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欣在網上看一部很火的電視劇《甄嫚傳》,聽見父親問話,頭也不抬地回答:“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接了一個電話說有急事就走了。哦,想起來了,聽老媽接電話時說,好像公司里有人受了傷,住進了醫院。”顧衛忠沒有說話,心里在想:“又出了一樁事,這真是多事之秋啊!”
金雪芳趕到醫院,見陳志雄頭上纏著紗布,很是心疼,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罪了什么人么?”陳志雄說:“我真的沒得罪過人,即使得罪了,也是芝麻綠豆的小事,不是什么過不去的坎,不會背后給來一悶棍,當場把我打暈了。幸虧小葛剛好路過,把我送到醫院,不然,怕是命都歸了西。”金雪芳這才注意到,床邊站了一個身材姣好的女子,似曾相識,仔細一看,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陳志雄的前女友嗎?
“謝謝你,小陳若有個三長兩短,公司可真難辦了。”金雪芳感激地對葛小玲說。葛小玲淡然地說:“也是撞巧的事,我剛好從那里過,就見他倒在哪里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把他送到醫院來搶救,幸好沒事。”陳志雄沖葛小玲說:“謝謝你,不是你,我今天就兇多吉少了。”
“小陳,我猜,可能你在業務方面得罪了人,比如競爭對手啊,比如我們今年沒有合作的業務單位,都有可能報復你,我也收到過威脅的短信。你為公司受的傷,應該算你工傷的,你就安心養傷,待遇方面不會少你的。”金雪芳言辭懇切地說。陳志雄忙說:“芳姐,不要這樣說,與公司無關,真要扯到公司身上去,我的心會不安的。芳姐對我已是恩重如山,無以為報,我這點小傷也無所謂,過些天就好了。”他越這樣說,金雪芳越覺得陳志雄正直,出了事首先不想占公司的便宜,真是難得,于是拿出兩萬塊,算是公司對他的人道補助。
葛小玲在一旁聽陳志雄叫金雪芳“芳姐”,心里就不舒服,員工叫老板這么親切,顯然不正常,又見金雪芳對待陳志雄如此慷慨,不免翻起了醋瓶,心說:“這一悶棍下去,他還值得了,得到老板如此的青睞,兩萬塊這么輕易到手,想我做兼職撈外快,兩萬塊掙來不容易,這陳志雄真有艷福,居然搭上這么出手大方的老板,真是便宜他了。”
其實,暗襲陳志雄的人就是葛小玲雇的。上次她想與陳志雄重溫鴛夢,不料遭陳志雄戲弄,她就懷恨在心。前幾天,她與一個混混廖光頭勾搭在一起,廖光頭垂涎她的美色,愿意為她赴湯蹈火,她就叫他教訓一下美麗華箱包公司的陳志雄。廖光頭下手狠,把陳志雄一棍打翻在地,迅速溜走了,把在暗處觀察的葛小玲驚著了,害怕陳志雄被打死,趕緊跑過去,攔了一輛的士把陳志雄送往醫院。葛小玲不愿為陳志雄墊付醫療費,翻看陳志雄的手機,把通話記錄里排在最前面的金雪芳給叫了來。
葛小玲心里有鬼,不想久留,正好廖光頭打來了電話,便撒了個謊先走了。她一走出醫院,后面就有一個人影跟著,正是廖光頭。她前腳剛上的士,廖光頭后腳也跟著上來了,她瞪了他一眼。他笑笑,說:“回去再說。”直至下車到了葛小玲的住處,廖光頭才說:“葛美人,你怕我把那小子打死嗎?你還送他去醫院。我下手不重,死不了。”葛小玲上次陪他,是想免費利用他,卻不想和他交往下去,于是冷淡地說:“沒出人命就好,你跟著我干什么?我們兩清了。”廖光頭淫笑著,把光溜溜的頭湊到她跟前說:“葛美人,你這么快就想甩了我嗎?我可不想這么離開你,咱們再相互利用好不好?”葛小玲用力推了他一下,他踉蹌后退,險些倒地,但不生氣,說:“這事我若抖出去,你恐怕要進去吃皇糧的,想清楚。”她不怕,胸脯一挺說:“你去揭發吧,你也跑不掉。”他還是淫笑著,說:“我怎么舍得把你供出去,葛美人,你再陪我一次,怎么樣?”
葛小玲雖然風流,但并非來者不拒,平時也挑人的,她真后悔上次為了省錢,陪廖光頭睡了一覺,現在被他纏上了。為擺脫他,葛小玲直截了當地問:“想再和老娘干那種事,門都沒有!要多少錢,你開個口。”他豎起大拇指,說:“痛快!你打算給多少?”她給了他五百塊錢,他說:“太少了點吧,那可是違法的事情。”她又加了五百,他還是不肯。她來了火,說:“你這種人貪得無厭,想靠這一筆買賣養老送終啊!”他伸出一只手擺了擺,說:“再加五百,多了我也不要,我是知足的人。”她又甩給了他五百塊錢,氣憤不已地說:“快滾,滾得越遠越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種人了,滾!”廖光頭把錢揣在口袋里,說:“我走,我走,以后想我的時候打我的手機,拜拜!”“騙財騙色,不要臉的東西,無恥之徒!”她是真想不到會這樣,暗算別人的結果,是自己反被人暗算了,免費陪人睡一覺不說,還花了一千五百塊錢,真是委屈得很。想到這事是因陳志雄而起,這筆賬要算在他頭上,他陳志雄不是誤以為是她葛小玲救了他嗎?那就將計就計,從他身上撈回來。一想到這兒,她有了主意,返身又去了醫院,說是回來照顧陳志雄的,反正她現在單身,在家也沒事。
金雪芳不是陳志雄的親屬,不好阻止葛小玲這么做,但怕他們孤男寡女在一起,雖說在病房,舊情復燃也有可能。金雪芳是個聰明的女人,自己不方便整宿在醫院陪陳志雄,就打電話叫會計徐潔來醫院照顧陳志雄,名義上是出于對受傷員工的關心。有徐潔在,量葛小玲跟陳志雄不會怎么樣。陳志雄見到徐潔,暗自高興,問:“徐潔,你不是回老家了嗎?”徐潔說:“剛回來,聽金總說你在醫院,我就趕過來了。”葛小玲知道金雪芳的用意,但無可奈何。
金雪芳回到家,已是深夜十一點多,開門聲把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的顧衛忠驚醒了。他站起身來說:“回來了。”她簡短地回答:“還不睡?”他說:“等你。”她像是感激又像是責備地說:“早說過,我在外有事,有時回家沒個準,你不用等我。”他問她要不要吃點宵夜,她說不餓。
兩人洗過澡,金雪芳倒在床上,說:“今天太累了!”顧衛忠也躺下了,問:“聽欣欣說公司出了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說:“別提了,有人暗算小陳,背后給了他一棍子,好在沒有大礙。公司的產品全指望他銷售出去,真要了他的命,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他馬上明白了,是銷售經理陳志雄被人打了,他知道老婆對這個銷售經理的器重,說:“他是公司的棟梁,怎么好端端的遭人暗算,你們做生意的這么不安全嗎?哦,我去看過黑皮了,傷得不是很重。”“你去看過就行,不用向我匯報,我心里煩得很,睡覺。”她把頭側向一邊,不再說話。
“我媽說,她明天會來。”顧衛忠知道老婆事多,有時情緒不好,想想還是把母親要來的事對她說一下,畢竟她是兒媳,不對她講,她到時又要責怪。金雪芳像觸了電一般,精神勁兒也有了,扭過頭問:“她來干什么?”顧衛忠說:“不會住,當天就會走。”她又問:“到底有什么事嘛?”“來看看黑皮,人情禮數上的事。”他心里有些難過,提到自己的母親要來,她就這樣神經過敏。“不住就好,別又把鄉下的跳蚤帶到家里來。”她把頭又側向一邊,“我明天有事,可能不回家,唉,最近煩心事多,沒人幫我,我得扛著啊。”
人都有自己的事,哪怕夫妻之間在一起過日子,也有各自的隱私,也有自己的事情。老婆的事情,特別是她公司里的事情,顧衛忠是不過問的。人各行其道,不可能樣樣精通,他就喜歡教書,而且工作與生活分得很開,對于老婆經營公司,他支持她,但不干涉她,哪怕有一天她公司開不下去,她還可以回家。顧衛忠躺在床上,也有點睡不著,倒不是為陳志雄受傷擔什么心,那跟他沒關系,他主要是擔憂黑皮,怕黑皮傷愈了真會去復仇,那樣會連累姑媽,還有欣欣的那個同學鄒剛,鄒剛的爸爸病沒得治,對鄒剛會有很大的影響,現在的病菌啊,真是比獅子老虎都厲害,隨隨便便就把人給滅了,人啊,別說是沒錢,就是有錢也不一定治得好病。
金雪芳雖然側向一邊,卻是思潮洶涌,無法入眠。對陳志雄的遭遇,她是念茲在茲,發自內心的心疼,人回到了家但心還在醫院。她不知道陪伴他的兩個女人和他聊了些什么,那葛小玲不是個等閑角色,會不會把徐潔支開和他親熱,男人都是好色的,面對舊情人,何況這次又是葛小玲救了他,陳志雄有抵抗力嗎?葛小玲的出現,金雪芳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金雪芳對徐潔也不是很放心,徐潔是公司的會計,聽說過她跟陳志雄有來往,金雪芳曾問過陳志雄,是不是在跟徐潔談戀愛,陳志雄矢口否認了,不過,金雪芳還是隱隱感覺,陳志雄背著她,在跟徐潔交往,從徐潔到醫院看見他的眼神,就覺察出他們的關系不一般。
金雪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越琢磨心里越虛,恨不得馬上跑到醫院去,把那兩個女人趕走,她自己來照看陳志雄。當然,她不能這樣做,這樣做了人家會說她發了瘋。不論是為利還是為情,她都覺得自己離不開陳志雄了,沒有他,她前面的路就走不下去了,他懂她,他給她帶來快樂,她確信自己真的愛上了他,而不僅僅滿足于偶爾的偷情。然而,金雪芳知道自己面臨很多對手,陳志雄的身邊不乏女人,要徹底捆住他的心談何容易?再想想身邊的老公,無論是語言的交流,還是身體的交接,都越來越少了,越來越像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人和人的感情,就像讀書和做生意一樣,失去了興趣,還怎么繼續下去?但是,真要拋開老公,不管不顧地去追求自己所謂的幸福,她心里沒底,甚至有些愧疚,真有那么一天的話,是不是傷老公太深了呢?哦,真到了那時,他顧衛忠不再是自己的老公了,他幸不幸福,跟自己沒關系了。
顧衛忠睡覺不打呼嚕,他睡沒睡著,金雪芳不能確定。她覺得顧衛忠是個簡單的人,也是個沒有追求或者說沒有夢想的人,而自己跟他完全不同,自己是有遠大目標的人,爭取把公司發展成上市公司,讓美麗華成為中國的著名商標,讓世界上更多的女性隨身攜帶美麗華箱包。她不能容忍每天得過且過,如果前面沒有奮斗目標,她會覺得生活失去了意義,變成了生存,甚至變成了茍且偷生,那活著還有什么勁呢?
她翻過身,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朦朧月光,她看著他的臉。他不英俊,但也不難看,如果只看他的外表,她的心湖泛不起激動的波浪,她當初選擇他,第一印象是他善良、可靠,事實證明他確實是那樣的人。他雖然是老師,在感情方面卻反應遲鈍,她經常很晚回家,他都沒意見,是他的寬容,縱容了她,有時她真希望他發現她感情出軌了,跟她大鬧一場,那還像個真正的男人,而不是像他現在那樣,忍氣吞聲,與世無爭。她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但現在她很糾結,如果她提出跟他離婚,似乎她在欺負他、欺騙他,她內心會受到良心的譴責,當然,他是無辜的,他的傻讓她有點于心不忍。活到了四十歲,她早就明白,感恩不是愛,同情也不是愛,她和顧衛忠之間,就是女兒顧欣欣還維系著彼此割不斷的親情,現在女兒也大了,她不知道自己還顧忌什么,還留戀什么。
如果說男人是座山,金雪芳覺得顧衛忠是一座光禿禿的山,沒有山高流水長的泉水,沒有一落千丈的瀑布,沒有蔥郁神秘的森林,沒有冬去春來的鳥語花香;她這朵芳香四溢的玫瑰在石縫間找不到自己需要的養料,無法展示傲人的風姿,她真的不想默默地枯萎。她捫心自問,真的可以離開丈夫離開女兒,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嗎?女兒個性倔強,一旦家庭裂變,欣欣勢必會恨死她這個做媽的,她太了解女兒了,天下哪個母親愿意失去女兒的信任和依偎?盡管,女兒遲早是要獨立的,遲早是要嫁人的,但女兒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能不顧女兒的感受,說放棄就放棄嗎?
以往,金雪芳失眠的時候,會把老公推醒,要他跟自己說話解悶,現在,她不想這么做,盡量不去打擾他,她要試著習慣沒有他的生活。
醫院那邊,葛小玲和徐潔素不相識,話講得少,各自防備著,猜測著對方跟陳志雄的關系。葛小玲是有目的而來的,本沒心思在醫院熬夜,想把徐潔支開和陳志雄說說自己的困難,如果他不主動提出經濟援助,就直接向他借錢。徐潔不是傻瓜,明白金雪芳安排自己來的真正用意,呆在病房寸步不離,就連上衛生間都不用出去,病房里有。女人不怕男人輕視,最怕同性瞧不起,有徐潔在,葛小玲不好意思開口向陳志雄提錢的事。
徐潔見葛小玲心神不定的樣子,對她說:“金老板叫我來照看陳經理,我是走不得,這是工作,現在也沒什么事,你不要在此陪著熬夜受罪,回去睡吧。”陳志雄跟哪個女人好,葛小玲管不著,但她目的沒達到,豈肯空手而歸。葛小玲說:“我是陳志雄的前女友,雖然和他早就沒來往了,但愛情不在還有友情嘛,不然我也不會救他,看他現在的樣子,我怎么能放心走呢?”陳志雄心想:葛小玲怕也是走不得,一走,我和徐潔待在一起,倘若金雪芳起了疑心,以后的事就不好辦了,她們兩個,要么都留下來,要么都要走,這樣才好些。
陳志雄住的是醫院的豪華單間,里面還有一張空床一張沙發,他說:“你們都不愿走,也不用坐著,睡吧,我不打吊瓶,不用你們看著。”要換在平日,陳志雄恨不得和她們摟在一起睡了,現在他受了傷,只能安分守己了。
兩個女人在陳志雄面前故意裝出矜持的樣子,一張床她倆相互禮讓,誰也不肯獨自享用。陳志雄心里好笑,對她們說:“你們讓來讓去,煩不煩,干脆我把床讓出來,你們一人睡一張,我睡沙發好了。”怎么可能讓病人睡沙發,照看的人倒睡在床上,徐潔對葛小玲說:“兩人睡一張床擠是擠了點,好在難得一次,我們一起睡得了。”睡沙發沒有被子,葛小玲只好答應跟徐潔同睡在一張床上。
次日早晨,金雪芳到醫院看望陳志雄,并感謝徐潔和葛小玲的陪護。有徐潔和葛小玲的相互制衡,金雪芳相信陳志雄不會造次。三個女人在一起,論年齡和資歷,自然金雪芳最有領導風范,何況徐潔還是金雪芳的手下,當然對金雪芳唯命是從了。葛小玲的前男友是金雪芳的部下,金雪芳的事業又那么成功,葛小玲向來佩服有魄力的人,也就對金雪芳禮敬幾分。
金雪芳請她們吃早點,就在醫院附近的餐館里。金雪芳有自己的目的,她想探探這兩個女人和陳志雄的關系深淺。金雪芳對著葛小玲說:“小葛,早就聽志雄說你是他的初戀情人,分手是你先提出來的,現在你這么關心他,可見你對他還是蠻在乎的嘛。”葛小玲微微一笑,說:“跟陳志雄分手,是我不懂事,是我看走了眼。”金雪芳說:“個人的成就,有時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陳志雄剛到我公司時,狀態并不好,可能因為他剛失戀吧,有點萎靡不振,我看他人長得不錯,談吐也順暢,有心栽培他,就親自帶他,他果然機靈,也很有上進心,很快就在業務上脫穎而出了。”金雪芳開誠布公地說。葛小玲頓了頓,方才說道:“我是沒金總你有遠見,我也沒能力助他一臂之力,所以只能暫時離開他。我這么做,也是成就他嘛。有句話說得好,放手也是一種愛。”
金雪芳早就預料葛小玲不是省油的燈,看來還真是賊心不死,當然不能讓她有機會卷土重來。金雪芳說:“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杰,陳志雄在什么樣的環境下才能發展得更好,你應該清楚吧。”葛小玲回應道:“我當然清楚,他有今天,是托了你的福。我和他分手后就各忙各的,基本上沒見過面,也許是緣分吧,在他受傷的時候正好被我碰上了。厚著臉皮說,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可能一走了之,我還準備陪他幾天,直到他康復,哪怕最近股市漲得厲害,我也顧不上了。”葛小玲知道前有金雪芳,后有徐潔,自己要想再接近陳志雄的機會不多,但無利不起早,想讓自己知難而退,你金雪芳需要出點兒血。
葛小玲的弦外之音,金雪芳當然明白,金雪芳是個辦事干脆的人,不喜歡拖泥帶水,也就毫不避諱地說:“陳志雄現在是我公司的人,承蒙他信任,跟我談起過他的情感往事,他不止一次對我說過,他對初戀女友已由愛生恨,因為你傷他太深了,不過,小葛,看在你救他和照顧他的份上,我以公司的名義給你一筆補償,但為了他以后能安心工作,請你離他遠一點,你能做到嗎?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當我剛才什么都沒說。”金雪芳的話冠冕堂皇,聽上去像是處理公事,實際就是應付私事。葛小玲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得不到人,得到錢也好,至少要把花在廖光頭身上的一千五百元撈回來。
葛小玲裝出難為情的樣子,說:“金總真是爽快人,處起事來雷厲風行,難怪志雄樂意跟著你干。憑良心說,我幫陳志雄不圖什么,但既然金總一片好心,我不能不領情,至于給多少,金總你說了算。順便多說一句,我也想陳志雄能安心在金總身邊工作,為金總的公司創造利潤,這樣我離開他也就放心了,不會再去打擾他了,金總對我應該也放心了吧?”
給多了,金雪芳不愿意,給少了,事辦不成,還可能落人口實,讓人取笑。金雪芳略作思索,說:“那就給你個整數,一萬,怎么樣?”葛小玲心花怒放,這么容易就得到了一萬塊,讓她興奮得忘了回答。在一旁聽老板和葛小玲對話的徐潔,也是瞪大了眼睛,想不明白老板為什么要給葛小玲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