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軍壘之中,篝火烈烈而燃,焰映甲士之顏,雖疲且帶勝喜;李嗣業于營帳之內,步履徐徐以踱,心籌下步之行。
副將趨入帳中,單膝屈地,抱拳而言:“將軍,虜俘盡皆收押,輜重亦已點清。”
嗣業微微頷首,目光深邃,詢曰:“可曾從虜俘之口,再得有用之訊?”
副將搖首對曰:“回稟將軍,除先前所聞吐蕃余孽欲圖復仇之外,暫無別樣緊要情報。”
嗣業眉峰輕皺,誡曰:“不可稍有懈怠,吐蕃之人,譎詐多端。速傳將令,今夜增派巡邏,各營務必警省。”副將領命,疾步出帳而安排。
夜幕愈深,營壘之外,巡邏士卒步伐齊整,手中火把,熠熠然驅退黑暗。
一卒悄聲而言:“聞說吐蕃人必不善罷甘休,我等真當小心。”
旁側之卒頷首應道:“何懼之有?有李將軍在此,縱來萬千之眾,亦能擊退。”
言未畢,遠處黑暗之中,傳來輕微異響。
帶隊小隊長即刻抬手示意止行,低聲吩咐:“有異常,嚴陣戒備。”士卒們迅速列成防御之陣,凝目緊盯著黑暗之處。
俄而,數只野兔從草叢中竄出,眾人方皆松了口氣。小隊長拭去額上冷汗,說道:“虛驚一場,繼續巡邏。”
然彼等不知,更遠處之黑暗里,數雙眼睛正緊緊窺伺。
吐蕃一斥候低聲向身旁同伴道:“唐軍戒備極為森嚴,難以動手。”
另一斥候咬牙切齒道:“回去稟報,定要讓唐軍嘗嘗厲害。”二人悄然轉身,隱沒于黑暗之中。
吐蕃一處隱秘營地內,吐蕃將領圍坐一團,氣氛凝重。
一將忿然拍案而起,吼道:“此仇不報,我等有何顏面立于天地之間!”
一位年長之將皺眉而言:“唐軍實力強盛,不可貿然行動,需從長計議。”
此時,一謀士起身而言:“將軍們且勿焦急,在下有一計。”
眾將目光齊聚于謀士,急道:“快說來一聽。”
謀士微微一笑,道:“唐軍新獲勝利,必然有所松懈。我等可派遣小股精銳,扮作流民,混入唐軍營地附近,伺機而動。”
一將面露疑惑,問道:“僅靠小股精銳,能成何事?”
謀士胸有成竹,答曰:“可先攪亂其軍心,再與大軍里應外合。”
眾將思忖片刻,紛紛點頭,贊道:“此計甚妙,就依此計行事。”
于是,吐蕃著手挑選精銳之士,籌備施行此計。
而在唐軍營地,李嗣業正與數位將領謀劃邊境防御部署。
一偏將建言:“將軍,我等可在營地周遭設置陷阱,以防吐蕃偷襲。”
嗣業點頭稱善,吩咐道:“此計甚佳,即刻安排下去。此外,派人加強對周邊區域的偵察。”眾將齊聲領命。
數日后,唐軍營地不遠處道路上,出現一群衣衫襤褸之“流民”。
彼等步履蹣跚,向著唐軍營地方向緩緩靠近,然眼神之中,隱隱透露出一絲兇狠。
一名唐軍斥候發現彼等,立刻策馬回營稟報。
嗣業聞報,微微皺眉,傳令:“召集眾將,共商對策。”
將領們迅速齊聚營帳,嗣業沉聲道:“有流民靠近營地,恐有詐謀。”
一將建言:“將軍,不如徑直將彼等驅離。”
嗣業搖頭否決:“不可,若果真是流民,驅趕恐生民怨。先派人前往查探明白。”
于是,一隊唐軍士卒奉命前往查探。
待士卒靠近“流民”,“流民”紛紛跪地,哭訴道:“大人,行行善,賜些吃食吧。”
一名士卒警惕看著彼等,問道:“你們從何處而來,為何到此?”
“流民”中一人哭道:“大人,我等家鄉遭災,無奈才到此求生。”
士卒們半信半疑,正欲進一步查問,忽然,“流民”中數人驟然發難,抽出暗藏利刃,刺向唐軍士卒。
“有埋伏,反擊!”帶隊士卒大聲呼喊,迅速拔出兵器迎敵。
雙方瞬間展開激烈拼斗,喊殺聲震徹四野。
營地內嗣業聽聞動靜,立刻下令:“集合軍隊,準備迎敵!”唐軍士卒迅速集結,朝著事發之地奔去。
此時,“流民”中的吐蕃精銳見事不妙,知計劃提前敗露,便不再隱匿,紛紛亮出兵器,與唐軍混戰一團。
一名吐蕃精銳揮舞長刀,瘋狂吼道:“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唐軍士卒毫不畏懼,奮勇還擊:“敢犯我大唐,死!”
嗣業趕到,見眼前景象,怒目圓睜,喝道:“竟然敢施詐謀,給我往死里打!”手持陌刀,沖入敵群,刀光閃爍之間,數名吐蕃精銳被斬于刀下。
“將軍威武!”唐軍士卒士氣大振,攻勢愈發猛烈。
吐蕃精銳雖拼死抵抗,但在唐軍凌厲攻擊之下,漸漸難以支撐。
一名吐蕃小頭目見大勢已去,心一橫,大喊:“撤,快撤!”
然而,嗣業豈會輕易放過彼等,下令:“追,一個都別想逃!”唐軍士卒如猛虎下山般追擊吐蕃精銳,將其逼至一處山谷。
吐蕃精銳被困山谷之中,進退無路。
嗣業看著困獸猶斗之吐蕃精銳,冷笑道:“今日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一揮手,唐軍士卒開始縮小包圍圈。
一名吐蕃精銳絕望喊道:“與其被唐軍殺死,不如拼個魚死網破!”言罷,手持利刃,朝著嗣業沖去。
嗣業眼神一凜,側身避開,反手一刀,將其斬殺。
“還有誰?”嗣業之聲在山谷回蕩,充滿威懾之力。
其余吐蕃精銳見狀,紛紛棄械跪地請降。
嗣業看著投降之吐蕃精銳,下令:“押回營地,嚴加審訊。”
士卒將吐蕃精銳押回營地后,嗣業親自審問。“說,你們還有何陰謀?”
嗣業目光如鷹,緊盯著一名吐蕃精銳。
那名吐蕃精銳渾身顫抖,哀求道:“將軍饒命,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扮作流民混入,欲擾亂軍心,然后里應外合。”
嗣業冷哼一聲,問道:“果然有詐謀,那你們的大軍現在何處?”
吐蕃精銳搖頭道:“小人不知,真的不知。”
嗣業皺了皺眉頭,吩咐:“先將他們收押,繼續嚴加審訊。”
此時,一名將領入帳稟報道:“將軍,我等在附近發現一些吐蕃斥候蹤跡,似是去給他們的大軍報信。”
嗣業思索片刻,下令:“看來吐蕃大軍不久便會有所行動,傳令下去,全軍進入一級戒備,準備迎擊吐蕃大軍。”
將領領命而去,唐軍營地內頓時一片忙碌,士卒們紛紛籌備武器與糧草,一場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贊曰:大唐雄師,威震八方。嗣業掛帥,銳不可當。吐蕃犯境,詭計難藏。將士用命,固我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