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薪火殘碑
- 極道橫練:我以修改器鎮畸變
- 想長胖的咸魚
- 2832字
- 2025-03-10 09:05:00
陳凡的骨爪深深摳進青銅樹根,指縫間滲出的星沙與樹汁混合成粘稠的膠質。遠處十二座通天巨樹的枝丫在云層中糾纏,編織成覆蓋天穹的青銅羅網。幸存的村民跪拜在地,他們額頭鑲嵌的星核碎片正與羅網共鳴,發出催魂奪魄的蜂鳴。
“醒過來!”陳凡揮動青銅尾鞭卷起個村民。那人脖頸浮現青筋,眼白被星沙填滿:“圣族...永生...”話音未落便自爆成血霧,星核碎片激射而出,在陳凡臉頰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尸蟲突然在胸腔內翻騰。陳凡跪倒在地,眼前閃過零碎畫面:燃燒的驛站、斷裂的陌刀、還有被星沙吞沒的鏢隊旗幟——那旗幟上繡著“威遠”二字,正是他胡謅過的鏢局名號。
“原來這具身體藏著記憶......”他抓起把染血的泥土,在掌心搓出暗紅色顆粒。當星沙試圖侵蝕傷口時,那些血珠竟自發形成某種古老圖騰,與鐵尸墓碑文有七分相似。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陳凡回到已成廢墟的鐵鐘村。地宮裂口處斜插著半截石碑,碑文在星光照耀下顯現出隱藏段落:【鐵衣勁】真正的核心并非鍛體,而是“燃血焚髓,逆沖九關”。昨夜吞噬的星空源質在經脈中流轉,與尸蟲力量相互撕扯,反而打通了閉塞的足少陽經。
他在殘碑前演練基礎拳架。右臂青銅化的部分沉重如鐵,左臂卻因星沙侵蝕而輕若鴻毛。這種失衡讓最簡單的黑虎掏心都難以施展,直到第三十六次出拳時,尸蟲突然將星沙壓縮成骨節重量。
“原來如此......”陳凡福至心靈。他故意讓星沙在左右臂輪流游走,每次失衡臨界就變換招式。晨曦初露時,一套融合星沙柔勁與尸煞剛力的古怪拳法逐漸成形。當他最后一拳轟向殘碑,碑面【鐵】字突然剝落,露出下層鎏金篆文——《焚髓訣》。
朝陽躍出地平線的剎那,碑文泛起火光。陳凡的瞳孔被映成琥珀色,那些燃燒的文字自動烙印在腦海:
“第一重·焚皮
引邪煞入毛孔,灼盡雜質。痛楚每增一分,皮膜堅韌翻倍......”
他脫下襤褸的上衣,將手掌按在焦土上。尸蟲觸須探出毛孔,汲取地縫中殘余的星沙。當第一縷邪煞入體時,后背仿佛被烙鐵按壓,青煙騰起間竟浮現出青銅巨樹的刺青。
劇痛讓陳凡幾欲昏厥。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按照碑文指引將邪煞逼向雙掌。皮膚寸寸龜裂又愈合,如此循環九次后,掌心赫然凝出兩點朱砂痣——這是《焚髓訣》入門的標志。
正午時分,北邊荒原傳來駝鈴聲。陳凡藏身斷墻后,看見十輛囚車在沙塵中行進。押車的黑衣人胸前繡著玄冥閣徽記,囚籠里關押的卻是些筋肉虬結的武者,他們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都是橫練高手。
“又抓來三十個血食。”領頭修士甩動荊棘鞭,“圣樹生長需要養分,這些武夫的氣血最是滋補......”
陳凡的尸蟲突然亢奮。他察覺這些武者體內都蟄伏著類似鐵衣勁的氣息,或許正是修煉《焚髓訣》所需的“火種”。當車隊經過廢墟時,他故意震塌半堵土墻。
“有埋伏!”修士劍指一引,飛劍斬向煙塵。陳凡從側方突進,新練的朱砂掌拍在劍身。邪煞與星沙交融產生的腐蝕性能量,竟將精鋼飛劍熔成鐵水。
修士大驚失色,捏碎腰間玉佩。青光結界籠罩車隊的瞬間,陳凡的青銅尾鞭已纏住最后一輛囚車。被囚的疤臉漢子突然暴起,鐐銬在他肌肉鼓脹下崩成碎片:“小兄弟,搭把手!”
三十名武者同時發難。他們雖然氣海被鎖,但橫練功夫催動下的拳腳仍能開碑裂石。陳凡在混戰中如魚得水,每當邪煞即將失控,就借助武者們的氣血壓制。疤臉漢子更是兇悍,竟用牙齒咬斷修士喉嚨。
“痛快!”疤臉吐出口血沫,“老子是黑石堡教頭雷猛,小兄弟怎么稱呼?”
“陳凡。”他折斷囚車鎖鏈,“你們為何被抓?”
“玄冥閣在搜捕天下橫練武者。”雷猛扯開衣襟,胸口烙印著焦黑掌印,“半月前有流星雨降世,沾染星塵者會被種下標記......”
陳凡瞳孔微縮。雷猛的烙印圖案,正是鐵鐘村祭壇上的六芒星。尸蟲感應到某種聯系,突然釋放出青銅巨樹的虛影。武者們紛紛跪倒,他們體內的橫練真氣竟與虛影共鳴。
“這是......鐵尸墓的接引圖騰?”雷猛激動得渾身發抖,“傳說中武道起源之地!”
陳凡順勢試探:“你們可聽過《焚髓訣》?”
眾人嘩然。獨臂老者顫巍巍起身:“八百年前武林盟主聶人王,就是憑此訣肉身成圣!但自從玄冥閣崛起,所有相關典籍都被焚毀......”
夕陽西下時,陳凡在沙地上畫出殘碑文字。武者們如獲至寶,雷猛更是直接撕開傷口,用血水在地上推演功法。當第一顆星辰亮起時,獨臂老者忽然口噴烈火——他強行突破焚皮境失敗,卻為旁人指明了氣脈走向。
深夜篝火旁,陳凡左手托著星沙,右手纏繞尸煞。三十武者圍坐四周,各自運轉不同進境的《焚髓訣》。雷猛渾身通紅如煮熟的蝦子,皮膚下似有巖漿流動;獨臂老者半邊身子焦黑,卻成功在殘肢凝出朱砂痣。
“不對勁。”陳凡盯著掌心自言自語。這些武者修煉越深,額頭就越發浮現星芒。尸蟲感應到的共鳴并非來自鐵尸墓,而是......玄冥閣的追蹤印記!
“快停下!”他揮袖掃滅篝火。但為時已晚,夜空降下七道劍光,玄冥閣修士腳踏星梭現身。為首的紫袍人手持羅盤,指針正對準雷猛眉心:“找到偷火的老鼠了。”
陳凡暴起發難,青銅尾鞭卷起沙暴。紫袍人冷笑捏訣,武者們突然抱頭哀嚎——他們額頭的星芒化作鎖鏈,竟被修士隔空攝取氣血!雷猛肌肉急速萎縮,嘶吼著將最后氣力注入右拳:“陳兄弟,接著!”
那拳風裹挾著畢生功力轟向《焚髓訣》殘碑。碑文遇血燃燒,在空中凝成完整的功法虛影。陳凡的尸蟲離體撲向虛影,兩者融合的瞬間,他看見遠古戰場的畫面:
十萬橫練武者列陣荒原,聶人王揮旗指天。青銅巨樹在他們頭頂綻放,根系纏繞著墜落的星辰。當玄冥閣的飛舟艦隊破云而出時,武者們齊聲怒吼,燃盡氣血化作滔天烈焰......
“原來《焚髓訣》是屠龍技......”陳凡喃喃自語。碑文真正的奧義并非鍛體,而是以身為柴,點燃焚滅星骸的業火。他轉身看向奄奄一息的雷猛,突然明白這些武者為何甘當薪柴。
紫袍修士的飛劍已刺到眉前三寸。陳凡不閃不避,任由劍鋒貫穿頭顱——在眾人驚呼聲中,他的身軀化作星沙消散,真身卻從修士影子里浮現。這是吞噬星空源質獲得的新能力,代價是左眼永久化為星云漩渦。
“該清賬了。”陳凡的骨爪按在修士天靈蓋,《焚髓訣》逆向運轉。修士畢生修為連同體內星骸都被抽離,化作一朵青蓮業火。其余武者紛紛效仿,三十朵火蓮結成陣勢,將玄冥閣艦隊困在煉獄中。
當最后一名修士化為灰燼,雷猛用盡力氣抓住陳凡的手:“往北...黑石堡...地宮...”他咽氣后,掌心滾出枚青銅鑰匙,紋路與鐵尸墓禁衛令完全契合。
陳凡在黎明時分踏上北行之路。懷中鑰匙與禁衛令相互吸引,每隔百里就發出共鳴。途經的每個城鎮都在玄冥閣控制下,城門口貼著緝拿“星魔”的通緝令——畫像上的陳凡半人半尸,背后懸浮著青銅巨樹虛影。
七日后,黑石堡廢墟映入眼簾。這座雄城仿佛被巨人踐踏過,百丈城墻只剩殘垣斷壁。陳凡在中央廣場找到雷猛所說的地宮入口,鑰匙插入祭壇的瞬間,地面浮現出九州山河圖——每座名山大川的位置,都矗立著青銅巨樹!
尸蟲突然劇烈掙扎。陳凡的脊柱增生出七根骨刺,在墻壁刻下凌亂線條。當他退后觀察時,駭然發現那些線條組成八個血字:
“樹即是人,人即是樹”
地宮深處傳來鎖鏈斷裂聲,陳凡的青銅左臂不受控制地按向石碑。在血脈共鳴的震顫中,他看見黑石堡地底沉睡著武道先輩的尸骸,他們與青銅根系共生,正等待燎原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