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傻子
- 重回91漁村:開局覺醒潮汐海靈
- 不會踩剎車
- 2027字
- 2025-04-11 00:01:00
看著陳貫舟看向自己的眼神,又看到不安的阿旺,都等著自己拿主意。
這才知道海上的船長也不好當,所有事情都要自己來拿主意,一個不好,就會萬劫不復。
陳海生感到一股巨大壓力沉甸甸地壓在肩頭,讓他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兩世為人,只幻想著憑借重生的優(yōu)勢過上好日子,從來沒有想過會面臨如此生死抉擇的時刻。
一邊是見死不救的良心譴責,還是同村的鄉(xiāng)親,若是不救,回去怎么有臉面面對他們的親人。
在午夜夢回時,不知道會不會被噩夢驚醒。
一邊又可能會讓自己和同伴陷入困境。
自己倒是無所謂,本來也是重生,已經(jīng)算是活到賺了。
而同伴他們都有著自己的生活和牽掛,還有人在港口等著他們,
陳海生心臟“砰砰”急跳著,雨水狠狠拍在他的臉上,但他渾然不覺。
雖然內心無比糾結,但所有想法只在腦海中瞬間閃過,知道這時不能再猶豫,若是再不決定,就要錯過時機了。
狠狠錘了下船舷,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媽的!”
“當一回傻子!”
“阿旺,把船開過去,救人!”
隨著一聲令下,海升號“吱呀”叫著,在海面上扭了一個急彎,激起數(shù)米高的白色浪花。
阿旺對于這種轉彎已經(jīng)得心應手,保持著較急的轉彎角度,又讓船不至于傾斜的太厲害。
“表舅,你去準備一下救生圈和繩索。”
陳海生捂著雨披,在雨中大喊著,雨水不斷沖刷,模糊了他的視線。
“我就知道你小子會去救人的,要是不去,我倒有些看不起你了。”
陳貫舟向角落快速跑去,大聲回應著,透露出幾分灑脫。
“阿旺,注意水龍卷的動向,繞開海面上的碎片。”
陳海生抹了把臉,扭過頭,向船艙大喊。
“海生哥,我早都盯著呢,不會有事的。”
阿旺經(jīng)歷了最初的慌亂,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這會想著要去救人,甚至更有些激動起來,臉上因為充血而變得赤紅。
兩人的反應,讓陳海生心中也松快了許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傻子。”
趙大江看著本來已經(jīng)在自己前方的海升號,突然轉了個彎,朝回駛去。
看出他們的意圖,趙大江滿臉不屑,撇嘴說道:
“不自量力,別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趙老二也面帶譏笑,摩挲著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輕蔑:
“這陳海生到底是個小娃娃,也不看看這是什么情況,逞什么英雄。”
“陳貫舟也是,那么大人了,就由著他外甥胡鬧,到時候別哭都來不及。”
趙大江看著遠去的海升號,以及遠處異常可怖的水龍卷,不斷搖頭。
“行了,不管他們,他們要找死,就由他們去。”
“就是可惜了那幾條黑馬林,要是能抓到的話,嘖嘖嘖……”
趙大江說著,進了船艙,脫下雨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上滿是遺憾。
隨后,端起熱茶喝了一口,轉頭將茶葉隨口一吐。
“噗。”
陳耀祖吐出一口海水,咸腥的味道在他嘴里彌漫開來,苦澀地讓他直想作嘔。
臉上已經(jīng)分不清是海水、雨水,還是汗水、淚水,他用雙腳的力量全力往上蹬,保持身體盡可能多地露出水面。
耳朵已經(jīng)灌滿海水,正嗡嗡作響,但仍能模糊聽到海浪的嘩嘩聲和狂風的呼嘯聲。
以及“砰砰”直跳的心臟,像鼓槌,要把他胸腔沖破。
身體隨著海浪劇烈地起伏搖晃,仿佛隨時要被大海吞噬。
陳耀祖用雙手扒拉著船的外側,想努力爬回船上,指甲因為用力而翻起,血水順著船舷下落。
雖然烈焰仍然在船上熊熊燃燒,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但求生欲望讓他顧不上許多,只想快點回到甲板。
但滑膩的青苔和濕滑的船身外側,讓他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力。
平時低矮的船舷,此刻卻宛如天塹。
而船尾被爆炸所顯露出的缺口,卻還燃燒著,讓他無法接近。
最終,陳耀祖放棄了回到船上,而是繞開船舷,游向記憶中黃大寶落水的位置。
來到另一側,黃大寶看上去已經(jīng)像是昏迷了意識,正掛在一塊漂浮在海面的木板上,沒有下沉。
“媽的。”
陳耀祖暗罵一聲。
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想要借助這粗糲的字眼來驅除一些恐懼。
陳耀祖兩腿直蹬,奮力游了過去,抓住木板。
將黃大寶用力推拉到木板上,防止他不小心掉下海里。
探了探黃大寶的鼻息,還好,有出氣,還活著。
木板不大,堪堪只夠一個人,而且隨著海浪漂浮不定,如果陳耀祖也上去,這木板必定下沉。
所以他只能在海里,扒拉著木板邊緣,稍微借點力。
這個時候,陳耀祖才感覺到刺骨寒冷從四肢百骸涌來,海水倒灌讓他忍不住瘋狂咳嗽起來。
隨著冰涼海水的侵蝕,他的體力也在迅速流失,只有雙手在強撐著,死死抓著木板。
“媽的。”
陳耀祖又罵了一句。
向四周看去,目光所至都是海水在拍打,沒有一絲陸地或者船只的影子。
他知道,自己可能要交代在這里了,還有他從小長大的好兄弟,黃大寶。
“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活下去。”
陳耀祖喃喃著,想著將木板推開,但仍有一絲不甘心。
他還有那么多事情沒有去做過,還沒有好好孝順過父母。
雖然父親總是對自己很嚴厲,但他也給了自己優(yōu)渥的生活條件,是其他人難以企及的。
雖然他的錢來的不咋干凈,自己也知道,而且還挺唾棄這種不正當?shù)氖侄危螄L不是為了自己。
如果這次能活著回去的話,一定不會再任性,不會再叛逆,不會再頂嘴。
陳耀祖想著,意識開始有些模糊,冰冷的海水幾乎已經(jīng)帶走他的體溫。
他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地,從身體中流逝,四肢變得越來越重。
就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他好像聽到了一絲細微的馬達聲,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