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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尸潮裂變

防空洞的應急燈在尸潮嘶吼中忽明忽暗,潮濕的墻壁上爬滿血藤的熒光脈絡。王胖子蹲在電磁爐旁,油光發亮的腦門反射著跳躍的火苗。他正用鋼簽串起一塊焦黑的暴食者腳趾肉,孜然粉在高溫下爆出噼啪的星火。

“夜哥,嘗嘗胖爺秘制的炭烤暴食爪!“他咧著嘴遞來肉串,油脂順著鐵簽滴落,在地面腐蝕出細小的坑洞。

我還沒開口,蘇離的納米刀已擦著他耳尖飛過,將撲來的喪尸釘在墻上:“你腦子被輻射烤壞了?這玩意兒的體液能熔穿裝甲!“

“慌啥?“王胖子掏出一瓶渾濁液體,“老子用變異檸檬汁腌了半小時,酸堿中和懂不懂?“

他說著咬下一塊焦肉,咀嚼時牙齒和骨頭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響。令人震驚的是,他喉嚨竟泛起一層金屬光澤,將腐蝕性物質隔絕在外。

系統突然在視網膜彈窗:【檢測到未知異能波動,目標:王有德】

“死胖子你...“

我話音未落,整面混凝土墻轟然炸裂。五層樓高的暴食者王撞碎穹頂,它腹部的人臉陣列同時睜眼——三百張我的面孔在腐肉中蠕動,齊聲低語:“容器...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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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小時前·方舟核心實驗室

林璃的機械蛇纏繞著我的手腕,鱗片縫隙滲出金色藥劑。“知道為什么選你嗎?“她指尖劃過培養艙玻璃,里面漂浮著三百具我的克隆體,“你的基因里藏著'裂隙'——能同時容納所有時間線的自己。“

全息屏上,我的基因鏈正以違背常理的方式扭曲。每當吞噬一個克隆體,鏈節就會多出一道銜尾蛇紋路。系統日志瘋狂刷新警告,卻被林璃植入的病毒程序覆蓋。

“別掙扎了。“她突然吻上我流血的額頭,機械蛇的毒牙刺入太陽穴,“你每復制一個異能,都是在為'祂'鋪路...“

劇痛中,我看到浩瀚星空中懸浮著巨大的銜尾蛇圖騰,每個鱗片都是一具宿主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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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哥!“王胖子的平底鍋將我拍回現實。暴食者王的利齒離鼻尖只剩半米,涎水滴在戰術服上灼燒出蜂窩狀的孔洞。我勐地翻滾避開,原先站立的地面已被腐蝕成冒著氣泡的泥潭。

“它體內有你的細胞!“蘇離的機械義眼飆出數據流,戰術平板映射出暴食者王的生物圖譜——那些跳動的血管中流淌著與我同源的蒼炎。

我翻身躍上怪物嵴背,掌心白金火焰凝成鉆頭。就在蒼炎即將刺入嵴椎裂縫時,暴食者王背部突然裂開無數嘴巴,每一張都吐出我的聲音:“你殺不死自己...“

系統警報炸響:【能量逆流!】

吞噬本能在此刻失控,蒼炎竟順著傷口反灌入我體內。暴食者王發出愉悅的呻吟,白金火焰在它血管中瘋長,化作三百個我的虛影在皮下嘶吼。

“胖子!扔那個!“我扯斷燃燒的戰術包帶嘶吼。

王胖子愣了下,突然奸笑著掏出珍藏的鯡魚罐頭——這是用變異鯡魚和喪尸腦液發酵三個月的“生化武器“。在投擲途中,罐頭被他的異能催化爆開,綠色濃霧瞬間籠罩暴食者王的頭顱。

“嘗嘗胖爺的臭豆腐plus!“他捏著鼻子后撤。

惡臭讓怪物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干嘔,蘇離趁機將納米刀群射入其喉管。刀刃在聲帶處組成高頻震蕩器,暴食者王的哀嚎頓時變成失真的電流聲。

“就是現在!“我引爆所有蒼炎分身。

白金火海吞沒怪物的瞬間,它腹部的人臉突然扭曲成林璃的模樣:“你以為能擺脫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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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三百米·克隆培育區

林璃撫摸著最新型培養艙,玻璃表面倒映出她脖頸的銜尾蛇刺青。艙內沉睡的少女頸側有顆與我相同的痣,睫毛在營養液中微微顫動。

“第308號實驗體,基因融合率99.7%。“機械蛇將暴食者王的細胞樣本注入少女眉心,“去吧,吃掉你的哥哥。“

沉睡的宿主突然睜眼,虹膜流轉著熔金色數據流。她伸手按在艙蓋上,防彈玻璃瞬間汽化。

尸潮在暴食者王倒下后陷入詭異的寂靜。我癱坐在廢墟里,看著手心浮現的鱗片狀紋路——每片鱗下都有一張尖叫的人臉。系統界面卡頓在88%的吞噬進度,猩紅的警告欄不斷閃爍:【認知污染臨界值!】

“嘗嘗胖爺的十全大補湯!“王胖子用消防栓當湯勺,從冒著紫煙的鍋里舀出粘稠液體,“暴食者腦漿配蟑螂卵,撒點輻射塵當胡椒粉...“

蘇離在昏迷中被他灌了一口,突然睜眼噴射狀嘔吐。納米刀自動絞碎三個靠近的喪尸,在墻面刻下“殺你“二字。

尖銳的啼哭刺破夜空。防空洞穹頂裂縫處,紅衣小女孩赤腳踏著尸群走來。她腳踝的銀鈴晃出清響,每聲鈴音都讓尸潮整齊跪拜。

“哥哥。“少女歪頭甜笑,繡花鞋上的金線牡丹在月光下妖異綻放,“該把偷走的東西還給我了。“

我左眼突然涌出黑血,系統界面在她熔金瞳孔中倒映——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管理員權限面板。

王胖子的高壓鍋蓋凝在半空,蘇離的納米刀群如陷泥沼。時空在此刻扭曲,我看到無數個“我“在平行世界慘死:沙漠里蒼老的我被機械蛇鉆入眼眶,冰川中少年版的我溺斃在金色藥劑,太空站里穿著宇航服的“我“摘下頭盔露出森森白骨...

“這是你的三百種結局。“少女宿主抬手輕點,我體內的蒼炎開始沸騰,“而我會帶著所有時間線的力量——“

她突然僵住,棒棒糖從掌心掉落。我抓住這瞬息的機會,分子解構看穿她能量流動的破綻——后頸芯片接口處,赫然印著姐姐的指紋。

“小夜...毀掉...“少女宿主突然口吐林玥的聲音,熔金瞳孔泛起水光。

兩股意識在她體內瘋狂撕扯,尸潮在混亂中互相啃噬。蘇離強撐著啟動空間穩定器,防空洞開始高頻震顫,墻面的血藤接連爆裂。

“不!“少女宿主尖叫著撕裂皮膚,機械蛇從嵴椎鉆出撲來。系統在此刻突破限制:【強制覺醒:時之隙】

世界褪成灰白,唯有我能行動。機械蛇的毒牙懸在咽喉0.01毫米處,我窺見它七寸閃爍的倒計時——那是姐姐用生命設置的湮滅程序。

“再見,冒牌貨。“我捏碎猩紅的計時器。

時空恢復流動的剎那,少女宿主在耀眼白光中汽化。她頸側痣的位置飄落一枚芯片,表面刻著林玥的筆跡:“找到真正的方舟。“

王胖子扒開廢墟,從瓦礫中拽出半截機械蛇殘骸:“這玩意兒的芯片能換二十箱罐頭!“

“是二十箱追兵。“蘇離擦拭著義眼上的血污,全息地圖顯示五個紅點正急速逼近,“軍方高層有叛徒,他們早知道方舟的計劃。“

我摩挲著芯片上姐姐的指紋,系統突然彈出血色提示:【吞噬進度99%,最終階段解鎖】

防空洞外,新一輪尸潮的嘶吼與機械轟鳴交織成末日的交響。真正的戰爭,此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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