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外界照入山洞之內的光線也是愈來愈少。
凌霰此刻滿頭大汗,不知不覺間,眉頭也已經皺得老高。
凌霰緩緩睜開眼睛,又看向那頁放置于腿上的泛黃的功法,道:“怎么回事?總感覺哪里不對。”
前身的凌霰聰明與否,此時的凌霰是無法得知的。即便前身的凌霰足夠聰明,整日里忙著一些雞鳴狗盜之舉,諒他也用不到什么正經處。
但是,穿越前的凌霰,卻是算不得一點聰明的。
上學時,凌霰便是那種后進生,趕上學習進度就算是謝天謝地了,根本不敢有任何憑借學習出人頭地的念想。
他是孤兒,并不像其他同齡人那般,有著父母的督促,更不會像其他同齡人那般需要去上輔導班。
對凌霰來說,聰明與不聰明,都是不重要的。只要是他自己認為不重要,其他人也便是不會去管重要與不重要。
在穿越之前,在那些凌霰自己感覺“還行”,但又有些渾渾噩噩的日子里,他對自己唯一有信心,又比較確定的定位是——一個好人。
然而,現實也許是跟他開了個玩笑。他在履行他好人的職責時,便是不知怎的,穿越了。
好人穿越到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身上,還要試著去裝作是一個壞人。
更可氣的是,這個壞人,卻好似是一個聰明的壞人。
“上哪說理去?”凌霰吐槽道。
以前身凌霰的這軀體,他僅僅是看了幾遍那頁紙上的功法,便是將其中的一些看上去較為重要的部分記了下來。
一邊嘗試修煉,一邊對著那頁紙上所記載的細節去調整,凌霰能夠清楚地感到體內的一股能量流動越來越清晰。
但是,即便是體內那股能量流動越來越清晰,甚至越來越易于掌控之時,他卻是在另一個關鍵節點下卡了殼。
那功法上的每一個字,凌霰都是認得的,但是凌霰對其中的一些描述卻是理解不深。
例如什么“任脈”“督脈”“氣海穴”“泥丸宮”之類的靜脈穴位。
例如什么“大周天”“小周天”之類的描述。
凌霰只能知曉其中的大致意思,卻是很難將其與具體的什么事物或者那股能量的運轉方式相對應。
“任脈督脈是不是就是所說的任督二脈?氣海穴在哪個位置?這大周天和小周天具體又是怎么運轉的?”
凌霰可以說對這些說法并沒有一個較為具體的認識,只能通過其他的方式嘗試修煉這門功法。
凌霰只能通過那些“上行”“下行”之類的字眼,將那股流動的能量看作是一股流動的水,嘗試引導那股水流向不同的方向,流向不同的位置。
若是能與那功法上一些效果的描述相對應,便是猜對了位置,若不是,便需要再換一種猜測。
“呼!”
在又一次的嘗試之后,凌霰長出一口氣,便是感受到了一絲氣息的紊亂。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怕是嘗試到走火入魔了?!绷桷弊匝宰哉Z道。
對比體內這股流動的能量,凌霰也是有些隱隱地感受到,在體外,也是有著一些較為精純的能量,緩緩地聚在一些特定的部分。
那些外界的精純能量似乎是想要尋一處通道進入凌霰的體內。
但凌霰雖能初步操控體內的那股能量流動,卻是對體外的那股精純能量毫無辦法,有些鞭長莫及的意思。
雖然有著走火入魔的擔心,但他長舒一口氣后,便是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
經過一番也許是稱不上是修煉的修煉之后,凌霰感受到,自己的氣息更加地綿長了。
身體也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暢之感。
此番,凌霰便是能初步確定,雖然不確定前身的凌霰是否具有冰靈根,卻是大概率有著某種靈根的。
根據凌霰的猜測,若是沒有靈根,也許可以如凌霰今日這般修煉,但卻是無法感受來自體外的那股精純的能量。
“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我必須要去尋一處宗門。至少要尋一個靠得住的人,將這門功法中的那些概念給搞清楚?!?
凌霰將放置于腿上的那頁泛黃的功法夾回那本薄薄的看不懂的冊子之中,將其揣到懷中,又去看那破舊箱子之中,僅剩的兩件物品。
將那小玉盒拿起,凌霰發現,這玉盒雖然是玉質的盒子無疑,但這種玉石卻是有著與其他玉石不同的地方。
近距離觀看,那小玉盒有兩三寸見方的樣子,其材質之中隱隱有著類似于雪花一類的內容物,但細一看,那內容物卻又不完全是雪花的形狀,又像是一顆顆微小的冰塊顆粒,散發出一種偏藍色的光芒。
“好漂亮的小玉盒?!绷桷睂⒛切∮窈信踉谑种?,細細把玩,口中不禁嘆道。
然而,就在凌霰將那小玉盒好好把玩一番后,他卻是又發現了一個與那破舊木箱如出一轍的問題。
“這小玉盒怎么也沒有打開的地方?都是一個套路?”凌霰又將那小玉盒在手中轉了好幾圈,依然沒有發現一處可以打開的地方。
甚至,與那破舊的木箱不同,這小玉盒甚至連把手一般的底座也沒有。
凌霰便是故技重施,將那塊牌子置于小玉盒之上,又以手同時握住兩者,將那口訣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結果是,那小玉盒還是散發出那淡淡的藍光,并無一絲一毫的反應。
凌霰又將那小玉盒握在手中,嘗試運轉起方才成功的一遍能量流動,此時,那小玉盒終于流出了一絲淡淡的能量,自凌霰的手掌而入。
又是經過一遍能量的運轉,凌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自小玉盒而入的能量正在一點點變得更為精純。
于此同時,那小玉盒散發出的藍色光芒也是漸漸變得黯淡,又消沉了下去。
又是一陣折騰,那小玉盒便是依然維持那副消沉的狀態,再也沒有其他的什么變化。
凌霰索性將那小玉盒也是揣到懷中,去拿那破舊的木箱中僅剩的那條水晶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