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侯府被凝重的氛圍籠罩。
昨夜神秘黑衣人的闖入,攪得府中人心惶惶。顧淵早早起身,神色冷峻,在書房迅速召集暗衛。他目光銳利,聲音低沉卻透著威嚴:“這賊人膽大包天,竟敢在侯府放肆,必須盡快揪出。
著重留意府中近期行蹤異常之人,任何可疑跡象都別放過。”暗衛們領命后,如鬼魅般迅速分散,在侯府各處展開悄無聲息的搜尋。
與此同時,江蘺在自己院子里,緊閉房門,神色凝重地坐在床邊。她緩緩褪去外衣,左臂和左腿上的淤青、擦傷觸目驚心,這都是昨夜與顧淵交手留下的。回想起昨晚的驚險,江蘺仍心有余悸,后背直冒冷汗。
此前,江蘺聽聞顧淵會在母親生辰去其院子緬懷,便打算趁府中眾人因這特殊日子有所松懈,深夜潛入那院子,探尋當年顧江兩家恩怨的線索。
她特意避開白日,選在夜深人靜時行動,本以為那時府中防備最松,且顧淵已離開。沒想到,顧淵竟在院子坐到深夜。她剛潛入準備探尋,就察覺到顧淵,慌亂之下倉促應對,與顧淵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交手。多虧提前準備了干擾粉末,關鍵時刻撒向顧淵,趁他躲避時施展輕功逃離,才沒暴露身份。
江蘺強忍著傷口劇痛,從床頭暗格取出自制的療傷藥膏。她小心地將藥膏涂抹在傷口上,每一下觸碰都讓她眉頭緊皺、牙關緊咬,卻硬是一聲不吭。
在這危機四伏的侯府,她明白必須時刻警惕,絕不能讓人發現她的秘密,包括這一身傷。
剛處理完傷口準備藏好藥膏,門外傳來翠兒的聲音:“夫人,老管家求見。”江蘺心中一驚,手上動作頓住,迅速整理好衣物,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聲音平穩:“請他進來。”
老管家走進房間,臉上掛著一貫的恭謹,可眼神卻透著一絲不尋常的銳利。
他微微躬身,開口說道:“夫人,昨夜侯府進了賊,侯爺震怒,如今正全力追查。侯爺特意吩咐老奴,來問問夫人,近日府中上下走動時,有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老管家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江蘺的表情。
江蘺心中猛地一緊,面上瞬間浮現出恰到好處的驚惶,雙眼瞪大,微微顫抖著輕搖著頭,聲音也帶上了一絲顫意:“我深居內院,平日里走動不多,真的沒察覺到有何異樣。只是聽聞昨夜進了賊,這可太嚇人了,如今想起來,心里還直發慌呢。”說著,她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似是在給自己尋求一絲慰藉。
老管家往前邁了一小步,那雙精明的眼睛緊緊盯著江蘺,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夫人,侯爺覺著這賊人對府中布局熟悉得很,行事也絕非普通毛賊可比。夫人在府里日子也不短了,可曾見過哪個下人行為鬼祟,或是有什么奇怪的舉動?”
江蘺強壓著內心的緊張,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她微微皺起眉頭,作思索狀,片刻后緩緩說道:“府里下人那么多,平日里我哪能個個都留意到呀。不過侯爺英明神武,要是真有可疑之人,想必侯爺定能早日將其揪出,還侯府安寧。”
老管家聽完,微微點頭,眼神依舊在江蘺身上細細打量,仿佛要將她看穿:“夫人所言極是。只是侯爺交代的事,老奴不敢有絲毫懈怠。夫人若之后想起什么,還望第一時間告知侯爺,這也是為了侯府上下的太平。”
送走老管家,江蘺坐在窗前沉思。
她知道這次行動雖暫時沒暴露,但已引起顧淵警覺,往后行事更難。不過,她骨子里的倔強讓她絕不放棄探尋真相。回想起昨晚顧淵凌厲的招式和高強武藝,她暗自決定往后要更小心謀劃。
同時,她也開始思考,如何利用侯府如今人心惶惶的局面,進一步探尋當年兩家恩怨的關鍵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