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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崇禎的信

信是崇禎派人送來的,朱慈炯連忙接過信,拆開。

吾兒親啟:

朕以涼德承嗣宗廟,十三載夙夜憂惕,終不克挽天傾。今流寇犯闕,逆虜猖獗,九門烽燧晝夜不息。朕已決意身殉社稷,惟念汝等稚子漂泊南荒,五內(nèi)摧裂……

甲申以來,諸臣誤朕者多,朕亦負(fù)蒼生。然天子守國門,朕寧碎太廟鴟吻,不效永嘉南渡。汝當(dāng)隱忍茍活,存朱氏血脈。若他日得延殘祚,勿復(fù)張揚(yáng),但以布衣祭孝陵可矣。

臨楮哽咽,墨漬縱橫。山河破碎風(fēng)飄絮,惟望吾兒善自珍重。

庚申年二月。

讀完信,朱慈炯久久無言,淚水不自覺的淌落在信紙上。

畢竟是血脈相連的父子,看到這封幾乎是絕筆的信,他又怎能不悲從中來?

半晌,朱慈炯擦了擦眼淚,對張世勛說:“信使在哪?”

“正在府衙。”

“可有北方戰(zhàn)事的消息?”

張世勛點點頭:“今年魯豫晉陜又是大旱,各地賊寇此起彼伏,幾乎無法壓制了。還有關(guān)外建奴兵鋒日盛,去年再度入關(guān)劫掠,百姓損失慘重。

如今到處都在打仗,國庫空虛,連遼東前線都要發(fā)不起軍餉了,陛下不得不再度征收“練餉”。可,北方各省那副爛樣子,越增稅越亂。唉,真無法可想了!”

歸根到底,還是缺餉銀!

朱慈炯想了想,說:“你立刻去取些無色琉璃擺件,派人送去京城,或可解陛下燃眉之急。”

張世勛眼前一亮:“對啊!那些琉璃擺件那么貴重,拿到京城想必也能換不少銀子的。”

朱慈炯:“也不能帶去太多,否則琉璃泛濫,哪里還賣的上價錢。……另外,決不能讓外人知曉這是人工燒制的,就說……就說是東吁國(緬甸)發(fā)現(xiàn)了水晶礦,特意進(jìn)獻(xiàn)給大明皇帝。”

張世勛:“殿下英明。”

朱慈炯親自寫了回信,連同十幾件琉璃擺件一塊打包,由二十余騎兵護(hù)送著信使返回京城。

……

送走了信使,朱慈炯只覺身上的擔(dān)子陡然加重。

四年,還有四年,他的父母兄弟就要葬身在京城。

他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

那是他在世上最親的人啊!

可,只有四年,實在太短了。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朱慈炯自己都不知曉。

……

時間來到六月,經(jīng)歷數(shù)月跋涉,第一批前去外地兜售琉璃擺件的隊伍終于陸續(xù)回來了。

一同帶回的還有金銀。

按照朱慈炯的吩咐,都是盡量收取輕便的金子,一算賬,總共收入黃金一萬兩,白銀七萬兩。如果全按照白銀計算,則接近二十萬兩。

比預(yù)想中的少,原因很簡單,一則是戰(zhàn)亂年代富戶出手都收斂許多,琉璃擺件賣不上價。

二則有的隊伍壓根就沒回來。不知道是死了,路上耽擱了,還是干脆攜寶逃跑了。

但朱慈炯對此已經(jīng)很滿意。二十萬兩,夠他干很多事了。

對于這批金銀的分配,朱慈炯自作主張,留存了三萬兩白銀做研究經(jīng)費,二萬兩做那些官辦學(xué)堂的支出,剩下的則全數(shù)用作軍隊餉銀。

叮叮叮!

鐵器工坊里,錘子敲打聲震得空氣似乎都在顫動,此刻,朱慈炯就站在一個鐵匠旁邊,觀察他是如何把鐵器揉捏成想要的形狀。

看了半晌,朱慈炯搖搖頭,手藝太差了。

一張鐵板卷成的管子,彎彎折折,坑坑洼洼,用這東西做槍管保準(zhǔn)十槍九炸。

朱慈炯正在讓鐵匠試制火槍。

云南本地是有軍器所的,但工匠打制刀劍行,造火槍可就是純外行了。已經(jīng)試了兩天,依然是不達(dá)標(biāo)。

朱慈炯搖搖頭,沒有耐心繼續(xù)看下去,轉(zhuǎn)身出了工坊。

張世勛緊跟出來,道:“公子,浙江有火槍工匠,要不借調(diào)幾個過來?”

朱慈炯搖搖頭,說:“借調(diào)幾個有什么用?這樣造火槍太慢了,猴年馬月才能成軍?”

“那怎么辦?京城的兵仗局倒是有不少火槍工匠,但找不來啊。”

朱慈炯吸了口氣,心中想到:簡單的法子用不了,那只能一點點攀科技樹了。

想迅速大規(guī)模的制造火槍,尤其是線膛槍,那至少得有機(jī)床,還得有蒸汽機(jī),其背后所代表的技術(shù)能力,相當(dāng)于十九世紀(jì)初了。

兩百多年的技術(shù)演進(jìn)過程,要在短短幾年內(nèi)走完,只想想都讓人頭疼。

但再難也得硬著頭皮上啊!

騎上自己的矮腳馬,朱慈炯返回了國公府。

剛回到院子里,他就從趙福海那聽說,今日沐天波的小妾又生了個兒子。

聽聞這消息,朱慈炯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表示一下,就吩咐趙福海去街上買了個長命鎖送過去當(dāng)賀禮。

傍晚時,沐天波又派人來傳話,說是要擺宴席,邀請他跟張世勛過去。

朱慈炯應(yīng)了下來,特意換了身新衣服,前去赴宴。

說起來,他來國公府這么久,還沒正式跟沐天波的家人們見面呢。

倒不是他失禮,也不是沐天波有意疏遠(yuǎn),實在是他的身份太緊要,沒辦法明說,于是就一直稀里糊涂的在國公府住著。

由國公府的下人引著,朱慈炯跟張世勛一直往后宅走去,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處格外寬大的院子,下人們端著菜肴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這是家宴,朱慈炯跟張世勛是唯二的外人,倆人站在那誰也不認(rèn)識,加上宴會還沒開始,他們只好找了個涼亭暫歇。

“這沐天波也真是的,讓人把我們領(lǐng)這,他自己倒沒影兒。”張世勛抱怨道。

“他新添了兒子,這會兒當(dāng)然陪家人,興許是高興忘了。”

“嗐,這可不一定,公子沒發(fā)現(xiàn)嗎?國公府里的人可不大待見咱們。”

“有這回事?”朱慈炯疑惑。

“您不常在府中走動,自然知道的少。現(xiàn)在沐家人都把您當(dāng)做了京城來招搖撞騙的家伙,甚至連我的身份都有人懷疑,沐天波又不能說明您的身份,只好裝聾子。尤其是他那祖母宋氏……”

張世勛看了看左右,小聲道:“他祖母可不是好相與的。”

“如何個不好相與?”

“這事兒我也是聽吳兆元所言,當(dāng)年沐天波的父親突然暴斃,據(jù)說是宋氏親自下手毒死的。那老太太,是位狠人啊!連親生兒子都?xì)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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