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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人情

灰石街酒店大廳。

付宇的身影,被一群少男少女圍在中間。

“謝謝,謝謝!”

“宇哥!今天起你就是我宇哥,宇哥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宇哥讓我殺豬我絕不攆雞!”

“付宇,我今晚可以去你那里……”

“……”

從公司專員錢厲軒離開酒店到現在,付宇耳邊的這些話音就沒停過。

至于原因?

地上那堆灰燼,就是答案。

雷川露面過后,錢厲軒不僅沒有逼著付宇簽合同,甚至連帶著將高三九班其他十幾個學生簽了名字的賣身合同,一把火直接給燒了個干凈。

“只要七天內你們能湊錢還上教育撫養費,這合同就不用簽了。”

這是錢厲軒當時留下的原話。

而學生們都很清楚——

之所以會有這句話,都是因為付宇。

那錢專員不過是賣付宇個面子,做個順水人情,這才讓他們都逃過一劫,不至于今晚過后就淪為公司的奴隸!

這是恩情,天大的恩情!

如此恩情之下,十幾名沒還上債的學生,才一直拉著付宇又哭又嚎,眼看著都快當場給跪下了。

付宇看著這一幕,也是一陣感慨唏噓。

說起來。

若非雷川救場,他自己可也得在槍口逼迫下簽下那份賣身合同。

這些學生受了自己恩情,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受了雷川,或者說那位副會長天大的人情呢?

“付宇!”

圍攏的人群里,擠出一道身影,是高三九班的班長謝澤。

“你什么時候成的時空獵人?”

“這么大的事兒都不跟咱說是吧!”

說著。

謝澤湊到付宇跟前,睜著眼睛打量起他手背上的那道時鐘印記。

一邊打量,這位班長口中一邊不斷發出‘嘖嘖’的驚奇聲。

“付宇!”

杜曉博也擠過人群,湊了上來。

“你是不是昨天一覺醒就跑去攻略裂隙了?”

“攻略的哪座裂隙,花了多少年?”

很顯然。

無論這些學生,還是之前的錢厲軒,都下意識的認為付宇是通過‘氪金’的方式擁有了如今時空獵人的身份。

付宇對此也沒有解釋什么。

他只是笑了笑。

“運氣好而已。”

如此一句,顯然敷衍。

在場的學生雖然好奇,不少人甚至想打聽打聽裂隙里頭到底是個什么模樣,但對視一眼,都識趣的沒有追問。

畢竟眼前的付宇,可是連‘副會長大人’都看重的人!

副會長是誰,他們不清楚,但對方的一個下屬就能險些把錢專員當場嚇尿,足可見其能量。

“宇哥!”

人群里。

又一道身影,擠到付宇跟前。

不是別人,卻是原本今晚的‘男主角’,請客這頓飯局的湯思聰。

此刻他身上那并不得體的西裝有些凌亂,手腕亮閃閃的大金表也耷拉著。

可湯思聰臉上的笑容卻很熱切。

“誒!”

“今天我請的客,大家給個面子,讓我跟宇哥單獨說兩句,好吧?”

此言一出。

其余學生盡管還想圍著付宇,但畢竟之前都吃了湯思聰請客的大餐,對視一眼,才緩緩散開。

呼——

一時間。

付宇周圍終于清凈下來,他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宇哥!”

“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湯思聰攔著他的肩膀,神秘兮兮的,拉著他跑到大廳角落。

接著。

在付宇錯愕的注視下,這位聰哥從西裝內襯的口袋里,摸出一張巴掌大小的卡片。

卡片上,寫著數字‘106’。

湯思聰先是戀戀不舍的摩挲了幾下卡片,接著下定某種決心似的,塞到了付宇手中。

“宇哥,一點小意思,茍富貴,勿相忘!”

付宇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卡片,發現除了上面‘106’的數字,沒看出什么特別之處。

“這是什么?”

付宇忍不住問道。

湯思聰嘿嘿一笑,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神秘,且猥瑣。

“這可是個好東西!”

“我叫它……愛的號碼牌!”

“別以為它看著普通,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從黑市買來的,原本我準備自己去的,現在送給宇哥!”

付宇不解。

“到底是什么,說清楚?”

湯思聰臉上的笑容更加猥瑣了,他湊近付宇耳邊,一字一句,壓低聲音開口:

“隔壁幾個街道有個出了名的花魁!”

“一晚上的價格都炒到一個月了!”

“想睡她,得排號!”

付宇聽完,睜大眼睛。

他看向手中的號碼牌,又看向面前笑容猥瑣的湯思聰。

啪——

他一把將號碼牌塞回了這位聰哥手里。

開玩笑!

剛才顧夢菡伸出探討生命奧義的橄欖枝,自己理都沒理。

先前錢厲軒天上人間會所的邀請,自己也壓根沒接受。

怎么可能去嫖一個花魁!

再者。

湯思聰口中這位花魁,搞不好就是自己在牢獄裂隙遇見的那位夏萱萱?

……

……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哪怕這宴席的氣氛再熱烈,最終,一切還是會歸于平靜。

從酒店出來后。

付宇客氣的,跟一個又一個向自己熱情打招呼的同學告別。

這一別。

再見之時,或許各自都有了不同的身份和境遇。

終究同窗十幾年,付宇此刻心里也罕見的升起了些許感懷的漣漪。

噠——

噠噠——

如今是晚上九點多。

街道上一片寂靜,甚至寂靜的讓人有些心中不安。

付宇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21:25。

距離十點,只有35分鐘了。

付宇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朝著自己小屋的方向走去。

十點鐘,灰石街道,或者說所有的貧民窟街道,會統一斷電熄燈。

據說這是公司為了節約能源,減少不必要的開支。

而十點之后,也是夜晚一切罪惡與混亂的開始。

付宇要在十點前趕回家,否則可能會遇到不妙的麻煩——貧民窟的搶劫犯,強X犯,包括那些交不上第二天生存稅出來放縱的人們,都會在十點后開始活動。

灰石街道很長。

說是街道,但實際卻蔓延好幾公里。

街道兩側,都是造型各異的低矮棚戶。

棚戶后頭,則是狹長的,穿過整個街道的排污水溝。

街道與街道之間,被一道道排污水溝劃分。

秦朗所在的黑水街道,跟這里就隔了大概三四個水溝的距離。

灰石街酒店,灰石街銀行,灰石街診所,灰石街小學、初中、高中,這些公共設施基本都分布在街道中心的位置。

而付宇的屋子,則靠近街道另一側的盡頭,距這里有著約莫三公里的距離。

看著周圍仿佛擇人而噬的黑暗,付宇的腳步更快,一路小跑起來。

街道上。

偶爾看見的幾道身影,也都跟付宇一樣,步履匆匆。

貧民窟的夜晚很危險,這里的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

終于。

21:55分。

付宇站在了一處緊挨著臭水溝,頂部用報紙糊著的小屋前。

灰石街1003號,這是付宇的家。

十五歲那年,他從學校搬出來后,就一直住在這里。

別看這屋子破爛不堪,占地也就幾平米,每個月的房租卻不低,整整十五天,平均一天的房租就是半天的價格。

付宇掏出鑰匙,開門,進屋。

不一會兒。

小屋里的電燈亮了起來。

而在距離小屋僅有百米距離的黑暗里。

一道身影正目光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幕。

他仿若一尊雕塑,一動不動,唯有身上那銀袍,在朦朧的月光下,有些顯眼。

但此刻街道上空無一人,并沒有任何人能看見這一幕。

過了幾分鐘。

時間來到十點整。

原本點亮著電燈的小屋,連同著整個街道一起,陷入黑暗。

銀袍男人終于摸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嘟嘟——

短短兩聲提示音后,電話接通。

“大人!”

銀袍男人開口,語氣恭敬。

“說。”

電話那頭,傳來威嚴的話音。

“屬下暗中護送下,他已經安全到家。”

“路上沒遇見什么麻煩。”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接著幽幽道:

“那群人倒是沉得住氣。”

銀袍男人沒有接話。

“你今晚繼續盯著。”

“還有其他要匯報的么?”

電話那頭的威嚴聲音問道。

銀袍男人沉默片刻,接著,略帶猶豫和遲疑的開口:

“屬下在想……”

“今晚的事情,是不是太過……刻意了些?”

“我觀察付宇的反應,覺得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此言一出。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笑聲。

“刻意?”

“不,你不懂,要的就是這份刻意。”

說著。

那聲音忽然問出一句:

“小雷啊,你知道這世上最難還的債是什么?”

銀袍男人沉默片刻。

“是人情。”

“人情債,才是最難還的債!”

電話里傳出笑聲,這笑聲在黑夜里顯得有些深邃,詭異。

“對了大人。”

“今晚那公司專員……?”

銀袍男人的話沒說完,但很顯然電話那頭的大人聽懂了其中意思。

“做了吧。”

電話里。

只傳出毫無感情的三個字。

而也正是這寥寥的三個字,卻宣判了一條生命的結局。

“好。”

夜色的黑暗里。

銀袍男人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他從袖袍里摸出一個看起來像是蒼蠅般的小物件,向著半空一拋。

嗡嗡——

‘蒼蠅’一路飛到了付宇的屋子上空,像是監控探頭般,觀察著周圍發生的一切。

另一邊。

銀袍男人的身影,卻不知何時,已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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