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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漣河畔義援,雙騎赴大理(2)

  • 五毒七陰傳
  • 夏之聲R
  • 7218字
  • 2025-05-12 13:38:22

你可知樹大招風、懷璧其罪之理?再者,你自幼便愛以武力去解決問題,若讓你習得一身絕技那還了得?說不定早已篡位!”

平日里能說會道的江赤心此刻聽完這番回答也已氣得啞口無言無從反駁,眼看著就要窒息而亡。忽然猛地抄起一旁的木椅砸向江自流,咒罵道:“那你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好了!”

江自流躲過迎面飛來的木椅掄起了拳頭欲痛擊江赤心,喝道:“那便依你!”陳不語見狀生怕出事,于是又挺身而出極力攔住了江自流。轉頭向江赤心大叫道:“少幫主,你快走!先去避一避,一切等大哥消氣了再做商議。”聽完此言,江赤心仍是面如死灰不為所動,兩眼淚水汩汩流出,一旁的伍圣靈只好拉著他兩人一起離開了大廳。離開議事大廳,在江赤心的引路下,兩人共同回到了他的臥房。

兩人靜坐無語,沉默許久,伍圣靈雖此前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家事,最多只是那日偷學武功遭到鬼婆婆臭罵一頓,但很快又打消了心中的愁云,盡管在萬枯林那種死氣沉沉的地方長大,但有鬼婆婆的寵溺,活得自由自在。而眼前的江赤心雖貴為幫主之子,卻又有著身不由己的煩惱。

江赤心終于憤憤地嘆氣道:“唉,真不知道我爹爹對所有人的那么和善,唯獨對我就如此苛刻……還有岑與盟那老小子,把這寨子搞得烏煙瘴氣,終有一日我一定殺了他們父子讓我爹看清現實!”

此時伍圣靈聽完他這一席話,原本有著自己的見解想要表達,但初次來到金沙幫寨子,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且前些日子與自己胡混了一路的小子,竟然就是這里的少幫主,而自己只是個自己沒爹沒娘在山野林間長大的野孩子,鬼婆婆死后已沒有了任何一個親人,想到這些心里生出一陣酸意強行打斷了他的話頭。

江赤心則在一旁自顧自地亂罵以泄憤,伍圣靈見他這番激動模樣反而感到松了一口氣,因為看他之前那一臉頹喪的樣子實在有些瘆人,心中又隱隱覺得這少年反差竟如此之大,奇哉怪也。

看他大罵完一通后,似乎怒氣已減,盛怒不再,目光又落在了伍圣靈骯臟稀爛的衣衫上,端詳片刻,微一抬頭又仔細看向伍圣靈的臉頰,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計較。于是迅速躬下身去,從床下找出一滿是灰塵的木制長方盒子,并將其打開來,只見里面似乎裝著一套衣服,走近一看,圓領大袖,似是一套藍色儒生襕衫。江赤心將其取出展開來,又走到伍圣靈身旁做比對。口中說道:“真是巧了,這是前些年我爹爹托人給我準備的,還給我請了先生,準備把我培養成一個文鄒鄒的讀書人……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如今早已不合身了,沒想到今日竟能派上用場。哈哈奇雨兄,你身著這身裝扮,再如此繼續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看你身材偏瘦削,個子又較我略矮些,不如這身衣裳就送給你穿了吧。”說罷將衣物放回盒內夾在腰間,又拉著伍圣靈快步離開寨子跑到了江邊。兩人脫去衣裳躍入江邊淺水處,江赤心強制讓伍圣靈把自己全身從頭到腳的污漬全都洗盡,遇到有何陳年頑垢時就幫他一起清理。如此合作勞動了半個時辰后,兩個少年一齊回到岸邊,待陽光將自己身上的水分曬干,江赤心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盒中那套襕衫取出并教伍圣靈換上,待得更衣完畢,伍圣靈將自己洗凈的頭發往后隨手一撩,臉上水跡已被完全曬干,又戴上儒巾

,細布藍衫腰間束帶的陪襯下,像極了一個儒雅隨和文質彬彬的書生,只不過因為自幼習武的原因,相較一般書生還是顯得略壯了一些,但一眼看去也并不會讓人感到不貼切。又見他此時終于將臉盥洗完畢,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清目秀,顏如傅粉,極具文人風雅之感。

江赤心見簡單捯飭一番便讓一個野孩子活脫脫變成了一個溫潤如玉的書生,著實不敢相信自己雙眼所見,臉現驚訝。

而此刻伍圣靈卻想到適才議事大廳內江自流所謂的“上次的禍事”伍圣靈經過這些天對江赤心的了解,只覺得這事也定有什么隱情,于是向江赤心表達心中疑惑。

只見江赤心聽完詢問,臉上忽地又現出怒色,咬緊牙關怒道:“還不都是岑與盟那小人!哼,一個多月前蜀中巴山劍派的徐如風前來寨里拜訪,帶同了兩個少年弟子,也大致與你我年紀相仿。見我妹子在把玩著一小小撥浪鼓,便將其搶去,兩個人你丟給我我擲給你的,就是不還給我妹子,還誘騙她說些極下流骯臟的話為樂,簡直不堪入耳。恰逢我路過,見我妹子被欺辱至此,在兩個賊人中間孤立無援的樣子,我登時火冒三丈失了智,腦子里一片空白,掄起拳頭便沖了上去。說來那兩個小賊也真是不堪一擊,武功太也低微,還是那什么巴山劍派的弟子呢,每個人都被我這個野路子三招之內打得趴下,我看吶,估計連徐如風的一成造詣也沒有。還不如改投在我門下呢!那徐如風可以教出這樣品行不端的弟子,估計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還什么踏雪無痕,什么蜀中四俠呢,我呸!”

伍圣靈聽他怒氣未消中并沒有回答自己問題的關鍵,于是又問道:“哦?那此番打抱不平之義舉為何會讓你爹爹如此大發雷霆?”

江赤心又憤懣道:“可恨啊!他們欺辱我妹子時我爹爹偏不出現,到我打得失控,就要將那巴山二賊子活活踩死于腳下過過癮時,我爹和徐如風一行人偏偏在這時聞聲趕來出手制止了我,還當眾把我貶得一文不值。轉過頭又對徐如風百般討好賠盡不是,那副委曲求全的樣子,真讓我永生難忘!”說罷一拳怒砸在床旁的小桌上,隨后低下頭去伏在自己大腿上陷入沉思。沉默良久后,輕緩地說道:“唉,我爹爹對誰都很好,上到江湖名俠,下至販夫走卒,我也知道他的仗義慷慨確實是真的,不管對誰都是以和為貴、仗義疏財但為什么就是永遠要這般對待我呢?只知道棍棒底下出孝子,真是無藥可救。我的直覺總是異常的強烈且準確,我總感覺岑與盟那老小子一定在密謀著詭計,而陳伯伯則是這天下第一等的忠義之士,唉……如今這金沙幫寨子里我只剩兩個我看得慣的人了,一個是陳不語陳伯伯,一個便是我那紙……”說道這里,身后忽然飛出一顆紅棗正中江赤心的后腦勺,打斷了他的說話,隨即聽到一個清脆而稚嫩的聲音:“赤心哥,你可終于舍得回來啦,你出去的這些天我都快無聊死啦!”兩人一起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長著一張紅潤可人的圓臉、短發齊頦、俏皮靈動的小女孩站在身后不遠處,身材相較同齡女娃略胖些。

這時江赤心高聲怒喝道:“哪里來的小賊!快快報上名來!竟敢用暗器偷襲我要害?看我不取了你的小命!”此時他雖也滿臉憤懣聲若雷震,但伍圣靈只一眼就足以看出他此刻的盛怒全都是演繹出來的,不帶半分的真情實感。兩人一起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長著一張紅潤可人的圓臉、短發齊頦、俏皮靈動的小女孩站在身后不遠處,身材相較同齡女娃略胖些。這時江赤心臉上漸露笑意,疾速沖向那女娃,雙手將她抱起輕輕拋向空中又穩穩接住抱在懷里滿眼寵溺地說道:“我道是哪個飛賊敢偷襲我呢,原來是紙鳶妹子這個大壞蛋啊!”話畢又順手撓了她癢,傳來一陣兒童銀鈴般的笑聲,讓江、伍二人聽來都倍感悅耳舒心。

那名叫紙鳶的女童又笑著道:“赤心哥,你這次回來有沒有給我帶什么好玩的呀?”

江赤心笑道:“當然有準備啦,你看這里。”說著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構造獨特的小風車遞給了那女童,伍圣靈一見之便感到甚是熟悉,似是在前不久在哪里見過。只見那風車做工精細,由一根細鐵桿焊在劍把上,鐵桿的另一端又牢牢釘上了一硬紙制成的風車,迎著風頻頻旋轉,那女娃玩得不亦樂乎。

江赤心說道:“這是前些日子哥哥從一個點蒼派壞人手中奪來的,稍加改裝便成了這個小玩意兒。”伍圣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劍把正是來自那日漣河畔段雪松的殘劍,后被江赤心拾去制成這樣精美且獨特的風車,且這些時日以來兩人幾乎形影不離,自己竟全然沒見到過他制作小風車的經過。

名叫紙鳶的女童又道:“啊,壞人的東西我才不要呢。”說完又欲將其扔掉。

江赤心見狀出手制止并說道:“就算是壞人的東西,我們用之行善,那便是好人的東西了;如若是好人的東西,我們持之作惡,那也成壞人的東西了。日后這個道理你自會懂得。”伍圣靈聽后覺得這句話與他之前說過的“活人豈能被死物所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感覺江赤心與自己甚是合拍。

江赤心見狀出手輕輕制止并說道:“就算是壞人的東西,我們用之行善,那便是好人的東西了;如若是好人的東西,我們用之作惡,那也成壞人的東西了。日后這個道理你總會懂得的。”伍圣靈聽后覺得這句話與他之前說過的“活人豈能被死物所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感覺江赤心與自己甚是合拍。

又聽江赤心說道:“不過這次我不只帶了這個小風車,還帶回一個書生哥哥呢,說著指向身后的伍圣靈,那女童滿面笑顏的看向伍圣靈,竟一點也不認生,伍圣靈也被她天真無邪的笑容深深吸引,因為那是只有內心一塵不染的人才能擁有的真正笑容。江赤心向伍圣靈介紹道:“奇雨兄啊,這便是適才我同你講的那位妹妹,他是陳不語伯伯的女兒,名叫陳紙鳶。“

三人隨即有說有笑地返回了寨子里,抱著陳紙鳶的江赤心臉上也露出孩童般無憂無慮的笑容,似乎已將昨日的不愉快完全拋之腦后。伍圣靈也不禁深受感染,一路莞爾。只是忽地感覺這身衣服完全不屬于自己,盡管身體上沒有任何不適,但心中卻感到別扭之至,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不敢與路上遇到的其他人有任何眼神交接。

這日傍晚酒席上,江赤心抱著陳紙鳶和伍圣靈一起坐在少年人那桌上,對路過的江自流和岑與盟視而不見,對陳不語則微笑示意。不知是不是受父親的約束,還是這樣的場合讓他心情不佳,他竟滴酒未沾,而伍圣靈卻在旁人的邀約下喝了幾大碗。金沙幫內多為粗糲漢子,吃飯時總是奉行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準則,主打菜肴也多為烤全麂、烤全羊等大菜,這時江赤心伸出手去扯下一大塊肋骨肉,又將其撕成手指般大小的若干塊,竟撕得每一塊逗大小相同,近乎一模一樣。耐心地喂給陳紙鳶吃著,每一口都等到陳紙鳶細嚼慢咽完再喂進。三巡酒過后,伍圣靈已有幾分醉意,正當江赤心準備大快朵頤時,一個身材較之江赤心更高更瘦、柳葉眉、兩眼瞇成一條縫、嘴角帶著詭譎笑容的少年手持一把紙扇走來,落座在江赤心的正對面,原本笑面如花的陳紙鳶笑聲立止、笑容瞬逝,伍圣靈見狀也已知來者不善。

這時那少年有恃無恐地用他那充滿輕蔑之意的聲音挑釁道:“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咱金沙幫大名鼎鼎的江大俠啊!聽說江大俠這次外出沒有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啊?真是稀罕,不過也對,想必咱滇北的賊寇土匪還未見到江大俠之人,只聞江大俠之名就已嚇破鼠膽啦!咱惹得起兒,可惹不起爹啊!真是狐貍一朝傍上虎,只得咬牙任其辱啊!”江赤心將手中碗筷怒摔在地帶同二人離去。

那瘦高少年兀自在身后陰陽怪氣道:“哎呀,后面幾句我可沒說你啊,可是……誰又不知道江大俠自幼不讀圣賢書,只將赤心向江湖啊,哈哈哈哈……”

一路上江赤心沒再開口說話,三人各自回到臥房。送走陳紙鳶,走到伍圣靈臥房門前才聽江赤心說道:“那小子便是岑與盟之子岑誓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終有一日時機一到我一定殺了他們父子!”

也不知為何,伍圣靈這晚入睡早于往日。夢里,與鬼婆婆在萬枯林中部及黑霧沼澤邊生活的種種片段,一幕幕再次重現,此時已然睡熟的他,淚水也緊閉著的雙眼中潸然流出。忽又夢到另一個自己在不斷責備他,是他擅自習練《五毒秘史》中的武功又受杜靈德蒙騙而害死了自己鬼婆婆,他大叫著從夢中驚醒,卻看窗外江邊曉風殘月,冷風驟過,涼意撲面,只感覺兩頰淚痕欲成霜,一種于心底油然而生的孤寂夾雜著自責讓他再也無法自抑。下意識地一躍而起奪窗而出,在江邊滿懷憤恨地練起了功,由于此時心緒匯成戾氣,導致他打出的每一招都似最毒辣的殺招。此時在滿心悲憤的驅使下,他已完全松懈了警惕,渾然不知暗處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一招一式……

半個時辰后,終于練完功,氣略消,他才猛然發現原本自己一直將父親遺書藏于左邊胸前衣內,現下竟出現在右胸旁,只道是適才如癲如瘋地練功時隨著自己動作的大開大闔,身體的翻轉跳動而晃到了右邊,既然眼下遺書還在,當下也沒想太多。

此后幾天里,金沙幫全幫上下對伍圣靈一如既往的熱情好客,每日好酒好肉的招待著。一日夜里伍圣靈即將入睡時,忽聽到一陣略急促的敲門聲,起床開門一看來者是江自流與岑與盟,而江自流手持著一通體烏黑的長方扁匣,仔細看去那東西似乎隱隱泛著紅色光澤,正中央有著小指般大小的一個鑰匙孔,形狀奇異。

江自流滿臉堆笑地說道:“少俠,前些日子我慶生,大理點蒼派碧溪子座下兩位高徒送來多份厚禮。唉,點蒼派多年來對我乃至整個金沙幫已是恩重如山,已故掌門‘追風玉影’落華子跟我更是多年的忘年之交,如此多厚禮,我實在收之有愧……于是便想要囑托少俠代贈回禮,這個匣子名為‘天外流星匣’,乃是昔年落華子老先生贈予我的,由玄鐵鑄成,堅不可摧,如今只有點蒼七劍之首的碧溪子持有開匣鑰匙,這其中裝有我給點蒼派的珍稀回禮。”伍圣靈心想:“難怪赤心兄那晚之前就已識得黃蒼榕和段雪松二人,原來是這般經過。”

岑與盟接過話頭:“那日在我寨南下四十里處山上,我見少俠雖未正式出手,可極力一躍外加強行收掌,呼吸吐氣卻均勻如常,想必少俠定有著卓越的武藝傍身,此去大理,雖未離滇,路不甚遠,可一路上豪強盜賊亦不少……想必這幾日以來少俠已看出我幫僅是一個江湖幫派而非武林門派,只會些打魚撐船的謀生技藝,雖結交有不少江湖名士,可自身確實武藝粗淺,不足以完成這個任務。加之這次只給點蒼派回了禮,乃是絕密之事,要是給其他門派知道了恐怕心中會有不平,不利于我派日后發展。若是此行告成,我們金沙幫的江湖人脈又能得到近一步鞏固,日后少幫主繼承了幫主之位對他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也請少俠看在少幫主的面上接下吧!”

伍圣靈心想那日在漣河畔小村中于老漢家吃的農家菜已是自己有生以來吃過最好的東西,近日在金沙幫寨子里吃的飯菜更是另自己大開眼界,且寨中幾乎每個人都對自己盛情慷慨,而自己卻什么都沒做,實在難以推脫。加之對于江赤心單純的義氣,又聽岑與盟說此行對江赤心的益處,當下答應了兩人的托付。

岑與盟又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已為你備好了良馬和干糧,事不宜遲,還請少俠即刻出發!”

伍圣靈走出門來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望去,果見一匹青白相間的馬傲然立于馬廄旁。岑與盟走近牽馬說道:“朝驅東道塵恒滅,暮到河源日未闌。自古好馬配英雄,這匹驄馬權當贈予少俠了!”

伍圣靈一躍縱上馬背雙腿一緊,馬鞭一揮,馬兒長嘶一聲,輕逸騰飛疾馳而去,化作一顆青白色的流星劃破夜空,只留下逐漸淡去的馬蹄聲。

行出兩日,午后,伍圣靈獨自一人靠在一顆榕樹下歇息喝水,忽聽頭頂傳來一陣聲響,不同于樹葉碰撞摩擦發出的嘁促聲,這聲音顯得沉重得多。他趕忙抬頭望去只見一顆鐵蒺藜從上往下地迎面擊來,他運起內力猛力靠樹全身受到后坐力后向前飛出,那枚鐵蒺藜與他擦身嵌入腳下土地上。

只聽身后傳來一個男聲:“哈哈哈哈,奇雨兄,看來連飲這幾日的酒也未能讓你武藝稍頹啊!在下佩服!”

伍圣靈聞聲回頭,只見江赤心滿臉堆笑地站在自己身后。見他莫名其妙地出現也是深感詫異,于是問起他緣由。

江赤心答道:“昨日我爹爹把我關在屋內還派人把手,可是那些個不會武功的酒囊飯袋論武力論智慧都不可與我同日而語,怎能攔得住我?我用強逼問他們原因,他們只得屈打成招,但也只告訴我你騎了我的驄馬向西而去。我們滇北地區冬春干燥,夏秋多雨,所以這幾個月以來土壤濕軟,加之我這匹驄馬勁力十足,留下的腳印絕不會淺,我尋著我這馬兒的特有的腳印快馬加鞭,一夜未眠就追上你了。”說著指了指不遠處山坡下正在溪澗邊低頭飲水的一匹青黑相間的馬。

伍圣靈答道:“你爹爹和岑與盟讓我去大理點蒼派送回禮,不過……你又逃家啊?”

江赤心笑著道:“哈哈哈,那破地方我多待一天都難受,正好,我從未去過大理,管他是點蒼派還是什么派,會會便知。”

連耍帶玩地西行三日,兩人抵達一不知名之山腳,路遇一酒家,便進店去打尖吃酒,伍圣靈粗略地聊至半年多之前被杜靈德所欺之事,將鬼婆婆和萬枯林的存在含糊不說,只借酒感嘆人心難知。

江赤心道:“哈哈在我看來,這世上的騙術有多難識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我每一種都不屑。”

又過七日,兩人已抵達了賓川境內,帶著一路上積攢下的酒糧暫住在一破廟內。第二日午時,彤云滿天,江赤心外出到溪邊喂馬。不久后正在廟內打坐練功的伍圣靈便耳聽到屋頂上傳來一陣略慢卻極有規律的腳步聲,似是有人在謹慎地摸索著前行。一想便知,定是江赤心又想故技重施佯裝刺客想與自己打鬧取樂。當下也故意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繼續閉目練功。

忽然頭頂正上方一房屋破漏處陽光驟逝又復明,似是有人快速揮手所至,七枚略粗的銀針分散開來襲向伍圣靈,他早就料到江赤心要突施如此“暗算”,于是雙手撐地運著內功,原本緊貼地面的大腿外側和臀部幾乎未離地就已帶動全身向身后瞬移出幾個身位。停住后笑道:“喲,赤心兄,幾日未交手,竟瞞著兄弟換了暗器?可是要想以此擊敗在下,還欠些火候呢。”

而這時一陣強烈氣味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提高警惕——正是五毒弟子身上特有的體味!他急忙抬頭看去,同時也凝神側耳細聽,背上冷汗直冒。見無甚異常又環顧四周,可再也沒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但那五毒弟子特有的氣味又夾雜上了一股濃烈的異域氣息,就要籠罩了整個破廟。正當他搜視無果回過頭來,只見又是約莫四五枚銀針包圍著一個漆黑的細小蟲子疾速襲向自己胸前,已只有二掌之距,再也避之不及……

銀針伴隨著那不知名的黑蟲瞬間刺破伍圣靈胸前衣物,他原以為自己就要命喪于此,可以赴九泉與鬼婆婆團聚,卻全然沒感到一絲疼痛,只聽到胸口處傳來一聲微弱卻清脆的“咔嗒”聲。他伸手往衣內胸前一摸,只摸到一個插滿了若干細針的堅硬物體。原來是那“天外流星匣”擋下了銀針和怪蟲,而那蟲子雖成功鉆破了他的衣物,卻誤入“天外流星匣”的鑰匙孔內,且于洞孔中的胡亂沖撞卻誤打誤撞地將這玄鐵匣子成功地打開。

伍圣靈眼前忽地竄出一個蒙面怪客,形如鬼魅,疾如雷電,看其全身裝扮與此前自己所見過的任何人都截然不同,右手作虎爪之勢由下而上地朝伍圣靈攻來,他驚魂未定中雙腳點地一個筋斗向后翻去,而懷中衣內的“天外流星匣”也隨這一躍的力道被甩得奪衣而出飛離身外正正落在破廟門前一雙迅速奔走著的腳旁,匣中卻掉落出一張信紙。

正是江赤心聞聲返回廟中支援,而他見到信中內容,竟似欲語無力般瞪大了雙眼,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盡管廟內戰況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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