的風(fēng)險。”
楚凌霜知道蘇令儀是好意,但此刻她心里難免有些不爽!
就好像……你跟對方說你可以為了他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對方卻不以為然地開口,“我要你的命干嘛?又沒什么用。”
不過楚凌霜也不是看不清局勢的人,別扭了幾句后還是向蘇令儀道了聲謝。
蘇令儀離開的時候楚凌霜突然叫住她,“你救了我就不想問問我的名諱?”
蘇令儀搖頭,“救你是出于偶然,我只知道好奇心害死貓,并不想惹是生非。今后我權(quán)當(dāng)沒見過女郎。”
楚凌霜眉頭一挑,但也沒說什么,只是看著蘇令儀原路返回,目送她上了云來寺的臺階。
回到住處,蘇令儀連忙把鞋襪脫下來放在火爐旁烤著,冰涼的手腳哪怕靠近火爐也還是覺得冷的發(fā)抖!
不一會兒,蘇令儀的小臉被火爐烤的發(fā)紅,她看向一旁的鞋襪耳邊突然響起楚凌霜問她的那句話:“你救了我就不想問問我的名諱嗎?”
世上哪有什么真的不求回報的好事?多的是不想惹禍上身。
她冒險救下那人自是知道她的身份,否則她大可轉(zhuǎn)身就走。
當(dāng)朝鎮(zhèn)國大將軍的幼女,楚凌霜。自幼在西北軍中長大,養(yǎng)成了一副混不吝的性子,是汴京城里人人恨不能敬而遠(yuǎn)之的惡霸!
可上一世在蘇府宴席上她被蘇明月當(dāng)眾玩弄戲耍時,也只有楚凌霜開口幫她說話,將蘇明月堵得啞口無言。
雖然之后她被姨娘罰的很慘,可她的心里卻有一番別樣的痛快!
所以無意間在后山見到重傷的楚凌霜時,她就知道這也許是個契機!
只是不知道楚凌霜為何會受此重傷流落至此?
但這也給了她機會!
懵懂怕事的小白兔恰如其分地送去溫暖,然后在臨門一腳突然退縮。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這筆買賣可真是值!
……
翌日清晨,凝露晨起發(fā)現(xiàn)蘇令儀放在火爐旁的鞋襪還有些潮濕,她看了眼還在睡夢中的蘇令儀,默默地?fù)Q了一雙干的過來。
蘇令儀起身的時候凝露為她梳洗,蘇令儀狀似不經(jīng)心地開口。
“這附近有什么動物嗎?”
凝露疑惑地?fù)u搖頭,“奴婢平日里并未見到有什么貓。”
蘇令儀若有所思,“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我聽岔了,昨夜風(fēng)大,我聽到一陣兒貓抓抓撓的聲音。還以為是黃鼠狼什么的,嚇得我把鞋子都扔了出去,結(jié)果什么也沒有還把鞋襪弄濕了。”
凝露聽后臉色有些發(fā)白,她一向害怕這些東西。
蘇令儀安慰道,“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風(fēng)大,是我太小題大做了。”
凝露還是覺得心里不踏實,早膳后硬是把云來寺里里外外翻了個遍也沒找出半個黃鼠狼的影兒來,她還特意拿熏香將院子里里外外熏了一遍,美名其曰:“去晦氣。”
就連老夫人也問道,“聽說過年前修整去晦氣的,還沒見過大年初一去晦氣的。”
蘇令儀有些心虛地喝了一口茶水,“可能習(xí)俗不一樣吧。”
老夫人狐疑地看了她一樣,這孩子莫不是在這寺里待的太久,腦子給待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