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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來者不善

“公子……”

聽到“無忌哥哥”四個字,朱九真心里頓時掀起一陣驚濤駭浪,看向朱無視的眼神也帶上了小心翼翼,下意識咬了下唇,輕輕喚了一聲。

朱無視卻并未應聲,只是伸出右手,運起“九陽真氣”,將這“蛛兒”身上的毒氣封住,見不致有反噬之虞,方才語氣淡淡道:“將人運回山莊,好生救治!”

“是!”

朱九真得了吩咐,忙躬身應是,揮了揮手,立時便有數名侍女上前,將這蛛兒小心抬起,往山莊的方向運走。

眼見眾人遠去,朱九真這才轉過身來,偷偷瞥了一眼朱無視,奈何對方戴著面具,根本看不清臉上神情,心里不覺頗為遺憾!

“唉,那人語氣如此親妮,別是公子什么青梅竹馬找上門來吧?”

朱九真暗暗思忖,心底不由生出一絲淡淡的危機感,但一想到對方丑陋的面容,頓時又充滿了一些底氣。

可猛一轉念,想到自己和爹爹曾經做過的那些蠢事,原本還在跳躍的心緒,便不可抑制地再次低沉了下去……

就這般患得患失,心煩意亂之間,不知過去多久,直到朱無視重新出聲,她才回過神來,臉頰還不由地紅了紅。

“回去吧!”

朱九真愣神,脫口道:“公子不繼續看了?”

朱無視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心中已有腹稿,待我畫出草圖,你盡快尋來機關高手,布好護莊大陣!”

朱九真點了點頭,待思索片刻后,又皺眉提醒道:“公子,這護莊大陣所費頗巨,若再加上布置天羅地網,莊子雖小有積蓄,只怕也要捉襟見肘啊!”

朱無視眉頭一皺,沉思片刻后,轉過身道:“你有什么想法嗎?”

朱九真抿了抿唇,斟酌道:“公子,不如……咱們先集中精力,只做一門,待到事畢,再做另一門?”

話音剛落,朱無視便搖了搖頭,道:“無論護莊大陣,還是天羅地網,都非一朝一夕之功,但江山傾覆,必就在這幾年,我欲成大事,二者缺一不可,倘若顧此失彼,實在是本末倒置!”

聞言,朱九真不禁面露為難,實在是手中錢不稱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朱無視何等心思,自是看出朱九真的窘狀,心里也不由得暗暗感慨:“自己初來此地,手下還是無人可用啊!”

他目露悵然,仰望天際,語氣中不免帶上幾分蕭瑟:“倘若我那位朋友還在,想來今日也不致有銀錢短缺之困了……”

朱九真面上一紅,頓覺羞惱,深恨自己無用之時,也注意到了對方話里的某些字眼,不由心中一動,壯著膽子問道:“公子,你那位朋友很有錢嗎?”

朱無視已適應了新的身份,難得追憶往昔,今日起了興致,便也不吝于多說兩句,聞言笑道:“我那朋友乃一代奇商,有石崇之富,管仲之謀,他曾言‘金錢無眼,人心有欲,掌財者掌人心,掌人心者掌乾坤,偏偏人心最難馴服。而馴服人心者,唯權、財、勢三者也。三者之中,又以錢為基,譬如這錢財聚散,便似潮漲潮汐,潮漲時,鯨吞四海;潮落時,片鱗不留。順天勢者,方能富可敵國,逆天勢者,唯有傾家蕩產……’”

朱無視在一旁侃侃而談,朱九真卻早已聽的心馳神往,竟不想世上還有這等奇人,雖不得見,但只聽今日這只言片語,就仿佛親眼見證對方于財潮商海之中,翻云覆雨的無雙威勢了。

頓了頓,朱無視又輕輕一嘆,頗為遺憾道:“這天下英才,多如過江之鯽,但能以商道而反窺天道者,除了我那朋友,又能尋到幾人?只可惜他不愛弄武,不然這世上必要多上一位無上宗師!”

朱九真心頭一震,強忍住口干舌燥,小心問道:“既然公子有這樣的朋友,何不請來幫忙援手?”

話音一落,朱無視的笑容便漸漸收斂,眸子里泛起一陣淡淡的傷感。

朱九真見了,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一時間竟急得滿頭大汗,坐立難安,想要解釋,偏又不知從何說起。

半晌,朱無視才從那種低沉的情緒中脫離,搖了搖頭,澀聲道:“他……來不了了!”

朱九真心頭一跳,猜測其中必有什么隱情,想要詢問,又怕惹朱無視不快,沉吟片刻后,才道:“公子那位朋友能聚攏這般財勢,想來平日定是事無巨細,案牘纏身,不得閑也在情理之內。”

朱無視卻是啞然一笑,搖搖頭道:“那你可猜錯了,我那位朋友瀟灑隨性,放浪無形,最煩的便是處理手下那些瑣事。要說得閑,天下可無一人及得上他,之所以說他不能來……”

聽到這里,朱九真也暗暗聚精會神起來,竟不想朱無視話鋒一轉,淡淡說道:“是因為他死了!”

“死了!”

朱九真身子一顫,不由得驚呼出聲,脫口問道:“怎……怎么死的?”

話一出口,她頓覺不妥,忙擺手道:“公子,我并非有意問的,你……你不必回答。”

朱無視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道:“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朱九真聞言,下意識抬起頭來,便聽朱無視緩緩開口,輕吐出聲:“因為我……殺了他!”

“啊!”

朱九真臉色一白,整個人如墜冰窟,不由得瑟瑟發抖。

“哈哈哈……”恰在這時,朱無視驀地放聲大笑起來。

朱九真不解,噙淚望來,卻見朱無視儼然氣質大變,又恢復成先前的和煦模樣。

“剛才只是開個玩笑,你不必當真!”他擺了擺手,輕輕笑道。

“玩……玩笑?”

朱九真一愣,旋即臉色漲紅,不由嬌嗔道:“公子,你……你怎么可以這樣?”

但很快,她心底深處便生出一絲竊喜,突然就覺得能跟自己開玩笑的朱無視其實也十分不錯,至少不再像一尊高高在上,威嚴冷漠的神祇,多了幾分屬于凡人的鮮活之氣。

朱無視道:“我只是見你愁眉不展,方才忍不住逗弄一下。其實銀錢不濟,我心中已有解法,倒也不必為此犯難。”

“那屬下該怎么做?”

朱九真聽他話語,心中頓時涌起一陣甜蜜,不覺越發生出無窮干勁,想著只要能為眼前男人紓難解困,辦成大事,即便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惜。

朱無視眸光閃了閃,似乎十分滿意對方的反應,輕輕一笑,道:“昆侖山地處西僻,盛產金精,恰好我有煉鐵三法,可鍛出百煉精鋼,到時無論通商西域,還是販賣中原,皆可斂財聚勢,鯨吞天下。”

“原來公子還有這樣的妙招!”

朱九真面上一喜,先贊了一句,但旋即扭了扭身,嘟嘴嬌嗔道:“那為何不先拿出來,是故意想看屬下的笑話嗎?”

朱無視笑而不語,并未作答。

朱九真沒有得到回應,面上不由閃過一抹黯然之色,心下郁郁間,一抬頭,就看見朱無視眼中的冷意。

耳畔似又響起先前對方那番冰冷話語,轉瞬間,森然之氣仿佛再次縈繞周身,又揮之不去,直叫人肝膽俱寒!

她心口砰砰亂跳,猛地醒悟過來,才知是自己得意忘形,失了分寸,身子顫了顫,又恢復成一開始謹小慎微的模樣。

朱無視貴為皇子,又做了數十年護龍山莊之主,自有一套馭下之法,一旦施展起來,盡可將旁人喜怒,操之于手。

如今他既要朱九真的忠心,又要叫對方明白尊卑有別,這才在三言兩語之間,將這近之不遜遠則怨的至理,發揮到淋漓盡致。

“你既已知曉如何做了,便先下去籌備吧,無論是大陣草圖,還是煉鐵法,等我回去后,會盡快抄寫給你的!”

“是!”

朱九真應了一聲,有些委屈地抬眸,但見朱無視始終不肯投來視線,便也只能咬了咬牙,紅著眼眶,心亂如麻地下去了。

待到朱九真一走,朱無視身子方才松弛下來,輕輕嘆了口氣,腦海里又不禁想起剛才那位“蛛兒”姑娘溫柔的呼喚。

對別人而言,那聲“無忌哥哥”或許有些石破天驚,對他而言,其實又何嘗不是呢?

他對張無忌的來歷過往,一無所知,所以才會如此著急去搭建天羅地網,除了日后爭霸天下外,更多其實是為了摸清現狀,不想繼續當一個瞎子聾子。

可若在這之前,對方已經惹來許多情債,自己日后又該如何自處呢?

裝瘋賣傻,他是決計不會的,自己借尸還魂,到底欠了張無忌一個極大的因果,這份恩義,他肯定是要償還。

朱無視自認不是什么正道君子,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是屬于他“鐵膽神侯”的驕傲!

“唉!”

一想到這里,朱無視也不禁有些頭痛,呆呆看了會遠山的雪景,這才推著輪椅去了……

……

“當家的,快看,這……竟連門頭都換了!”

一天之后,護龍山莊外,突然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不速之客。

女子身材高大,頭發花白,但雙目含威,眉心間聚有煞氣;男子則身穿黃衫,神情飄逸,氣象沖和,雖然拿著劍,倒更像是個教書的先生。

這二人正是接到滅絕師太報信之后,急匆匆趕過來的昆侖派掌門“鐵琴先生”何太沖,以及他的夫人班淑嫻。

二人昨晚其實便已到了雪嶺,但奈何平素謹慎慣了,一直在附近鎮上打探消息,今日才準備過來直搗黃龍。

“護……龍……山……莊!”

何太沖仰頭捻須,輕輕將牌匾上的四個字念了出來,可剛一念完,就不禁“嘶”了一聲,心下微微一沉。

他是讀書人,這“護龍”二字一出來,便不由地多想了些。

倒是班淑嫻凜然無懼,眼見連環莊改換門庭,不由得怒火中燒,眸子里似燃起熊熊火焰,上前就要打門,卻被何太沖一把拉住。

“當家的,你這是什么意思?”班淑嫻扭頭,氣勢洶洶暴喝了一句。

何太沖本就懼內,眼見夫人面色不善,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忙指著牌匾道:“你也不看看,這‘護龍’二字能是亂取的嗎?似這般硬闖,也不怕中了埋伏!”

班淑嫻聞言,立時皺了皺眉,她雖然性子急躁,卻也不是蠢人,經自家夫君一指點,瞬間回過味來,驚疑不定道:“你是說……連環莊投靠了朝廷?”

何太沖微微點頭,沉吟道:“不無可能啊!”

不想話音剛落,班淑嫻瞬間鳳目圓睜,怒不可遏道:“武烈安敢如此?也不怕失了武林中人的氣節!”

何太沖卻冷笑道:“氣節?投靠了朝廷,財富、權勢唾手可得,那武烈貪鄙成性,做此抉擇,我是一點都不稀奇。”

班淑嫻猶自不信,冷哼道:“那他往日怎么不投,偏偏選了這個時候?”

“這還看不明白嗎?”

何太沖白了她一眼,道:“現在正值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的關鍵時刻,他故意挑在此時,就是算準了咱們無暇他顧啊……”

說到這,他突然話鋒一轉,埋怨起班淑嫻來:“往日我便勸你,切不可盤剝太甚,若非如此,武烈又怎么會生出二心來?”

“你現在是在怪我嗎?”

班淑嫻聞言一瞪,心頭邪火直冒,唰地拔出寶劍,就要去刺何太沖。

何太沖也嚇了一跳,忙側身避過,大聲罵道:“你這婆娘,真瘋了不成?”

班淑嫻冷哼一聲,收回長劍,冷冷道:“你經營無道,還怪我盤剝,這些年若非手下那些宗門孝敬,昆侖派上下三百余口,只怕全得去喝西北風!”

何太沖聞言,不由訕訕一笑,忙道:“我知道夫人素日里殫精竭慮,十分辛苦,我的意思是要張弛有度,不能總緊著一個人拿錢……”

班淑嫻瞪他一眼,也是無奈道:“那叫我有什么辦法?這西陲荒漠,哪里比的上中原富饒,也就連環莊經營有道,我若不緊著他來,難道非得把其他宗門逼死嗎?

再說了,我雖然拿的多,但遇事出力,可從未懈怠過,不然你以為他在方圓百里,生意如何會做的這么大?”

“這……”何太沖頓時語塞。

班淑嫻又道:“總之我不管,這連環莊是昆侖派最大的財源,叫我眼睜睜看著另投他處,便是朝廷我也要斗上一斗!”

何太沖性子素來色厲內荏,外強中干,即便瞧不上元廷,卻也不敢輕易招惹,先頭其實便打起了退堂鼓,奈何被班淑嫻一架,一時竟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當家的,我就問你一句,這連環莊……你闖是不闖!”班淑嫻見何太沖沉默,忍不住開始咄咄相逼。

何太沖嘆了口氣,無奈道:“我自是聽夫人的。”想了想,他又勸道:“不過還是先禮后兵,探探虛實后再說,如何?”

班淑嫻想了想,倒也沒有一味硬來,點了點頭,道:“好,這點且依你!”

說罷,她大步上前,抓起門環,“砰砰砰”撞出三聲脆響,不一會兒,莊子里面便出來一個小廝,見了二人,不由疑惑道:“二位是誰?來護龍山莊有何事?”

班淑嫻聽見“護龍山莊”四字便不快,冷哼一聲,道:“我乃昆侖派班淑嫻,這位是我的夫君,昆侖派掌門何太沖,來此是為了見一見武莊主,不知他現在何處?”

“呀!”

小廝驚呼一聲,心知來了大人物,又聽對方說要找武莊主,忙道:“二位大俠有所不知,武莊主五日前便已不在人世了。”

“什么!”

何、班二人齊齊一驚,臉上頓時變色,班淑嫻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擒住小廝身子,厲聲道:“說,武烈是怎么死的?”

那小廝本領低微,如何受得住班淑嫻一爪,立時便覺半身酸麻,不由地“哎呦”、“哎呦”痛呼起來。

何太沖立在一旁,臉色也是陰晴不定,那武烈他曾見過幾回,不僅精修家傳一陽指功,內功深厚,且又正值盛年,如何會突然暴斃身亡?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一個解釋——有人瞧上了連環莊,只怕還行了鵲巢鳩占之事!

“砰!”

班淑嫻見小廝不答,哼了一聲,心下不耐,一把將人摔回莊內,直撞的大門發出一聲巨響。

這番動靜自然驚動了旁人,但聽“踏踏踏”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后,便有十幾個黑衣護衛出現在了門口,各個持刀而立,臉色肅穆。

“來者何人,因何闖莊?”

班淑嫻冷冷一笑:“我乃武莊主故人,叫你們新莊主出來回話。”

一聽武莊主,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但卻沒有一個人動作。

班淑嫻眉頭一皺:“怎么,要我自己去找嗎?”

有人立時回道:“這位女俠,我們莊主正在閉關,朱姑娘有令,旁人一律不許打攪,否則便會被趕出莊去……”

班淑嫻眼睛一瞇,射出冷芒,嗤笑道:“藏頭露尾,鬼鬼祟祟,今天我還非見不可!”說罷,便只身往里闖去,何太沖見了,也立時搶身跟上!

護衛們臉色一變,正要動手,忽聽身后傳來一聲嬌喝:“住手!”接著,便見朱、武二女,聯袂而來。

眾人立刻讓開一條道來,朱九真疾步上前,福了一禮后,笑道:“原是班師伯、何世伯當面,莊下人不知禮數,九真先給二位賠禮了!”

班淑嫻見她態度恭謹,一時臉色稍霽,輕哼一聲,問道:“原來是世侄女啊,我聽聞武莊主過世,怎不見去昆侖派報信?還有……這護龍山莊又是怎么回事?”

朱九真聞言,面上掛起一抹哀色,道:“班師伯有所不知,武叔叔數日前閉關修煉出了岔子,走火入魔,暴斃而亡。我那青嬰妹子悲痛欲絕,不愿大操大辦,故而才沒去昆侖派報信,二位若是不信,青嬰就在這里,一問便知。”

班、何二人先是狐疑,但見對方臉上悲切不似作偽,再想到對方乃是至親之人,應是沒有不忍言之事,便也有些信了。

“那護龍山莊呢?”班淑嫻追問一句,又直言不諱道:“莫非是你們投了朝廷?”

“這怎可能?”朱九真忙解釋道:“武叔叔暴斃,連環莊群龍無主,我便和青嬰妹子商議,請了在下的師父來主持莊務,奉他做了莊主,這‘護龍山莊’便是聽他才改的,并無其他意思!”

“胡鬧!”

班淑嫻這時也不糾結名字了,只氣急道:“連環莊大好基業,怎可輕易交予旁人?”

一旁的何太沖眼珠一轉,也上前幫腔道:“是啊,連環莊與昆侖派素來同氣連枝,守望相助,你們若是怕外人欺負,完全可以找昆侖派做主,我和你班師伯莫非還能視而不見不成?”

朱九真心頭冷笑,面上卻道:“如今木已成舟,卻是不好再改弦更張了,而且師父待我和青嬰妹子極好,想來是不會受欺負。”

她抿嘴一笑,又邀請道:“班師伯,何師伯難得來莊主一趟,也叫九真略敬孝心,去后院飲上兩杯水酒如何!”

“慢著!”

就在這時,班淑嫻突然打斷她的話,目光一凝,冷冷道:“世侄女,有些話我得說在前頭,武莊主不在了,連環莊每年該交的份例卻不能少,我不管你何人做莊主,但這是歷來的規矩!”

朱九真臉上笑容一斂,頓時面露為難:“自是曉得的,只不過莊子如今突遭變故,周轉不開,師父說要開源節流,昆侖派這兩年的份例,班師伯看可否緩上一緩?”

“哼哼……”

班淑嫻無聲冷笑,道:“令師好大的威風啊,上來就敢斷我昆侖派的份例,想來這絕非心血來潮之舉,只怕武莊主的死,也不簡單吧?”

朱九真臉色一變,道:“師伯這是何意?”

班淑嫻暴喝道:“我什么意思,你聽不明白嗎?叫你那師父現身一見吧,若這連環莊里真有奸邪之徒作祟,今日我和你何師伯,無論如何都要行撥亂反正之舉!”

朱九真不想這二人如此難纏,咬牙道:“師伯今日所言,莫非是把護龍山莊當成了昆侖派的私產不成?”

班淑嫻哈哈一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朱九真橫劍在前,冷冷道:“若是,九真本領低微,卻也要阻一阻師伯了!”

班淑嫻譏笑道:“就憑你也敢阻我?”說罷,大手一揮,一招“斜陽西照”,狠狠扣向朱九真肩膀。

朱九真面色一變,她這幾日跟著朱無視耳濡目染,于武學一道上,多了許多見識,一眼便看出此招不凡,可側身想躲,卻又力有未逮,只得踉蹌往后一退,才堪堪避過。

豈不知方才班淑嫻是故意為之,掌力虛下,實則是在嚇唬朱九真,見她后退,只輕輕一笑,瞬間搶身跟上,左手翩然而出,輕輕揮灑之間,便將朱九真退路盡數封死,但聽劈啪一聲,一只手已經落在朱九真肋間,對方身子一晃,臉上血色全無。

武青嬰面色一變,就要上前幫忙,何太沖卻飛身而來,掌勁一吐,便把人擊倒,渾不似班淑嫻在那邊賣弄招式!

“世侄女,現在可還要阻我嗎?”班淑嫻淡淡笑道。

朱九真不愿認輸,扭過頭去,滿是倔強!

班淑嫻見狀,不由暗惱,笑容一淡,便想給朱九真一個教訓,手下不由暗暗加力,定要叫對方求饒不可。

朱九真感受到對方手下力道,頓覺呼吸一窒,劇痛入髓,整個人開始瑟瑟發抖,冷汗也噌地冒了出來。

“現在又如何了?世侄女!”班淑嫻獰笑出聲。

朱九真咬緊牙關,直到嘴角滲血,卻依舊不語。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班淑嫻眼中冷意激瀉,便要再加三成力道,非得捏碎此人肋骨,可剛要動作,忽地心頭突突一跳,警戒之意密布全身。

她猛地轉頭望向何太沖,對方似也有所覺,猝然抬頭,眼中竟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恐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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