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不僅沒死,還破境了。”徐杉急退數步,將身前的刀芒劈碎。
聽到徐杉這滿是嘲諷的話語,怒三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不過是凝氣境初期,上次能將你碾進破洞,這次照樣能收拾你。”
兩人沒有過多的試探,爆發出最強的氣勢,朝著對方沖殺而去。
白色與黑色刀芒交擊,彼此皆是發出銳不可當之勢,如同兩支軍隊沖殺,誓要將對方碾碎在鐵蹄之下。
怒三越戰越心驚,上次他還能憑借靈氣優勢,將徐杉壓制,可這才短短兩天,這小子就突破到了凝氣境初期,更重要的是,徐杉的靈氣充沛程度,竟是絲毫不弱于凝氣境后期的他。
“噬心荒刀。”
怒三站住身形,手中黑色長刀飛出,浮在半空,幽黑的靈氣不斷從怒三的體內涌出,向著黑色長刀凝聚。
隨著越來越多的黑色靈氣的涌入,黑色長刀變得虛幻,黑霧中,一頭巨大的黑犀浮現出身形。
它的鐵蹄踩在虛空中,渾身披著厚重的鎧甲,鼻子上的長角像是一把巨型砍刀,光是站在那里,就讓人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肅殺氣息。
“小徐,別硬碰硬,快退!”
人群中,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徐杉偏過頭,看到鄧林正和一人激戰,雙方實力相當。
鄧林爆發出更加兇悍的氣勢,企圖擊退敵手,趕到徐杉這邊。
徐杉朝著鄧林輕點下巴,臉龐如幽湖般平靜,一枚龍形木雕出現在手中,金色靈氣灌注進龍形木雕中,很快徐杉上空凝聚出一頭金色巨龍。
與之前相比,經過龍脈的洗禮后,金色巨龍的軀體更加的凝實,黃金瞳中的金色光芒更加盛大,威嚴的壓迫感令許多修士側目。
兩頭巨物很快沖撞到一起,這幅場面很像荒原上的兩頭野獸廝殺,沒有多余的技巧,純粹是肉體的搏殺。
黑色巨犀橫沖直撞,黑色長角上燃燒著黑炎,若是普通修士被這頭巨犀撞上,不說鋒利的長角足以開膛破肚,光是巨犀那恐怖的沖擊力,就足以讓人胸膛塌陷。
面對這種沖擊,金色巨龍并未硬碰硬,在即將撞上前,金色巨龍的雙翼一震,身形偏過,龍爪如鐮刀般鋒利,從黑犀的頭顱一路劃到尾部,饒是黑犀渾身披著堅銳的鎧甲,可在金色巨龍的龍爪下,也顯得有些薄弱,五道深深的爪印浮現在黑犀身上。
“吼!”受到這種傷勢后,黑犀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它看向那雙黃金瞳,眼神中充滿著憤怒。
可靈魂深處,黑犀又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那雙黃金瞳冷漠威嚴,猶如上位者俯視下位者。
怒三改變打法,黑色犀牛口中噴薄出一道巨大的黑色洪流,此前他便是憑借這一招將徐杉打落洞窟。
黑色洪流浩蕩奔涌,由靈氣凝聚而成,對煉體境修士來說,光是發出這種攻勢,就足以耗盡他們所有的靈氣,更別提后續還能有余力對戰。
金色巨龍雙翅帶起呼嘯的狂風,他張嘴噴出一道龍焰,與那洶涌奔騰的黑色洪流撞擊在一起,水與火不斷交融,互相吞噬,最終雙雙湮滅在虛空中。
旁邊兩名府衛連忙跳步避開兩道攻勢的余波,他倆自知凝氣期初期的實力,碰上這種攻勢,絕對會被沖刷殆盡。
在黑色洪流與赤色龍焰湮滅之際,徐杉催動靈猴幻步,身形急速掠近,瑩白刀光浮現在怒三驚駭的目光中,如同鎖命鐮刀。
他慌亂地從儲物鐲中掏出一柄黑色長劍抵擋,云濤剎那施展后,徐杉從半空俯沖而下,猶如猛虎下山,排山倒海般的刀勢劈砍在輕薄的長劍之上。
黑色長劍鏘地一聲斷裂,鋒利的刀刃劈砍在怒三的胸膛之上,從肩膀到腰部,一道猙獰的寬大傷口浮現。
怒三的身形倒飛而出,如斷翅的鳥兒,落入另外一處戰場,胸膛嚴重的傷勢讓他提不起半點靈氣防御,被另外兩道激戰中的攻勢擦中,徹底殞命。
寬闊的石殿中,這里沒有時間概念,激烈的戰斗不知持續了多久。
隨著戰斗進行到尾聲,落魄宗的弟子大半被斬殺,宛城這邊的衛士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近兩成的修士或殞命或重傷。
石殿深處,茅銘看著潰敗的局勢,奮力一擊將盧梓擊退,他的臉色陰沉,原本穩操勝券的局面,如今竟落得這般田地。
相比之下,占據上風的盧梓此刻氣勢逼人,淡淡道:“茅宗主,這場戰斗,終歸是你們輸了。”
茅銘退回石座之上,另一名白發老者閃身到他身旁。
老者的衣襟上帶著血漬,呼吸急促,氣息起伏,想來是經歷了一場激戰,“宗主,吳長老被殺了。”
“嗯。”茅銘沒有什么表情,他在與茅銘對戰時便瞥見了那一幕,吳長老被劉副院長一記手印按在腦門上,當場隕落。
劉副院長與王副院長來到盧梓身旁,三人形成合圍之勢,很快,落魄宗的弟子被悉數斬殺,只剩石座旁的茅銘與一位長老。
“沒想到,宛城這么座不起眼的小城,竟是如此難纏,想來我回宗之后,得受些懲罰了。”
長刀入鞘,茅銘看著圍攻的眾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身旁的長老聽到懲罰二字,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
他們這落魄宗,不過是一處分殿,真正的落魄宗宗門,在大武王朝帝都,這些年,落魄宗發展得越來越好,宗門便決定進行擴張。
而他與茅銘,還有另一名長老,外加二十名弟子,便被派到宛城發展宗門。
可沒想到,這小小的宛城,竟然反應如此迅速,這才一個多月,就已經找到他們的大本營,將他們斬殺殆盡。
“小子,聚靈陣是你破掉的吧?”茅銘目光穿過人群,落在手持瑩白骨刀的青年身上。
“是又如何。”徐杉緩步上前,來到盧梓三人身后,他不擔心對方暴起傷人,有三名真元境強者在前面,自己安全的很。
茅銘年歲不大,境界不高的徐杉,很是納悶,“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破掉陣法的,那是一位陣法大宗師布置的,連我也是束手無策。”
“無可奉告。”徐杉搖頭。
“很好,少年自當扶搖上,攬星銜月逐日光。”茅銘輕笑道,并未生氣,“我想我們會有再見的日子,那時我會打碎你的牙齒,讓你一字一句說出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感受不到憤怒,反而是看待一位不錯的后輩,可徐杉卻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