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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香消玉殞

經歷了最后一重蠱的羽藍兒,努力睜開疲憊不堪的雙眼。

她的視線有些模糊,身體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連呼吸都變得短促而無力。

她發現自己已從冷泉中出來,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干了,仿佛時間在她昏迷時悄然流逝。

冷泉的水面依舊平靜,月光透過鐵柵灑下斑駁的光影,映照在她的臉上,顯得格外蒼白。

羽藍兒抬眼望去,竟看到楚幽蘭躺在不遠處。

她的面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仿佛隨時都會停止。

楚幽蘭的胸口微微起伏,雪白的衣襟上印著淡淡的血色,仿佛一朵凋零的花,在風中搖曳。

“這……這是怎么回事?”羽藍兒一時語塞,心中涌起一陣揪心的疼痛。

她突然感到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她的衣襟。

羽藍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意識到心脈可能受損了。

然而,她無暇顧及自己的傷勢,強自忍住狂亂的思緒,沉默著向楚幽蘭靠去。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疼痛從胸口蔓延至全身。

但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繼續前進。

“最后一重蠱,為娘……替你受了……”楚幽蘭艱難地說道,聲音微弱卻清晰。

她的目光依舊冷冽,卻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沒想到……我最終會因救你而死……”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風吹拂著她微亂的發絲,美艷的臉上透露著......一絲的不甘。

“藍兒……娘……想在死前親眼看你下嗜睡蠱……”楚幽蘭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嘴角微微抽動。

“好!”

羽藍兒毫不猶豫地應道,手不自覺地握住了楚幽蘭的手,她的手冰涼而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失去溫度。

“還有,答應娘……將北國九郡奪下來,還于你父王羽天啟!讓風無極嘗一嘗失去自己最珍愛事物的滋味。”這會比殺了他更讓他痛不欲生,楚幽蘭字字珠璣,語氣中滿是不容置喙的期盼,她的手突然用力,反過來緊緊握住了羽藍兒的手。

當年,她協助風無極從羽天啟手中奪下北部九郡,這是她這輩子最飲恨之痛。除了報幽族滅族之仇,還九郡于羽天啟,也算是對羽天啟的一種贖罪吧。

“.......”羽藍兒不知道如何回答,楚幽蘭的請求對于她來說實在是太難了,也不完全是她不想,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實現。

似是看出了她的遲疑,楚幽蘭繼續說:“外面的男孩,正是風無極的長子鳳天陌,你只要用蠱蟲控制住他,殺了風無極和拿下九郡并非難事,藍兒,答應娘,不然我死也不會瞑目的。”楚幽蘭此時的聲音中竟又帶上了一絲哀求,這是她最后的執念。

羽藍兒自然知道她的仇恨,楚幽蘭的心結,是她未了的心愿,而她日夜訓練自己,也正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替她去復仇,而如果她竟然為了救她而犧牲了自己的性命,羽藍兒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她,似乎她只能應允她。

“好!”遲疑了半刻,羽藍兒還是答應了,任由楚幽蘭緊緊握住自己的手

佐都……我的面紗……”楚幽蘭終于松了一口氣,仿佛心中的執念得到了答案,再無遺憾,她知道只要羽藍兒答應了,她就一定會去做。

佐都聞言,默默從楚幽蘭的腰間解下一抹絲紗。

那絲紗輕薄如霧,上面繡著一朵嬌滴滴的蘭花,仿佛是她一生孤傲與美麗的象征。

他小心翼翼地將面紗戴在她的臉上,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擾了她的安寧。

“走吧……我……我的時辰不多了。”

楚幽蘭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仿佛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會熄滅。

佐都輕輕抱起楚幽蘭,動作穩如磐石,仿佛懷中抱著的是他此生最珍貴的寶物。

自羽藍兒醒來,佐都未發一言。

他的眉間緊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透著一股難以撼動的堅毅。

他的懷抱如同一座山岳,任憑洪水猛獸來襲,也無法動搖分毫。

羽藍兒注視著佐都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他的存在,仿佛讓這壓抑的場景多了一絲心安。

她正欲起身,忽然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那只乳白色小蠱蟲--米寶。它的肚子鼓鼓囊囊,像是吃飽了的樣子,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似乎已經睡著了。

顧不上仔細照看,輕輕捧起,放回自己那精致可愛的包裹里。

三人各懷心思,緩緩地朝著屋外移動。

楚幽蘭被佐都抱在懷中,面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羽藍兒緊隨其后,臉色同樣蒼白,腳步虛浮,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

聽到木門開啟的聲音,風天陌驟然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的身體緊繃,每一個細胞都不自覺地進入備戰狀態,仿佛隨時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危險。

他定睛巡視三人,目光在楚幽蘭和羽藍兒身上停留片刻,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這兩人竟身負重傷?尤其是那個年長的女子,似乎命不久矣……”風天陌心中錯愕,眉頭緊鎖,腦海中迅速閃過無數疑問。

幾個時辰前,太陽初升時,他還在思慮今日的不尋常。

“那丫頭早該走了,我也早該被拖去試蠱毒了……”

他設想了許多種可能的情況,卻唯獨沒想到眼前這一幕。

“難不成這三人在里面打了一架?”他心中暗自猜測,但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三人的衣履完整,身上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更像是受了內傷或中了毒。

但具體發生了什么,風天陌暫時還猜不出。

“可惡!”

他心中暗罵一聲,思緒被眼前的三人打斷。

楚幽蘭、佐都和羽藍兒已行至他面前。

風天陌迅速收起心中的疑慮,目光如刀般銳利,毫不掩飾地透出嗜血的恨意。他的眼神像極了張著血盆大口、露出寒光獠牙的猛獸,仿佛能吞噬這世間萬物。

感受到風天陌那透徹心骨的目光,羽藍兒微微一顫。

那目光如刀般鋒利,仿佛能穿透她的靈魂,直抵內心最深處。

然而,她很快穩住心神,堅毅的目光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

四目相接的瞬間,頭頂的天空突然沉了下來,狂風肆虐,天地昏暗,仿佛末世降臨。一道耀眼的光從北方的森林中射出,劃破黑暗,卻又在轉瞬之間消失無蹤。一切恢復如初,仿佛剛才的異象從未發生過。

這是風天陌第一次看到羽藍兒的眼睛。

那雙眼睛純粹而明澈,宛如一汪清泉,靜怡悠揚,卻又堅毅異常。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讓人深陷其中,不愿移開。

只見她眉頭輕輕一皺,眼中波瀾輕浮,看得出她正承受著某種劇痛,卻用堅毅的意志力強忍著。

哼!這超強的忍耐力倒是和他很像。風天陌忍不住略帶欣賞的擔憂:不知她傷的要不要緊?

這也是羽藍兒第一次有機會正視風天陌的眼睛。

那是一雙讓人看了就不寒而栗的雙眸,明亮如火,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灼傷;又仿佛藏了一整個乾坤,讓人甘愿被吸進去探究。

其實,出木門時她就在觀察他了,三月前她無意中聽到楚幽蘭和佐都的對話,得知了楚幽蘭在日不間斷地試煉某種讓人不失心智且不致死的新蠱蟲,并每日在院內之人身上試毒,這讓她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要知道,從蠱蟲身上提煉出的毒汁,就算劑量控制得當,可使人不死,中毒之人也會被其折磨到生不如死。他竟能每日承受這樣的痛苦,卻依舊保持著清醒與堅韌。

“這樣的人究竟是誰?楚幽蘭為何要綁他來試毒?他又為何會有異于常人的忍耐力?”羽藍兒百思不得其解,欽佩不已,

如今這一見,羽藍兒更是驚嘆——風天陌竟是個大不了自己幾歲的少年,還是一國養尊處優的太子。

“以他的身份,他竟能吃得這份苦……”她心中暗自感嘆,對他的欽佩之情又添了幾分。

“……開始吧!”楚幽蘭的聲音虛弱卻堅定,率先打破了幾人之間的寧靜。

羽藍兒回過神,點點頭,從背包中取出一個藍色的器皿。器皿中躺著一只深藍色的小蠱蟲,身體微微蠕動,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她湊近小臉,對著蠱蟲低聲說了些什么,仿佛在與它交流。隨后,她將蠱蟲輕輕放在地上,任由它緩慢地向風天陌爬去。

羽藍兒又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白色藥瓶,繞到風天陌身后。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動作迅速而果斷,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便將藥瓶中的粉末涂在了他的手腕上。

在這過程中,羽藍兒有意回避了風天陌的目光,始終沒有與他對視。

藍色的小蠱蟲緩慢地逼近風天陌,仿佛一只無形的惡魔,正一步步將他拖入深淵。

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風天陌的精神幾近崩潰。

“你這小毒物!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他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風天陌的眼中噴射著火焰,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燒成灰燼。他懊悔自己剛才竟還在擔憂這小毒物傷的如何。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風天陌早已把眼前三人千刀萬剮……

風天陌的怒吼聲在空寂的庭院中回蕩,像一頭困獸在鐵籠中沖撞。另外三人卻如同置身另一重空間,任憑他癲狂咒罵,不予理會。

羽藍兒踱步至楚幽蘭身側跪坐下來。冷月將她的影子拉得細長,亦然將楚幽蘭幾近已無血色的面龐照的煞白。

“若我未請愿十重蠱......“她忽然開口,指尖緩緩抬起想要碰觸楚幽蘭,卻又默默收了回來:“而是直接求您允我試煉新蠱,您會應么?“

幽蘭眼皮微顫,深碧色的瞳孔映著天際流云:“不知道......“

尾音被夜風揉碎,她蒼白的唇又翕動幾下:“也許會。“

這三個字如鑰匙般撬開記憶的閘門——她和楚幽蘭初見的那晚。

那是她九歲時的一個雨夜……

那時的自己雖身患“隱疾”,在新月之夜會渾身無力,在無月光之夜會目不視物,卻也算是個無憂無慮,得舉國寵溺的南國公主,每日陪皇弟羽子欽研習治國之道,誓言將來輔佐他成為南國的一代明君。

楚幽蘭突然出現,徹底粉碎了這份幸福!她竟用子欽的性命威脅她,讓她每日夜晚須找她進行修煉,因怕她傷害皇弟,羽藍兒只能應允了她所有要求。

本以為躲過一劫,然而,’楚幽蘭’竟去而復返,并再次對羽子欽痛下毒手。

弱小的自己跪在她面前,哭泣著苦苦哀求。

“求你放過子欽!”

不僅未起作用……換來的更是子欽的終身殘疾,她眼睜睜看著‘楚幽蘭’砍下了羽子欽右臂。甚至在深夜一把火燒了她的宮殿,讓她險些命喪火海。

自那時起羽藍兒就明白,她們之間的相處,她只能遵從,任何請求,都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這三年間,無論多困苦,羽藍兒也再未開口求過楚幽蘭,漸漸的連最簡單的意愿,哪怕知這意愿可能會被同意,她也選擇不再表達,將自己完全封閉,變成了一個只會執行指令的傀儡。

她的這份不求人的倔強終究是害人害己了么!?如果她問了,那楚幽蘭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心感到莫名的糾痛,喉嚨里充斥著鮮血的味道,羽藍兒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

一旁的風天陌恨的直咬牙,眼前的三人根本當自己是透明的,罵了半天,唱了半天獨角戲,終于停止了謾罵,恢復了往日的冷靜,默默閉上眼:哼!看來她傷的的確不輕!這報應來的可真快!

月光如霜,灑在風天陌緊繃的脊背上。藍色蠱蟲在他衣襟褶皺間時隱時現,像一團幽藍鬼火。

“來啊!“他喉間滾著低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可那蠱蟲偏要戲耍獵物般,按著自己的節奏,慢悠悠的爬著,最終沿著青筋暴起的手臂蜿蜒而下。

風天陌死盯著它,你倒是快點呀,好讓他死個痛快,當冰涼的蟲足觸到腕間涂藥處時,那種癢癢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觸感,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閉上眼睛,閉住呼吸,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

風天陌突然想起北境冬獵的場景——幼狼被鐵夾咬住后腿時,也是這樣渾身戰栗著等待致命一擊。

“噌!“細微的破皮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蠱蟲鉆入瞬間,他仿佛聽見血管中響起冰層開裂的脆響。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本以為要大受折磨的風天陌,卻并未感到任何不舒適或異樣。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三人正盯自己,忽地有種被耍了的感覺,枉費自己剛才差點崩潰,如今竟沒什么反應?!

羽藍兒似是讀懂他心中的疑惑,便把蠱蟲的效用告知了一番,刻意隱瞞了她可以操控中蠱之人的事。

“少女的聲音輕如落雪,卻在他心頭砸出深坑。

當聽到“每三月需服藥引“時,風天陌突然笑出聲——這笑聲裹著北境朔風的凜冽,震得枯枝上的寒鴉驚飛。鬼知道風天陌在內心里罵了多少臟字,他們以為為了這藥引,他便會搖尾乞憐嘛,太小看他了!

“所以你們大費周章,“他盯著腕間微鼓的藍點,轉而看向羽藍兒:“就為往我身體里塞個瞌睡蟲?“

“嗯.......”

“每三個月醒一次?放毒?”

“嗯......”

“先前拿我試蠱毒,如今蠱入體算是成功了!這般溫吞手段......想用藥引要挾我?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他強忍著怒火和恐懼,克制著不表露,但畢竟還是孩童,無法盡數掩飾。

羽藍兒看著他極度隱忍,忽明忽暗的表情,竟覺得有些可憐,即而自嘲起來,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看到風天陌的眼神確無變化,楚幽蘭確認了這“嗜睡蠱”的確不會使人喪失心智或喪命,以她對羽藍兒的了解,蠱蟲的功效毋庸置疑。

“藍兒!不要再和他廢話了了!你定……要記得答應娘的事。”楚幽蘭似乎用盡了最后的力氣,抓住羽藍兒的手腕,明明該氣若游絲的,卻力道卻大得驚人,語氣略帶霸道。

羽藍兒百感交集的注視著楚幽蘭,算了下距自己醒來差不多近三盞茶的時間了,食心蠱大約還有一盞茶的時間便能吞噬楚幽蘭的心。

她已命不久矣……

“好。”

是的,她承諾的他一定會去做的,畢竟楚幽蘭是為了她而死……只是會用自己的方法去實現,而不是去利用一個無辜的那還,只要結果一樣,過程不重要吧,也不算欺騙吧,羽藍兒暗想。

“藍兒,喚我......一聲娘吧。”

寒風卷著枯葉掠過井臺,佐都的劍穗發出細碎的玉鳴。

“……娘。”羽藍兒遲疑了幾秒,終于還是喊了出來,這個字割開了夜色,讓羽藍兒清晰的看到楚幽蘭的嘴角漾開了一抹淺淺的笑紋,一滴眼淚不自覺的從羽藍兒的臉頰滑落。

“佐都,將我葬在北都……蒼幽山下吧……”語閉,楚幽蘭默默的閉上了眼睛……躺著佐都的懷里安靜像一幅畫一樣。

“藍兒,“他的聲音比往日更低沉,“我啟程去北國了。日后你若有事,可到蒼幽山的清風崖尋我......至于你母親交代的事,從心而為,量力行之。“

話音未落,他已抱著楚幽蘭翻身上馬。馬蹄踏碎一地月光,濺起細碎的塵埃。羽藍兒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夜色深處。

夜風拂過她的面頰,帶來一絲涼意。

羽藍兒忽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人硬生生剜去了一塊。她下意識地抬手按在胸口,那里明明還在跳動,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又吐出一口鮮血。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她都還未來得及與佐都及楚幽蘭好好告別。

“你打算怎么處置我?”風天陌略帶挑釁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羽藍兒這才想起,還有一個人被自己遺忘在角落。

她深吸一口氣,收斂心神,朝風天陌走去。

月光下,少年被鐵鏈束縛的手腕已經磨出了血痕,但他的眼神依舊銳利如刀,仿佛一頭隨時準備撲擊的猛獸。

“此蠱蟲的引出之法我還未煉好,大約還需要些時間,但不會超過一年。“羽藍兒一邊為他松綁,一邊低聲解釋,“但解藥我備了一些,足夠你用一年之久。每三個月服下一粒,嗜睡蠱便會持續沉睡,你與常人無異。“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青瓷小瓶,塞進風天陌手中。

瓷瓶觸手冰涼,上面繪著幾枝淡雅的蘭花,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澤。

“……”又有一種被這丫頭耍了的感覺侵襲著風天陌……真要害自己,又何必要給自己解藥和引出蠱蟲?她究竟是何目的?

“告訴我一年后我該如何找你,屆時可為你引出蠱蟲。”羽藍兒認真的說道。

風天陌知道多說無益,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哼!只要這丫頭敢來北都,就插翅也難飛了!于是他從頸間解下半枚玉佩:“這半壁玉佩給你,一年后你可拿它到北都皇城的慶春樓讓他們掌柜的來找我。”

“好,一言為定。”羽藍兒爽快的答應,并接過玉佩,

她自然記得楚幽蘭臨終前的囑托,但她實在無法就這樣去利用他,她會有她的方法的,只是需要時間好好思慮一下,說罷做罷,便轉身離去……

風天陌咬牙切齒,憤恨不已:自己一顆心隨著她的行為七上八下,可她倒是好,云淡風輕的說著……做著……然后,就這么輕描淡寫的走了!

哼!仇是結下了,怎可不報?

一年是吧?很好!北都見!他還有父王交代的任務,尋找幽族公主楚幽蘭。確實也不便在此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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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該恨誰,

還算得清么?

若不是因為救他,

她何故去嘗試十重蠱!

又怎會弄的自己心脈受損!

楚幽蘭也不至于喪命!

該怨楚幽蘭抓了他!?

還是該怨他父王滅了幽族!?

亦或是追溯到數萬年前幽熒和燭照的仇恨?

還是……

多年后兩人依舊理不清的糾纏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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