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表弟可說說這軟甲的來歷?”
凌霰聽祝喧喧如此說,自是知道,這細絲軟甲是強于尋常軟甲的,也是瞬間來了興趣。
祝喧喧雖然是小童心性,但是其想法卻不都盡然是小童的尋常想法。
面對凌霰有些急切的詢問,也是開始賣起關子。
“表哥,你看……”祝喧喧伸了個懶腰,指了指自己此時空空如也的茶杯,看向凌霰。
凌霰嘆了口氣,又是提起那瓷質茶壺,給祝喧喧倒了一杯水。
見凌霰給自己倒了水,祝喧喧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顏色,若有所思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上一口。
“先說這匕首,由精鐵制成。方才已經說過,是內門弟子日常佩帶之物,表哥作為外門弟子,能佩帶這柄匕首,已是超標了。”
祝喧喧手中把玩著那柄匕首,笑著對凌霰說道。
“不是,我尋思我不是被你拐上來的嗎?祝喧喧,你稍微有點數啊!”
凌霰也是繃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將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當然,這繃不住情緒只是其次,主要原因還是要再進一步探這祝喧喧的底。
“表哥雖說是有靈根,但大致是四靈根、五靈根一類的靈根,說表哥是外門弟子,已經是給了表哥幾分面子。”
“若表哥在明日的入門測試真測出了四、五靈根,十有八九連這外門也進不了,只能是做名雜役弟子罷了。”
祝喧喧似乎很有底氣,面對著凌霰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侃侃而談。
凌霰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但還是稍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道:“小孩,既然我有靈根,我自會去參加游水宗的入門選拔,單靈根也好,五靈根也好,既然是入門選拔,宗門自會選擇,還用你把我騙到勤務堂來?”
沒想到,聽凌霰這般說,祝喧喧不但沒有不悅,還一臉高興的樣子,道:“表哥不是看過那冊子了嗎?”
凌霰確實是看過祝喧喧所畫的那本冊子,對此次入門選拔的事情也有一定的了解。
他此時之所以說出這番話,除了探探祝喧喧的底之外,還想看看祝家有沒有其他的打算。
“你倒是說,我若是那單靈根的弟子,該怎么說?”凌霰直接將一種較為極端的情況說出。
“嘿嘿,表哥多慮了,這單靈根又叫做天靈根,在整個游水宗都無一人有這種資質。”祝喧喧聽后,嘿嘿一笑。
先前,凌霰曾經聽樂笑童對這靈根的差異大致做過講解,也讓他對靈根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然而,樂笑童并不是修仙宗門的弟子,獲得一些相關的信息自然也都是道聽途說而來。
樂笑童提供的消息,雖然也有一定的參考性,但其準確程度自然是比不上作為游水宗正式弟子的祝喧喧所說。
“整個游水宗都沒有一個單靈根,這單靈根的概率這么低嗎?”凌霰在心中暗自嘀咕道。
此前,他只能按照一般的思維推測,單靈根之人要遠比其他幾種靈根之人要少,但今日聽祝喧喧一說,還是將單靈根出現的概率給大大高估了。
游水宗如此大的一個宗門,弟子至少千人以上,竟然連一位單靈根的弟子都沒有,難怪祝喧喧將單靈根稱作天靈根。
如此一來,凌霰便是感覺到有些尷尬,又道:“要是雙靈根,三靈根,怎么說?”
祝喧喧聽到凌霰的這般發問,卻是有點不知如何說了。
雖說單靈根極為罕見,但雙靈根與三靈根卻是多上不少,凌霰雖說不可能是單靈根,但還是有雙靈根與三靈根的可能性的。
“這便是要講到這軟甲了。”祝喧喧又是喝了一口水,來掩飾他那有些不安的情緒。
“瞧。”祝喧喧將自己領口一拉,稍稍露出其中的一副內甲。
凌霰被祝喧喧的這個動作給嚇了一下,又去看祝喧喧領口之下的內甲。
“一樣的?”凌霰問道。
“也是一副細絲軟甲。”祝喧喧將領口的衣服整理好,將桌上的軟甲遞給凌霰。
凌霰接過祝喧喧遞過的軟甲,又將那軟甲在手中掂量了一番。
第二次觀察這副軟甲,凌霰竟然是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這副軟甲那上佳的觸感。
這軟甲是一副內甲,觸感很軟,拿在手上,也很是輕便。
凌霰湊近去看,發現那軟甲竟然真如其名那般,有著極為細膩的質感。
“知道這細絲軟甲非同一般了吧?”祝喧喧見到凌霰臉上表情的變化,將小手抱在身前,撅著嘴說道。
“若說那匕首和長劍是內門弟子佩帶之尋常法器,這細絲軟甲便是不同尋常了,它可是連內門弟子都求而不得的寶貝。”祝喧喧抱著他那雙小手,緩緩說道。
“宗門內養著一些織甲蠶,這織甲蠶可以緩慢將自己吐出的蠶絲織成甲狀的粗糙布匹,雖說其表面也很是細膩,卻無法將織甲蠶吐出的蠶絲的特性完全發揮出。”
“巨刃堂或者是其他擅長煉器的師叔師伯們,會將這種織甲蠶自行織成的布收集起來,再次以法力將其再次拆解,然后重新紡成布,再以此為材料做成這細絲軟甲。”
“煉制這細絲軟甲的難度并不在于其陣法,而是拆解那織甲蠶自行織成的粗糙布匹,整個過程,需一氣呵成,且不能將絲扯斷,若有一絲破損,便會對之后軟甲的煉制造成影響,極大地影響軟甲的屬性。”
祝喧喧說到這里,臉上已然很是有一副得意之色,就如同這細絲軟甲是由他親自吐絲,親自煉制一般。
凌霰自是知曉祝喧喧有這般做派的緣由,也不去回應他的這番話,將手中的細絲軟甲隨手放到桌上,自顧自地喝起了水。
“這細絲軟甲由巨刃堂的何師伯所煉制,由一塊較大的蠶布拆解制成,起初煉制了數件,父親花了很大的代價為我換取了一件,沒想到,兜兜轉轉,你竟然也得到了其中的一件。”
祝喧喧指了指面前又空了的茶杯,一臉天真地看向凌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