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羅方打聽了一下，據說那兩個女生因為精神異常，被送到了醫院。
“羅方，要不你去試試？”昨天那個邀請他的隔壁班朋友問羅方。
“那個孫學長應該也沒去吧？”羅方問道。
要是孫學長出手，應該也不會想到要找自己。
“我聽張鑫說孫學長說醫不叩門，而且……”他看了看羅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學長說他都還沒拿證，跑醫院去，還是西醫科室砸場子容易被舉報。”
羅方的表情就像流汗黃豆，尷尬笑了兩聲，“不是，哥們，學長都說的這么清楚了，你還問我？
咱同學之間平?；ハ嘀我恢我矝]啥，到了外邊可就是無證行醫了。”
至于廢棄地下室里到底有沒有靈體，羅方打算等上完課請艾教授一起去看一看。
……
“你說X號樓下邊那個廢棄地下室？是有那么個傳說，以前修樓的時候還有位前輩畫了幾張符，我倒是不曾見過?！?
上完課，羅方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艾教授。
“這地方要是真這么邪乎也不至于現在才出事，以前蓋樓的時候也只是經常出小毛病，偶爾有幾個工人見鬼的傳聞罷了。
要么是鬼魂無意為害，還么是它狀態很虛弱，輕易不能現身了，也可能是有人裝神弄鬼……”
艾教授分析道。
說完他看了一眼羅方，嘆了口氣，“看你這好奇的樣子，算了我跟你去看一趟吧。”
“嘿，謝謝老師，中午我請你吃吧！您想吃啥？”
“弄完我回家吃，你自己去吃食堂吧！”艾教授笑罵道。
食堂能有啥好吃的，再說我有教職工補貼，還用你請我？
……
“能看出什么來嗎？”艾教授問羅方。他是臨時起意來的，身上也沒帶專業對口的符箓，用觀法也沒看出什么異常。
地下室還有昨夜從窗戶吹進來的雨水，混著地上的塵埃把七個冒險者的留下的紙筆泡濕。
屋子里還堆放著一些破桌椅，破黑板等雜物。
但羅方并沒有看到什么炁的表現。
“沒看出來，是隱藏了嗎？”羅方看了半天，還是放棄了，如實說道。
“我也不擅長此道，你問問公司，讓他們找位擅長巫覡之道的人來看看吧?！?
兩個人也不是什么偵探，沒有什么發現后便離開了。
至于后續，哪都通的員工給出的答復是導致事故的靈體從封印中泄露出來后已經很脆弱了，被那七個人的陽氣沖擊后很快就消散掉了。順便哪都通的員工還去醫院的精神病科給兩個住了半個月的女生做了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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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
清晨，操場上，趙虎對著后繼乏力的羅方催促道：“快快快，跑起來，把氣提起來……”
除開每天基礎的體能訓練，基本每個周末趙虎都會給羅方來上一次特訓。
之前初級階段的耐力訓練還不用避開普通人，羅方那時的身體強度還沒有突破不能練炁的普通人的上限。
現在羅方已經相當于一些高水平的運動員了，要是太引人注目的話可能會有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羅方得在宿舍開門之前偷偷翻墻出來，避開大多數人的視線。
而以后那些爆發性訓練和涉及用炁的訓練就需要避開不知道異人存在的普通人的視線了。
累是真的累，絕大多數的訓練項目趙虎都不讓羅方用炁輔助自己，用趙虎的話說這樣對命功的錘煉更扎實。
當然效果也確實明顯，羅方現在只訓練了幾個月就輕松趕上了那些刻苦付出十幾年的運動員。
羅方比用之前更短的時間沖過終點，跑完十圈后趙虎沒給羅方休息的時間，又讓他忍著身上的酸痛和仿佛被撕扯的肺臟接著練鐵牛犁地和臥虎撐。
“就這樣就想放棄？”趙虎嚴厲道，“沒有千斤力，哪談四兩功？性命修為才是根本！
“既然你愿意讓我指導你，那我就要對你比別人更嚴格，因為你是異人，你更不容易受傷，恢復也更快。
“放松！不要憋氣，臉都要憋紅了……翹什么屁股，把屁股和腰收起來！”
邊說著，趙虎時不時那竹條抽在羅方身上，糾正羅方的姿勢和發力。
羅方對趙虎很感激，當初雖然是老爺子主動對他說可以找他學拳，但羅方一開始并沒有放在心上，還是后來經過青羊宮常英道長點撥后才決定修練命功。
即使這樣，趙虎依舊很熱情的答應了羅方。
當羅方找到趙虎提出想學拳時，趙虎鄭重地問羅方。
“怕吃苦嗎？”
“哈哈，趙老師。說實話還真有點怕，主要是我也不知道練什么呀。不過吃苦就當是磨煉心性了！”
……
豆大的汗水在潮濕的空氣中一滴滴凝結出來，匯聚成一條條河，從額頭砸下。從指頭到胳膊再到腰腹無一不在顫抖。
趙虎看著咬牙磨礪的羅方，恍惚間回憶起四五十年前自己在恩師手下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日子。
“來，我跟你說說今后練什么。”
趙虎叫停了羅方，趁著他休息說著后面的訓練計劃，“前面練的都是體能，基本功。
“這些你平常不要撂了，后面我們開始練柔韌性，學樁功，還有……”
趙虎指著早就放在一邊的瓦罐子，“咱們等會兒開始練抓壇子，不管你以后是練鷹爪功、八極拳、擒拿還是少林一指禪、峨眉天罡指，或者是推拿，都能用得上?！?
說完趙虎把兩個罐子放到羅方面前，讓羅方兩腿屈膝下扎馬步，兩手交替抓著壇口提起放下，往復進行。
考慮到羅方剛剛練完上肢，所以趙虎沒有在罐子里裝太深的沙子。
饒是如此，羅方從肩到胳膊再到手腕手指都很快酸痛顫抖起來，羅方仿佛能聽到自己的發出悲鳴。
接著羅方扎馬步的腿也開始發抖打顫，酸痛和灼熱不斷地折磨他的神經。
沒辦法，咬牙堅持，趙老師說了，異人的炁會自己流動修復身體，普通人擔心的橫紋肌溶解對異人來說更不容易出現。
潛臺詞就是往死里練。
“不要聳肩，別養成壞習慣，沉肩墜肘！說了幾遍了，提肛，別憋氣，別撅屁股，力從丹田起……”
最后趙虎見羅方實在是抬不起壇子了，才放過他。
“今天就到這吧，記得回去多吃肉，用我給你的藥酒擦身子。”
羅方問言趕緊把手里快抓不住的壇子扔到塑膠跑道上，抓緊盤膝打坐。
累到眼冒金星之后連胡思亂想的力氣都沒了，羅方下一秒就入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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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羅方趕到某棟教學樓的一間教室。
中醫外科藥物學的理論課兩個來月就上完了，不過上完后還有幾節實操課，放在了周末。
今天是第一節實踐課，艾教授要手把手的帶著大家從頭到尾的制作升丹。
“你這就是火太大了……呵呵怎么燒成紫的了？你這個可以留下來當失敗品展覽……嗯，不錯，成色很好?！卑淌谝来尾榭疵總€小組的實驗成果。
盡管現在的升丹煉制是用了速成的辦法，但前前后后依舊花了三個多小時，單單是加熱就得近兩個小時，還得等燒完的鍋冷卻下來才能取丹，所以大家都是吃完了晚飯才回來查看結果。
羅方被艾教授單獨安排成一個人一組，所有的操作都得自己親力親為。
好在經過中午的休息后體力和精神已經恢復過來了，對他來說不管是搬鍋還是點火、加熱、控制火候都能用炁輔助，除了艾教授外其余人都看不出異常，頂多感慨一聲力氣真大。
“不錯，丹底（反應剩余物）潔白，升丹色澤紅亮，分布均勻。”
艾教授走過來，查看羅方的成果，先是點評了一下優點，接著又指出了羅方的缺點。
“你的動作太不小心了！你清砂的時候，碰到了碗吧？碰了碗以后，升華到碗底上面的，這些最后結晶上去的丹掉下去了。
最后的結晶物太松軟了，就容易就掉到下面，其實它是最精華、最好的。
而且你跟那邊那一組有點類似，那一組火力不夠，導致導致他們那丹藥偏嫩，好多黃色的產物，你要是沒偷偷用你的異能控制火候和溫度分布，也會像他們那樣?！?
羅方洗耳恭聽。
“那今天的課就上完了，我最后講兩句。之前我們提過，那么這個丹藥制作以后，從鍋里碗里刮下來馬上就用，行不行？不行。
新做的丹藥火氣盛，用在人身上異常疼痛，所以我們要退火毒，不管升丹降丹做好以后都要退火毒！
第一種方法把丹藥用布包好，丟到水里面去煮，煮幾個小時，再陰干。第二個就是放蒸鍋里蒸，如果要急用就用這兩個。
但最好的方法是不要急，在陰涼地上放點水，把丹藥用塑料布包好，放在那個地方，放它幾天幾夜……”
末了，艾教授又嘮嘮叨叨好多才宣布今晚上的課上完了。
等人都走了以后，艾教授把羅方單獨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