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庫的空氣仿佛被那團在全息墻上蠕動成型的巨大陰影凍住了。刺骨的寒意并非來自溫度，而是那股糅合了數據流的冰冷規訓、被無限放大的“母愛期望”以及菌絲特有的貪婪腐朽氣息。幾只量子涂鴉獸嚇得“嘰嘰”亂叫，半透明的凝膠身體抖得像果凍，拼命往葉風那鼓脹發光的肚皮后面縮，噴出的顏料都帶上了驚恐的顫音，糊在附近一本《標準發音啟蒙》上，變成了歪歪扭扭的“救…救命…”。

強光漸熄，那怪物的輪廓終于清晰。

它沒有固定的形體，更像一團由無數破碎影像和數據流強行捏合、不斷翻涌的“活體抽象畫”。主體是扭曲放大、像素模糊的年輕母親影像碎片——她蹙眉的額頭裂開，里面流淌著《早期認知發展里程碑》的熒光條款；她伸出的、試圖糾正“蘋果畫法”的手掌，五指化作了五根噴射著“注意力集中度不足警告”紅色激光的金屬教鞭；她的套裙下擺，則完全被蠕動增殖的熒光菌絲取代，菌絲上密密麻麻吸附著“未達標”、“需加強”、“潛力評估中”的納米罰單，像一片移動的、散發著焦慮惡臭的電子苔蘚。

而在她（它）心臟的位置，或者說，那團翻涌物質的核心，赫然嵌著一個更小、更清晰、被放大了痛苦表情的小葉風全息影像！這個小葉風被無數細如發絲、閃爍著《行為規范》字樣的數據鎖鏈捆縛著，鎖鏈另一端連接著外面那個巨大扭曲的“母親”軀殼。小葉風的嘴巴無聲地張合，每一次開合，都從虛空中抽取出絲絲縷縷的、帶著葉風本人氣息的精神力，化作維持這怪物存在的養料！

“嗚…靠…”葉風看得頭皮發麻，肚皮上的藍光都因為本能的抗拒而明滅不定，“這…這比剛才那些破機器人惡心一萬倍！它…它在啃我的童年陰影當零食？！”

“深層規訓模因實體，”母親的全息投影懸浮在葉風側前方，聲音前所未有的凝重，手中的暗物質光刃嗡嗡低鳴，指向那怪物的核心，“它以你潛意識里對早期‘引導’的抗拒和恐懼為食，融合了菌絲能源的污染和…我當年留下的數據印記。物理攻擊可能無效，甚至會強化它的‘受害者’定位，讓它吸收更多你的負面情緒！”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那怪物核心處的小葉風影像突然劇烈掙扎起來，鎖鏈嘩啦作響，小臉上滿是委屈和害怕。與此同時，構成怪物“母親”軀體的那些模糊碎片猛地一陣翻騰，她那只教鞭化成的激光手指，驟然對準了葉風！

咻！咻！咻！

三道猩紅刺目的“注意力集中度不足警告”激光束，帶著令人心煩意亂的尖銳蜂鳴，撕裂空氣射來！激光束周圍，還纏繞著細密的、閃爍著“扣分項：專注力渙散”字樣的數據流荊棘！

“我日！又來？！”葉風怪叫一聲，連滾帶爬地躲向旁邊一個傾倒的智能書架。激光束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將他剛才站立處后方一本厚厚的《量子成語大詞典》熔出三個冒著青煙的焦洞，洞口邊緣的數據流荊棘還在滋滋作響地增殖，試圖將整本詞典“污染”成專注力扣分題庫。

“媽！想想辦法！這玩意兒不講武德啊！專攻心理陰影！”葉風狼狽地縮在書架后，感覺自己的童年創傷正在被公開處刑外加無限循環播放。

母親的全息投影沒有直接攻擊那怪物，她似乎陷入了某種高速計算。星塵構成的眼眸中數據流瀑布般刷過。就在那怪物調轉“教鞭手指”，準備對葉風藏身的書架進行飽和式激光轟炸時，母親動了！

她手中的暗物質光刃并未劈向怪物本體，而是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凌空劃出一道極其玄奧、仿佛蘊含宇宙星圖軌跡的弧線！光刃尖端點向虛空中某個不存在的坐標——

嗡！

葉風只覺得眼前一花，書庫靠近天花板的一處角落，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緊接著，一幅巨大的、邊緣流淌著柔和星輝的“畫框”憑空出現！畫框內并非靜止的畫面，而是動態的、極其復古的……世界名畫場景？！

葉風定睛一看，下巴差點掉下來。

畫框里呈現的，赫然是達芬奇的《蒙娜麗莎》！但這位神秘的女士，背景不再是幽靜的山谷，而是……一片狼藉、閃爍著量子故障火花的書庫戰場！更離譜的是，蒙娜麗莎那永恒的微笑嘴角，此刻正微微向下撇著，帶著一絲無奈和嫌棄，她的目光（天知道達芬奇怎么讓她動起來的！）正穿過畫框，精準地落在那團不斷翻涌的規訓模因怪物身上！

“以‘美’之永恒，錨定‘規訓’之僵化！”母親清喝一聲，聲音穿透力極強。

隨著她話音落下，畫框中的“蒙娜麗莎”輕輕抬起了她那只籠罩在薄紗下的手。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只有一道極其柔和、仿佛匯聚了文藝復興時期所有大師筆觸精髓的暖金色光芒，如同初升的朝陽，溫柔卻不容抗拒地從畫框中流淌而出，籠罩向那團扭曲的怪物！

嗤——！

仿佛滾燙的烙鐵按在了冰塊上！怪物身上那些噴射激光的教鞭手指、蠕動的菌絲裙擺、以及核心處束縛小葉風的數據鎖鏈，在接觸到暖金色光芒的瞬間，都發出了劇烈的、帶著數據流灼燒聲的“嗤嗤”聲！翻涌的碎片影像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動作明顯變得遲滯、僵硬！怪物核心處那個痛苦的小葉風影像，掙扎的幅度也小了很多，臉上似乎浮現出一絲茫然的平靜。

“有效！”葉風眼睛一亮，從書架后探出半個腦袋，“蒙娜麗莎阿姨牛逼！微笑制裁！”

“只是暫時的壓制！”母親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風兒，我需要你干擾它的核心！用你最擅長的……破壞它的‘受害者’敘事邏輯！”

“最擅長的？破壞敘事邏輯？”葉風一愣，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發光的肚皮和腳邊幾只還在瑟瑟發抖的量子涂鴉獸，一個沙雕的念頭瞬間成型，“懂了！不就是比誰更不講理嘛！崽兒們，跟爹沖！給它糊個滿臉開花！讓它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他猛地一拍自己鼓脹的肚皮！

“噗嘰！噗嘰！噗嘰！”

受到“司令官”的鼓舞（或者說是肚皮的物理刺激），那幾只量子涂鴉獸體內的廣告碎片再次瘋狂閃爍起來，恐懼被一種“糊它丫的”的混亂勇氣取代。它們扭動著軟乎乎的身體，揮舞著小觸手，像幾顆發射出去的幽藍色果凍炮彈，勇敢地沖向被暖金光暫時壓制的怪物！

“噗噗噗噗噗——！”

五顏六色、飽和度極高的熒光顏料，如同彩虹瀑布般從涂鴉獸的小嘴（裂縫）里噴涌而出，精準地糊向了怪物最核心的區域——那個被束縛的小葉風影像，以及連接著影像的扭曲“母親”碎片！

顏料糊上去的瞬間，奇妙的變化發生了！

束縛小葉風的數據鎖鏈，被糊上了斑駁的熒光條紋，瞬間失去了冰冷的金屬質感，變得像兒童樂園里廉價的塑料玩具鎖鏈；小葉風痛苦的表情被一大坨濃稠的檸檬黃顏料覆蓋，變成了一個夸張的、露出缺牙笑容的滑稽大臉；而旁邊那只教鞭化成的激光手指，更是被糊上了一層厚厚的、點綴著亮片的粉紅色顏料，噴射的猩紅激光被強行“染”成了無害的、慢悠悠飄出的粉紅泡泡，泡泡破裂時還發出“啵”的輕響！

“哈哈哈！爽！”葉風看得哈哈大笑，肚皮上的藍光隨著他的笑聲有節奏地閃爍，“崽兒們干得好！給它整成幼兒園文藝匯演！”

這充滿童真與荒誕的“藝術打擊”，似乎真的戳中了那怪物的邏輯死穴。它核心處被強行“涂鴉化”的小葉風影像，傳遞出的不再是純粹的痛苦恐懼，反而摻雜進了一絲被強行搞笑的憋屈和茫然。這種混亂的情緒反饋，讓構成它軀體的數據流和影像碎片出現了劇烈的沖突和不穩定波動，翻涌的速度時快時慢，形態變得更加扭曲怪異。

“好機會！”母親眼中精光一閃。她不再維持《蒙娜麗莎》的壓制，手中的暗物質光刃瞬間解體，重新化作無數枚邊緣流轉星屑的書簽。這些書簽并非攻擊，而是如同歸巢的星鳥，急速飛向書庫各處散落的、尚未被完全摧毀的《借閱記錄表》、《讀者行為分析授權》殘片。

書簽精準地插入每一份殘破的數據載體中。

“以‘自由’之名，重構‘記錄’！”母親雙手在虛空中快速劃動，仿佛在編織一張無形的數據之網。

那些被書簽插入的數據殘片猛地亮起柔和的銀光，表面的文字和數據開始急速流動、重組！冰冷的借閱時間、強制條款、行為評分……所有象征著監控與規訓的元素，都在書簽力量的引導下，被強行扭曲、覆蓋、重寫！

“葉小寶，8月32日，《量子力學嬰兒版》借閱超時”的發光罰單，變成了“葉小寶，于混沌紀元，手撕《量子力學嬰兒版》，開創幼兒解構主義先河”；

“眼球移動軌跡異常”的熒光罰單，變成了“視線軌跡如星河漫游，極具后現代藝術觀賞性”；

“每分鐘罰款1量子幣”的價目表，變成了“每分鐘獎勵1量子幣創意破壞基金”！

無數這樣被“魔改”的記錄碎片，如同獲得了生命，化作一道道拖著銀色數據尾跡的流光，從書庫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目標直指那被涂鴉糊臉、邏輯混亂的規訓模因怪物！

這些被重寫的“自由記錄”，如同無數根反向的、帶著“褒獎”意味的數據鎖鏈，狠狠扎進了怪物翻涌的軀體！

“呃啊啊啊——！”

一聲并非物理聲波、而是直接在葉風和母親意識中響起的、混合了無數電子雜音和扭曲童音的尖嘯驟然爆發！那怪物像是被灌入了劇毒的強酸，整個形體瘋狂地膨脹、收縮、撕裂！構成“母親”的碎片影像在“褒獎鎖鏈”和涂鴉顏料的雙重作用下，開始片片剝落、崩解；核心處那個被涂鴉的小葉風影像，鎖鏈寸寸斷裂，臉上的滑稽笑容在崩解中顯得格外詭異。

“就是現在！風兒！”母親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異常堅定，“攻擊核心殘留的菌絲能源節點！它在你童年影像消散的位置！”

葉風瞬間會意！他不再躲藏，猛地從書架后跳了出來！目標明確——怪物核心處，那個小葉風影像崩解后留下的一小團劇烈閃爍、由無數熒光菌絲和納米條款強行纏繞而成的能量節點！那節點如同一個扭曲的微型心臟，正瘋狂搏動，試圖汲取周圍崩散的數據流重新凝聚！

“吃我一記——童年陰影修正拳！”葉風大吼一聲，沙雕之魂熊熊燃燒！他沒有用任何武器，而是高高舉起了自己那只……印著“寶寶第一件量子戰甲”破爛袖口的拳頭！拳頭表面，肚皮上“人肉充電寶”紋章的光芒被他極限壓縮，匯聚到拳峰，形成一團極度凝練、滋滋作響的幽藍色電弧球！電弧球內部，隱隱還有之前吸收的“信息焦慮孢子”殘留的劣質廣告碎片在閃爍！

他踏步，擰腰，將全身（主要是肚皮）的力量灌注于這一拳，帶著一股“老子今天就要打爆這破童年”的悲憤氣勢，狠狠砸向那顆蠕動的菌絲節點！

嘭——！！！！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聲沉悶得如同濕抹布摔在墻上的巨響。

葉風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懟進了那團菌絲節點里！壓縮到極致的幽藍色電弧球瞬間爆發！電弧并非單純的破壞，更像一種狂暴的數據清洗程序，混合著葉風沙雕無畏的精神力，以及量子涂鴉獸殘留的“抗議顏料”特性，瘋狂沖刷著節點內部的菌絲和條款！

滋啦！滋啦！滋啦！

節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碳化、崩解！無數斷裂的熒光菌絲如同垂死的蚯蚓般彈跳、抽搐，噴射出最后一點帶著“育兒貸”、“智商稅”字樣的油墨殘渣。那些頑固的納米條款，則在電弧和涂鴉殘留的化學作用下，迅速銹蝕、剝落，化為細碎的熒光塵埃。

隨著核心節點的徹底毀滅，那龐大的、扭曲的規訓模因怪物，發出一聲不甘的、如同泄氣般的電子悲鳴，整個形體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轟然崩塌！無數碎片影像和數據流如同失去粘性的劣質顏料，淅淅瀝瀝地從半空中灑落，還未落地就化作點點熒光塵埃，最終消散在狼藉的書庫空氣中。

書庫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只有幾只幸存的量子涂鴉獸，似乎感應到危機解除，從葉風肚皮后面探出小腦袋，體內廣告碎片重新歡快地閃爍起來，對著地上殘留的一些冰冷發光標識（比如某個還在閃爍“閱讀進度監控中”的金屬銘牌）“噗噗”地補上幾口抗議涂鴉。

葉風保持著出拳的姿勢，大口喘著粗氣，拳頭上還殘留著電弧灼燒的焦糊味和菌絲腐敗的惡臭。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依舊鼓脹、但藍光明滅不定、仿佛“消化不良”的肚皮，又看了看那面徹底熄滅、只留下物理燒灼痕跡的全息墻，喃喃道：“呼…總算…把這‘雞娃精’給揚了…就是這味兒…太上頭了…”

他剛想轉身跟老媽嘚瑟兩句，卻發現母親的全息投影情況有點不對勁。

之前懸浮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一個邊緣模糊、數據流極其不穩定的虛影。母親的身影像是信號不良的老舊電視畫面，時而清晰，時而閃爍成一片雪花噪點。她手中那枚由光刃變回的書簽，也變得黯淡無光，甚至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媽？”葉風心頭一緊，顧不上肚皮不適，趕緊跑過去，“您怎么了？能量不夠了？”

母親的全息投影艱難地維持著形態，臉上優雅的表情被一種數據層面的虛弱取代。她看向葉風，聲音斷斷續續，帶著電子雜音：“強行…重構數據記錄…錨定名畫投影…消耗…過大…核心協議…似乎…被剛才的菌絲污染…反向侵蝕了…”

她艱難地抬起手，指向書庫角落那個之前鉆出納米菌絲的防火栓。此刻，那防火栓的縫隙里，正滲出一種極其粘稠、如同石油般漆黑、卻又閃爍著無數細小熒光的詭異油墨！油墨流淌到地面上，并未擴散，而是迅速凝結、硬化，變成了一張張……黑底熒光的“量子賬單”！

賬單上跳動著冰冷的文字：

【強制征收：童年陰影撫慰金-葉風】

【項目：精神損失費、邏輯重構費、名畫肖像權使用費、量子涂鴉獸孕育營養費…】

【金額：1，145，141，919.00量子幣】

【備注：鑒于監護人（林薇）全息投影能量嚴重透支，賬單將由債務人葉風終身連帶清償。本賬單已鏈接債務人生物信息及‘人肉充電寶’紋章，啟動強制征收模式。】

“什…什么玩意兒？！”葉風看著那張瞬間凝結在自己腳邊、還試圖用粘稠的油墨邊緣去“舔”他鞋子的恐怖賬單，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撫慰金？還他媽十一位數？！這破圖書館倒閉了還要訛詐？！還有這備注…媽！它連你名字都知道？！”

母親的全息投影閃爍得更加劇烈，似乎想說什么，但身影已經開始變得半透明。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張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量子賬單，又深深看了一眼葉風和他肚皮旁邊好奇地用觸手去戳賬單（被粘住了一小點，嚇得“嘰”一聲縮回來）的涂鴉獸，星塵構成的眼眸中，那抹深邃的復雜光芒再次浮現，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風兒…賬單…是陷阱…別碰…”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核心…在…在…”

話未說完，她的全息投影猛地一陣劇烈閃爍，如同風中殘燭，倏地一下——徹底熄滅了！只留下那枚帶著裂痕的暗物質書簽，“叮當”一聲輕響，掉落在布滿熒光油墨和紙屑的地面上。

“媽——！！！”葉風的呼喊在空蕩的書庫里回蕩。

他呆呆地看著母親消失的地方，又低頭看看腳邊那張如同活物般蠕動、熒光數字還在瘋狂跳動的天價賬單，以及掉落在污穢中的書簽。

沙雕的表情第一次徹底從他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憤怒、荒謬和一絲茫然的空白。

書庫死寂。只有熒光賬單上金額跳動的“滴答”聲，和幾只涂鴉獸困惑的“嘰嘰”聲，格外刺耳。

突然，那張巨大的量子賬單仿佛感應到了葉風的注視，黑底上的熒光文字猛地一變，化作一行更加冰冷、帶著戲謔的提示：

【檢測到債務人情緒波動劇烈，符合‘焦慮榨取’啟動條件。溫馨提示：無力償還？可申請‘終身知識奴工’分期償付哦！首期任務：背誦并默寫《量子版弟子規》全文，限時十分鐘。失敗懲罰：扣押一只涂鴉獸抵債。】

賬單下方，粘稠的油墨迅速蔓延、塑形，眨眼間凝成了一本散發著金屬冷光、封面上跳動著倒計時的《量子版弟子規》，書頁自動翻開，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扭曲蠕動的量子符文！

葉風看著那本自動翻頁、倒計時滴答作響的金屬書，又看了看腳邊幾只嚇得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的量子涂鴉獸，一股邪火“噌”地竄上了天靈蓋，瞬間燒光了那點茫然。

“我…去…你…大…爺…的…知…識…奴…工！”

他彎腰，一把抄起地上母親遺落的那枚帶著裂痕的暗物質書簽，另一只手則惡狠狠地抓向自己鼓脹發光的肚皮！肚臍眼周圍，之前吸收孢子殘留的幽藍光芒被他強行擠壓、匯聚，仿佛在醞釀一場前所未有的、沙雕風格的“金融風暴”！

“崽兒們！”他對著幾只涂鴉獸吼道，眼神兇狠，“準備好你們的顏料！今天咱們爺幾個，就跟這破賬單和破書——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