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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感情悄然升溫,宿敵再施毒計

銅匙在蕭逸塵掌心烙出紅痕,他望著石洛瑤鬢邊搖搖欲墜的珍珠步搖,忽然想起半月前大理寺密檔里,那張記載著西夏使臣私購東珠的契書。

廊下風鈴叮當亂響,混著她袖中飄來的沉水香,竟比樊樓的二十年陳釀更醉人。

“王爺可要嘗嘗新腌的杏脯?“石洛瑤指尖拂過青瓷盤,袖口滑落時露出腕間淤青——正是三日前為救蕭逸塵被馬車撞傷的痕跡。

她垂眸的剎那,案上銅鏡映出窗外一閃而過的玄色衣角,那是蕭逸塵的暗衛在追蹤石夫人派來的眼線。

蕭逸塵拈起杏脯時,廣袖帶翻了硯臺。

石洛瑤俯身去接,發間玉梳突然勾住他腰間蹀躞帶的金螭紋。

兩人踉蹌跌坐在湘妃竹榻上,她散開的裙裾如墨蓮綻在他月白錦袍間。

“疼...“石洛瑤輕呼出聲,方才刻意壓在榻角的和田玉鎮紙,此刻正硌著她昨日從暗樁處取回的鹽引憑證。

蕭逸塵的手掌隔著薄紗按在她腰側,掌心血痣與她鎖骨下的胭脂痣重疊成雙生花模樣。

更漏聲里,石夫人正將一匣東珠碾成齏粉。

她盯著銅盆中血水倒映的扭曲面容,突然抓起梳妝匣里的纏臂金狠狠劃向屏風。

描金牡丹應聲裂開,露出夾層里泛黃的庚帖——那是當年她頂替石洛瑤生母嫁入石家的鐵證。

“明日請白云觀的玄真道長過府。“石夫人將半塊碎玉扔給心腹嬤嬤,那是從枯井女尸口中摳出來的陪葬品。

窗外驟雨打濕了新糊的窗紙,滲進來的雨水在她繡著金雀鳥的鞋面上洇出暗痕,像極了十年前那個雪夜浸透她裙擺的血水。

三日后樊樓雅間,石洛瑤指尖劃過汴河商船的輿圖,袖中暗袋里藏著剛從碼頭截獲的走私賬冊。

蕭逸塵忽然握住她執筆的手,朱砂筆在揚州位置暈開紅痕,恰似他們初見時她額間花鈿。

“漕運改制之事...“她話音未落,樓下突然傳來喧嘩。

十二名抬著青銅鼎的道士魚貫而入,香灰混著符紙紛紛揚揚落在她新裁的雨過天青襦裙上。

領頭的老道拂塵直指她眉心,腕間銅鈴刻著石家宗祠才有的蟠螭紋。

蕭逸塵的佩劍已出鞘三寸,卻被石洛瑤用團扇輕輕壓住。

她拾起飄落在茶盞中的符紙,對著陽光細看紙上暗紋——那是用石夫人陪嫁的越州竹紙所制,墨中摻著石家庫房獨有的迦南香。

“道長說小女子命帶煞星?“石洛瑤忽然輕笑,簪頭的東珠墜子晃過道士抽搐的眼角。

她轉身時故意碰翻盛著冰湃楊梅的琉璃碗,殷紅汁液浸透道士藏在袖中的生辰八字,隱約露出石夫人幼時患天花留下的特殊印記。

窗外柳絮紛飛如雪,石洛瑤借著整理鬢發的動作,將藏在耳珰里的磁石貼近道士腰間羅盤。

當那指針開始瘋狂轉動時,她瞥見蕭逸塵驟然收緊的手指正按在劍柄的螭龍紋上——那是他生母留給他的遺物,而昨日暗衛來報,同樣的紋樣出現在西夏貢品的封條上。

雨前的悶雷滾過汴梁城,石洛瑤嗅到道士道袍上沾染的桐油味,與那夜從狗洞飄來的血腥氣如出一轍。

她狀似無意地撫過窗邊金絲籠,籠中機關鳥突然振翅撲向道士發冠,叼出一根染著薔薇硝的烏木簪——正是石明珠及笄禮上摔斷的那支。

石洛瑤的團扇堪堪停在道士咽喉三寸處,扇面上繡著的青鸞鳥喙正對著他突突跳動的頸脈。“道長可知迦南香遇冰則凝?“她指尖輕彈符紙,細碎冰晶在朱砂咒文上綻開霜花,“這墨跡里的冰裂紋,可是石家地窖才有的寒冰所制。“

蕭逸塵的劍鋒突然轉向道士腰間羅盤,磁石相撞的錚鳴聲中,十二枚銅錢從羅盤暗格里迸射而出,每枚都刻著石夫人閨名“明珠“的小篆。

圍觀人群中忽有老者驚呼:“這不是白云觀的玄真道長!

上月作法事時他右手明明有六指!“

“王爺明鑒!“假道士膝行欲逃,袖中卻滑出半截染血的烏木簪。

石洛瑤用帕子裹住斷簪,對著陽光轉動,簪尾暗刻的“辛卯年冬“在青磚上投下陰影——正是石明珠出生那年隆冬,石夫人將原配夫人推下結冰荷塘的日子。

蕭逸塵的拇指重重碾過劍柄螭龍紋,侍衛立時將人拖出樊樓。

他轉身時月白錦袍掃過石洛瑤的雨過天青襦裙,袖中暗藏的鹽引憑證與她的賬冊邊角相疊,在朱砂筆暈開的揚州紅痕里拼出半幅漕運圖。

“石夫人禁足三月。“他聲線冷過檐角懸著的冰棱,卻在瞥見石洛瑤腕間淤青時,將腰間螭龍玉佩解下壓在她攤開的賬冊上。

這是開寶年間御賜之物,足夠讓戶部那些老狐貍對漕運改制噤聲。

石洛瑤撫著玉佩上熟悉的紋路——前世蕭逸塵正是用這信物,在她飲下毒酒前換走了鴆杯。

此刻樊樓外的汴河正泛起桃花汛,浪頭拍碎了她映在窗紙上的剪影,也拍碎了前世今生交疊的幻象。

三更梆子響時,石夫人正跪在祠堂撕扯繡著金雀鳥的裙擺。

家法杖責的傷口滲出鮮血,在青磚上洇出歪斜的“瑤“字。

她突然發狠咬破指尖,就著血水在祖宗牌位背面寫下生辰八字,又掏出枯井女尸口中的半塊碎玉按在額間。

“夫人,白云觀來信了。“心腹嬤嬤從狗洞塞進裹著油紙的密函。

石夫人就著長明燈細看,火苗突然躥起三寸高,將信紙上“西夏貢品“四字燒成灰蝶。

她癲狂的笑聲驚飛檐下宿鳥,驚醒了西廂房里數著鹽引憑證的石洛瑤。

五更天微明,蕭逸塵在王府密室展開暗衛呈上的密報。

燭火搖曳間,西夏貢品清單上的蟠螭紋竟與他玉佩紋路完全重合。

他猛然攥碎手中茶盞,碎瓷片嵌進掌心血痣時,眼前突然閃過石洛瑤鎖骨下的胭脂痣——那位置分明與當年救他的小女孩分毫不差。

此刻石洛瑤正對鏡梳理長發,銅鏡邊緣的雕花突然松動,掉出半張泛黃的庚帖。

她蘸著薔薇硝在妝臺上勾畫,將玄真道長袖中銅鈴的紋樣與蕭逸塵劍柄螭龍紋重疊,筆尖懸在“西夏“二字上久久未落。

窗外飄進的柳絮粘在未干的墨跡上,像極了十年前雪夜沾在她睫毛上的冰晶。

石夫人突然在祠堂發出凄厲尖叫,看守的家丁沖進去時,只見供桌上的百年沉香木竟滲出鮮血般的汁液,將列祖列宗的牌位染成詭異的朱紅色。

更詭異的是,那灘血水上漂浮著十二枚刻著“瑤“字的銅錢,每枚都穿著石洛瑤生辰八字的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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