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兒，出來一下！”
郝意突然進來，把王震球叫了出去。
“剛抓的那人不敢說來大陸的真實目的，說泄密會被教主感應到，降下責罰。
“我剛才讓人檢查了一下，排除了他身上有什么科技手段，但不能確定只是對下級教徒虛張聲勢的恐嚇還是某種異術。你學的多，也過去看看吧？”
“怎么總有麻煩事呢？人家也想有美美的假期啊……”王震球歪嘴裝可愛。
郝意頭疼：“行行，我給你批個假期行了吧？”
打發走王震球后，郝意走了進來。
“小羅啊，這是6000塊錢的獎金，是你這次任務的獎勵。”
這么多？羅方吃了一驚，感謝郝意。
“不用謝我，這是你應得的。”郝意說完，又隱晦地說，“雖然這活兒看起來很輕松，其實很長時間都碰不到一個，而且真要是有異人參與，也基本不會像今天這個宋大師這么好拿捏。”
羅方認真道：“郝先生，我懂。說起來我答應球兒去臥底確實是看重獎金，不過我對錢也不是很渴求。
“而且這次我差點被鐵球砸到腦袋，也算是死里逃生。我之前也只是個普通人，現在也只是個學生……
“剛成為異人那會兒，我確實因為得到了常人所不具備的力量而飄飄然，覺得自己就是電影里那種隱藏在人群中的超級英雄，救世主。看待普通人也不知不覺間帶上了高高在上的態度……
“宋大師這一砸，算是讓我清醒過來了，我還是本本分分的好。就算想逞英雄，也得先自身夠硬不是？”
自己只是個剛跨進異人圈子的菜鳥，根本不清楚異人間是怎么戰斗的，聽球兒之前的意思，異人的手段包羅萬象……
唉，自己要是能找個門派學一學異人的手段就最好了，可惜自己還是先天異人，都未必能學得會。
要不干脆別摻和異人之間的事了吧，他不找事，難道事情還會找上他不成？
郝意見羅方清楚，就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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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震球走進審訊室，對林耀祖說道：“既然不是科技手段，那應該就是你們教主嚇唬你的吧？”
“不，不是！我親眼見過！”林耀祖顯得很激動，“那是去年，我們在西安的時候，有個人跟外人顯擺教中的辛秘，結果說了沒兩句，他突然就像卡殼了一樣。
“接著他兩眼放光，如同變了一個人，語氣嚴肅的說泄露教中秘密者，當受祖師降罰……
“說完之后，那人就像癡呆了一樣，從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變成了個傻子，連對話認人都不會了，就連上廁所都不會了……
“我們，我們都喝過符水的，當時教主就說了，沒人逃得出老祖的掌控！”
說到最后，他語氣里已經帶上了哭腔，顯然是害怕極了。
王震球聞言眼睛微瞇，思索起來。
為了實現保護信息的作用，最常見的手段就是禁制，可是禁制不會有改變人思維和語言的作用，這反倒像是……
“除了符水，你身上還有什么你們教派的東西？”王震球問道。
林耀祖臉上帶著恐懼，不知道該不該說，抬頭看向剛才給他檢查身體的人。
被看到的哪都通員工會意，代替林耀祖對王震球說：“他左臂內側靠近腋窩的地方有一個符篆刺青。”
接著林耀祖掀起自己的袖子，給王震球展示那個符篆。
“嗯，請神一類的，不是什么正經符啊。”王震球低聲自語道。
接著他對同事說道：“帶我去看一下查處的東西吧，我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一個哪都通員工把王震球帶到存放東西的地方，從林耀祖舉辦活動的禮堂和他住處那收繳的東西都暫時放在了這里。
王震球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神像。
他拿起來細細端詳。
“……嗯，有點微弱，很駁雜……”王震球看完神像后，又掃視了一遍其他東西，目光在那本布滿蟲蛀的倒轉八方秘笈上停留了兩秒。
確定其他剩下的東西都是些乏善可陳的廢物后，王震球便帶著神像離開了房間。
“怎么樣，球兒？有線索了？”郝意問道。
“嗯，有些想法，需要試一試。”
王震球把神像放在林耀祖面前。
“這個神像是你們教主給你的？”
林耀祖點頭，謹慎說道：“對，教主說這是鴻鈞祖師，不過這就是個普通工藝品啊？我們人手一個，要是不小心打碎了，再換一個擺著就是了。”
王震球面帶嘲諷，笑道：“你們應該也不清楚你們教主讓你們來大陸傳道的真實目的吧？”
“不，不是賺錢嗎？”林耀祖咽了下口水，又立刻補充道，“長，長官放心！我就是騙點小錢，那些黃貝者毒什么的我絕對沒碰。”
負責審訊的員工拍拍桌子，嚴肅地對林耀祖警告道：“我看是還沒來得及碰吧？你跟那么多女孩子發生sex行為怎么解釋？
“我勸你最好老實點交代，不要耍什么心眼兒，我們對異人可不會像警察對犯人那樣文明執法。不要吃不必要的苦~”
王震球拍了拍神像，把林耀祖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我來給你科普一下吧。”
接著指著神像，“這個，是信念之力的載體。當人們拜神時，人的身心、意志和情感欲望會凝聚出特殊的精神力。
“個體的力量雖然渺小，但是群體相信的力量卻會大得超乎你的想象。你們通過傳道，收集教徒信眾對神的信仰，儲存在這類神像中。
“普通的神像當然不應該有封存信念之力的作用，如果只是泥胎木塑，恐怕需要幾十上百年的浸染才能達到這種效果，即老話講的‘重塑金身’！”
王震球又指向林耀祖的左臂，“除了這神像的制作可能有貓膩，還有個關鍵就在你們身上。
“這個符我也認不出來，但大致能看出來是請神的。那么通過這張符作為媒介，以你們為錨點，你們教主用某種手段讓信念之力得以依附在這神像上。
“一旦你們泄密，觸發了某種機制，被封存在神像里的信仰之力就會降臨到泄密者的身上，污染你們的精神，侵占你們的靈臺，讓你們如同被神靈附身一樣。
“當信仰之力離開之后，你們這些根本不懂得防護手段的人就已經被信仰之力摧毀成白癡了。”
說罷，王震球掏出個手套戴上，釋放出一個泛著斑駁色彩的光球，旋即低頭，用戴手套的那只手在臉上一抹，當王震球抬頭時，臉上已經畫上了一張傳統戲曲里，美猴王的臉妝。
只聽王震球口中大喊：“呔！哪來的妖道，敢在俺老孫面前撒野？”
說罷，王震球從信仰之力中抽出一根棍狀物，搗入林耀祖的左臂符篆中一番攪動。
“啊！”林耀祖慘叫一聲，冷汗直流。
他趕緊掀開袖子，發現刺青已經模糊一片了。
王震球手上動作沒停下，抽出棍子后掄出個半圓，狠狠砸在神像之上。神像立刻從頭到腳裂成兩半，駁雜，絢爛，五顏六色如同碎點的信仰之力飄散而出。
王震球看著這股不大的信仰之力飄散、消失殆盡后，轉頭看向林耀祖，開口道：“說說吧，你的同伙們都在哪些城市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