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將照片翻來覆去地查看，試圖找出更多線索。照片的背景是一間裝修精致的臥室，床頭柜上放著一個粉色的馬克杯，杯身上印著“Best Friend“的字樣。她立刻打開電腦，搜索三天前的命案新聞。

新聞報道中提到了受害者的身份：25歲的白領張曉雯，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林夏注意到，報道中特別提到了死者生前最后出現的地點——城西的“藍調“酒吧。

她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距離酒吧營業高峰還有兩個小時。林夏快速換了身衣服，將水果刀藏在外套內側的口袋里。出門前，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帶上了那本筆記本。

“藍調“酒吧位于老城區的一條小巷里。林夏推開厚重的木門，撲面而來的是威士忌和香煙混合的味道。昏暗的燈光下，三三兩兩的客人散落在各個角落。

她徑直走向吧臺。酒保是個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正在擦拭玻璃杯。

“一杯莫吉托，謝謝。“林夏坐下，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聽說前幾天有個常客出事了？“

酒保的手頓了一下：“你說曉雯？“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是啊，多好的姑娘......“

“她經常來這兒？“

“每周五都會來，坐在那個位置。“酒保指了指角落的卡座，“總是點一杯長島冰茶，然后......“他突然停住了。

“然后什么？“林夏追問道。

酒保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記者？“

“不，我是......“林夏猶豫了一下，“我是她的朋友。“

酒保嘆了口氣：“她每次來，都會等一個人。一個穿黑風衣的男人，戴著帽子，看不清臉。他們會在那個卡座坐很久，像是在談什么重要的事。“

林夏的心跳加快了：“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酒保搖搖頭：“他從不多說話，每次來都戴著白手套，像個醫生。不過......“他壓低聲音，“上周五他們好像吵架了。我聽到曉雯說什么'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然后那個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林夏感覺后背一陣發涼：“后來呢？“

“后來曉雯掙脫了，哭著跑了出去。那個男人在原地坐了很久，像是在寫什么東西。“酒保說著，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他走的時候，好像把什么東西忘在座位上了。“

“是什么？“

“一個信封。“酒保說，“我本來想追出去還給他，但他走得很快。第二天我打開信封，里面是......“

突然，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響打斷了酒保的話。林夏轉頭看去，只見一個服務生正慌亂地收拾地上的碎玻璃。當她再回過頭時，酒保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你怎么了？“林夏問。

酒保的嘴唇顫抖著：“那個信封......里面是一張照片......“

“什么照片？“

“是......是曉雯的照片......“酒保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但是照片上的她已經......已經死了......“

林夏感覺一陣寒意從腳底竄上來。她想起自己收到的那個筆記本，最后一頁的照片......難道兇手在殺人之前，就已經拍下了死者的“遺照“？

“那個信封還在嗎？“她急切地問。

酒保搖搖頭：“我......我太害怕了，就把它燒了......“

就在這時，林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親愛的繆斯：

看來你已經找到了第一個線索。

不過要小心，酒保的記性不太好。

——完美主義者“

林夏猛地抬頭，環顧四周。昏暗的酒吧里，每個人都顯得那么可疑。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張臉，突然定格在角落的鏡子上——鏡子里，一個穿著黑風衣的身影一閃而過。

她立刻起身追了出去。推開酒吧的門，冷風夾雜著細雨撲面而來。昏暗的巷子里空無一人，只有遠處一盞路燈在雨中搖曳。

突然，她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還沒來得及轉身，一只戴著白手套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熟悉的消毒水味道鉆入鼻腔，耳邊響起那個低沉的男聲：

“我說過，這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