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深山求存
- 亂世渣男
- 作家cTyk5N
- 5774字
- 2025-03-30 23:27:14
只一眼,何無忌還沒看到東西,只是碰到了一根枯枝。
嗖!
一個物品擦著何無忌額頭飛過,何無忌忙縮回頭,正覺后怕,腳上一痛,頓時慘叫了起來:“啊~”
何無忌趕忙壓住口中的聲音,抱住自己被利箭穿破的左腳,五官都扭曲了,卻也不敢再叫。
“什么人?出來!”
何無忌聽到了人話,忙叫道:“我投降,投降。唉喲,別殺我,別殺我。”
“出來!”那人喝道。
何無忌舉起雙手,瘸著腳,從石頭后面探出頭來,只見溪水中間那塊大石頭上,站著一位頭發蓬亂、胡子拉碴、身穿獸皮的野人。
四目相對,野人收起手中的長弓,掛在背上,從腰間扯下獵刀,邊做這些動作邊問:“你是什么人?來山里做什么?”
這野人該不會是個變態吧?他拿到干什么?完了完了……
何無忌心里急得不行,嘴上胡亂說道:“我,我,我躲避戰亂,就,就上山來了。”
“一個人來的?”
野人蹲了下去,蹲在奄奄一息的斑斕大虎旁邊,好似那體重幾百斤、足以阻斷溪水的老虎是一只可有可無的小貓。
何無忌看呆了,猛虎頭上插著的幾支箭矢,隨著垂死的喘息而晃動著。此時,腳上的劇痛在訴說著同樣的遭遇。
“沒,我和高成兄弟一起上來的。”
野人把手中的獵刀輕描淡寫地插進大虎的脖頸,再迅速地拔出來。斑斕大虎發出最后的獸鳴,熱血飆射出來,恐怖而刺激。
野人用隨身攜帶的水壺,按在大虎嚯嚯流血的脖頸上,接著那熱血,轉頭向何無忌說:“趕緊下山吧!這深山不是你來的地方。”
“嗯。”何無忌答應完,又覺得做不到,委屈地說:“山中雖險,不及人間險惡。我寧愿喪命野獸之口,也不愿遭人凌辱。”
野人只是看著何無忌,沒有說話。
水壺逐漸被虎血注滿,野人拿起水壺,仰頭喝了起來。喝完,贊嘆一聲說道:“嘿,真是好東西。”又對何無忌說:“看你的樣就不是打獵的料,下山去吧!你在山上過不去這個冬天。”
“我不走。”何無忌堅定地說。
野人用水壺又在大虎脖頸接了一壺虎血,扔給何無忌說:“算我賠給你的!就此別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何無忌看到野人將那大虎的虎軀從溪水中拖了出去,毫不費力,不禁驚呆了。
“且慢,壯士留步!”
一聲大喊,喊住了背著虎尸正要離去的野人!
何無忌轉頭看去,來人不是他最為依賴的高成是誰?
見了高成,何無忌委屈的快哭了,傷口也痛的隨時要炸開,張口說道:“高成,你可回來了!”
高成不理何無忌,徑直走向那野人,恭敬地說:“壯士且住。聽我一言。”
“何事?”野人頭也不回。
“實不相瞞。我護送公子逃難到這里,雖然還沒遭遇不測,也知兇多吉少。壯士武藝超群,有射虎之能,絲毫不輸李廣將軍,卻在這山林之中默默無聞,豈不可惜?在下懇請壯士收留公子,不拘金銀財寶、高官厚祿,總不會虧待了壯士。”高成一口氣說完這些,緊張地盯著野人身后的虎背,生怕他說個“不”字。
“我豈是那貪名逐利之輩?閣下未免太小瞧人了。”
野人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何無忌聽著高成的話,也滿懷希冀地望著野人,聽他并未答應,心中失落至極。
“公子,趴上來,快走!”高成幾步走到何無忌面前,蹲下身子,轉頭催促何無忌說道。
何無忌聽話地趴在高成背上,只見高成不管不顧深秋的溪水打濕雙腳,趟水過河,追那野人而去。
所幸那野人背著大虎,走的不是很快。即使如此,那野人仍在山林之中如履平地,令背著何無忌的高成追的滿身是汗,勉強能夠跟上腳步。
何無忌爬在高成背上,一會因為看不到野人的身影而緊張兮兮,一會因為自己的無能而暗自懊惱。
也記不清翻過了幾個山頭,終于看到野人在一個半山腰上停下了腳步。
“看看我今天打了什么好貨。”野人高興地大聲喊著。
“哥,你打到了什么好東西?”
何無忌循聲望去,看到一個山洞中鉆出來一個女子,雖經臉龐在風吹日曬中呈現出黑紅色,但那青澀的五官仍顯露著妙齡女子的青春。
女子看到落后的何無忌和高成二人,歡快的腳步頓住了,問說:“他們是誰?”
野人回說:“山里遇到的,不用管他們,今天吃頓好的。”
女子打量著賴著不走的二人,心中充滿了好奇。
女子名叫黃小蝶,今年十七歲,南陽人。黃巾起義天下大亂的時候,黃小蝶才十二歲,跟著族人躲避戰亂,進了山里。但山中猛獸眾多,一開始族人不敢往深山里進,只在外圍躲藏,被賊人發現,遭到了毒手。
好在哥哥黃忠帶著黃小蝶鉆進了深山里,與猛獸搏斗,靠打獵為生,躲過了戰亂,度過了安穩的四五年。
黃小蝶在山里待的久了,猛然看到外面的人,和哥哥黃忠是那樣的不同,心里既好奇又茫然。
黃小蝶向來聽哥哥的話,麻利地幫哥哥收拾著這條斑斕大蟲的內臟,臉上不時露出燦爛的笑容。在山里生活了這么久,黃小蝶自然知道這頭大蟲的分量,足夠兄妹二人度過冬天的了。
黃小蝶的余光瞥到不遠處坐在地上的兩人,心里又算了算:如果是三個人,那要多餓幾頓肚子;如果是四個人,那可不成,不夠吃的,還得大雪封山出去捕獵,否則要餓死人了。
轉眼到了晚上,黃忠兄妹二人飽餐一頓,鉆進洞穴之中歇息,高成與何無忌在洞外找了個山坳棲身。
夜風如刀,割的人瑟瑟發抖。
高成把何無忌護在里面,嘆息一聲,說:“咱們總歸遇著人了。明兒我還去打獵,攢點過冬的口糧。實在不行,我再下山去買些糧食。再不行,仰仗他們接濟些,好歹渡過這個冬天。”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何無忌何曾遭過這種罪?饑一頓飽一頓,風餐露宿不說,還上門死乞白賴,與乞丐無異。何無忌雖然沒什么骨氣,卻也從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惱歸惱,怒歸怒,何無忌也只能暗自惱怒,不敢有什么動作。何無忌可不敢確定,這野人會講什么仁義禮智信,要是惹惱了他,下場估計比大蟲還慘。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何無忌睜開眼,高成已不知去向,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令人不自覺地瞇起雙眼。
“餓了吧?”
一個穿著獸皮、身材結實的女子,出現在陽光里,手里拿著一塊香噴噴的好肉,遞給了何無忌。
何無忌一把接過好肉,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吃了起來。
黃小蝶蹲在何無忌面前,好奇地問:“你叫什么?從山外來的?”
何無忌嘴里嚼著肉,含糊地說:“何無忌,你呢?”
“我叫小蝶。山外到底是什么樣子啊?我好想出去看看。”黃小蝶瞥到何無忌的傷腳,驚呼道:“你受傷了?”
何無忌被滿嘴的肉噎了一下,笑道:“不礙事。被,被他誤傷了。呵呵。”
“我看看。”黃小蝶抓起何無忌的腳。
何無忌不好意思給她看,想要挪開傷腳,卻被她雙手一抓,竟動彈不得,不禁失笑道:“你手勁可不小。”
黃小蝶害羞地笑了笑,專注地掀開何無忌的褲腳,見何無忌腳上被箭矢射穿了個一塊肉,擔心地說:“這傷口得上點藥。”
“這深山老林里,哪來的藥去?”
“你等著。”
黃小蝶起身跑回山洞,不一會,拿出一個小瓶,跟何無忌說:“這藥好用的很,幾天就能愈合,跟沒受過傷一樣。”
黃小蝶專注地抹藥,純真無邪。何無忌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抹完藥,兩人又聊了起來。
黃小蝶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一會問這一會說那。
何無忌見縫插針地應和幾聲,有時問上兩句,看著黃小蝶說的神采飛揚,不禁微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我臉上有東西嗎?”黃小蝶摸摸自己的臉。
“沒,你真可愛!”
黃小蝶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站起來向山洞走去:“我不理你了。”
何無忌和高成就在黃忠兄妹二人居住的山洞外,搭了一間草屋安身。白天,黃忠和高成兩人外出打獵,黃小蝶與何無忌就像沒大人管的孩子一樣,在家里撒歡。
何無忌自從知道那野人名叫黃忠,對黃小蝶愈發討好起來。
這天,黃小蝶察看完何無忌的傷口,見傷口已經完好如初,笑道:“好了,以后你也能去打獵了。”
“為什么要打獵?”
黃小蝶呆呆地看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何無忌:“男人不是都要打獵嗎?”
何無忌捏捏黃小蝶圓鼓鼓的臉蛋,笑道:“傻丫頭。這世上除了打獵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黃小蝶心中狂跳,如同鹿撞,除了哥哥黃忠,還從沒有人這樣親密過。
黃小蝶害羞地低下頭,扭身便走:“不理你了,欺負人。”
何無忌看著黃小蝶的嬌羞之態,仿佛找回了懵懂的初戀感覺,拉住黃小蝶的手:“別走啊!”
“干什么?唔~”
何無忌見黃小蝶轉身,趁勢親了上去。
以黃小蝶的力氣,本可以輕松地推開何無忌,但被何無忌往懷里一攬,看著何無忌那掛著壞笑的臉,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是雙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物。
“你真美!小蝶。”在黃小蝶身上占到了便宜的何無忌,贊美道。
黃小蝶忽然就恢復了力氣,將何無忌一把推倒,逃回了山洞。
何無忌心里有些擔心,怕黃忠知道,拿起弓箭來把自己射成篩子。擔心了一天,見黃忠和黃小蝶一切如常,何無忌的膽子越發大了起來。
一連幾天秋雨連綿,打獵撿柴都是不成的了,只能躲在家里,等待著秋雨過去。
秋雨過后的太陽格外明媚,等了一天,約莫地已經干了,黃忠和高成又出去打獵去了。黃小蝶也沒有閑著,將周圍的柴禾撿了許多,還把山上成熟的果子采摘了下來。
何無忌借著一起勞動的機會,對黃小蝶軟磨硬泡,幾回下來,終于成了好事。
有了肌膚之親,兩人愈發地無話不談。
一次,兩人說起那治傷藥的神奇,何無忌才從黃小蝶口中得知,在這山中還住著一名修煉老者,無所不能,連黃忠都自嘆不如,以師相待,這治傷神藥正是那老者送的。
何無忌聽黃小蝶說的繪聲繪色,油然神往。又仔細打聽,黃小蝶卻閉口不言,只說那位先生不讓說。
何無忌琢磨了幾天,心中有了計較。于是,何無忌對黃小蝶柔情蜜意,盡力討好。
兩人情投意合之際,何無忌從黃小蝶口中打聽到那老者的住處,得知老者經常閉關修煉,只在每年冬至前幾天出關見客。
于是,何無忌算好日子,讓高成帶路,摸到了老者修煉之處。
“來者何人?”
一個平和的聲音在何無忌和高成的耳邊響起,好似那人就在他們身旁。
經過最初的驚訝,何無忌對著山躬身拜到:“晚輩何無忌,南陽人氏,聞知先生大才,特來拜師,望先生不吝賜教。”
“哈哈哈,你倒不繞彎子。老夫閉關已久,無心收徒,你回去吧!”
何無忌早有料想,見他不肯收徒,轉開話題說道:“晚輩偶然得到幾句經文,不明其中深意,懇請先生指點一二。”
“老夫不通經學,請回吧!”
“且慢,聽我說完,再趕我走不遲。”
“呵呵。”
何無忌回想著當年在網絡上偶然看到的一篇修煉經文,緩緩背了出來:“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故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在心,施行于天……”
當時只是一時興起,把這篇經文背了下來,如今過了這么久,雖然背的磕巴,卻也背了下來。
良久,沒有聽到修煉老者的回應。
高成看天色不早,拍拍何無忌說:“公子,咱們還是回去吧!天黑了山路不好走。”
“再等等。”
又過了很久,已是日落西山,高成又催。
何無忌反倒被激起了性子,說:“不回了。今晚就在這找個地兒歇。”
高成無法,只好去找晚上容身的地方。
“呵呵,你倒有心。”修煉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你既有這經文,何必再尋老夫?”
何無忌大喜,俯身又拜,說道:“弟子不懂文中之意,不知修行法門,懇求師尊指點。”
老者的聲音不悅地說:“老夫說過的話,豈能反悔!不過,老夫也是恩怨分明的,既然得了你這篇經文,老夫便送你一樣本事。”
“多謝。”
“你想學什么?”
“弟子愿學一身上陣殺敵的本事,征討逆賊,保天下太平。”
“哦?”
何無忌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三個頭。
高成得知何無忌真的拜了此人為師,打心底里為何無忌高興,同時自己也解脫了。
何無忌在老者處學了幾天,便被老者趕到黃忠那里自行修習去了。
黃忠得知老者傳授給何無忌修煉法門,又是驚訝又是疑惑,不知何無忌是如何說動老者的。
想當初,黃忠初進深山,險些成了野獸的盤中餐,這才讓老者傳授了兩樣本事。后來,無論是黃忠還是黃小蝶,都想拜老者為師,都被老者拒絕了。
“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運?”黃忠心中暗想。
不過看在老者的面上,黃忠還是接納了何無忌,時不時指點指點何無忌武功。
高成見何無忌生活有了依仗,便悄然離去,回去向高順復命去了。
高成出了深山,來到俗世之中,才知道整個朝堂已經大變了樣。
何進何苗被殺,丁原與董卓在洛陽城外爭斗,丁原被殺,董卓進入洛陽,把持朝政,收攏人心。沒過多久,狐貍尾巴一露,毒殺何太后,廢少帝劉辯為弘農王,立陳留王劉協為弟,接著毒殺弘農王,把何家勢力鏟除的一干二凈。
高順作為何苗的舊部,自然也受到了清算,被奪取兵權,遣歸鄉里。
高成尋到高順家鄉,見了高順,將護送何無忌逃回南陽、遁進深山的事,如實向高順匯報了一番。
高順聽了,拍著腿說:“既如此,你何必再回來?這不是找事嗎?”
果然,第二天就有軍士上門,將高成捉了去。
高順愛莫能助,只能眼睜睜看著高成被西涼軍捉走。
何無忌自從得了老者指點,又有黃忠指教,一心撲在習武練功上,連跟黃小蝶偷偷摸摸的次數也少了。
黃小蝶受了冷落,不免有些委屈,被冬天不出門的黃忠發現了異常。
黃忠稍加盤問,便知道了大概。
何無忌快嚇尿了,只怕黃忠一時脾氣火爆,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好在黃忠是心疼妹妹的,也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總不能讓妹妹孤獨一身,但黃忠自己沒經歷過,也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黃忠捉了何無忌,向深山里走去。
何無忌只當黃忠是要殺人毀尸,一路戰戰兢兢,直到老者閉關的山上,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黃忠把情況向老者說了,又說:“請恩師指點,這事該怎么辦?”
老者問何無忌:“你可曾婚配?”
“不曾。”
“可愿娶她?”
黃忠瞪著何無忌,要是這小子敢說個“不”字,當場就要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弟子喜愛小蝶,做夢都想娶她。”
“哈哈,如此甚好。黃忠,你讓他倆結為連理,也算了了你一樁心事。”
黃忠也喜:“謹遵恩師之命。”
“無忌,你過來。你武功未成,不可貪圖房事。老夫傳你一樣房中之術,可與那小蝶共同研習,陰陽調和,增長功力。”
何無忌大喜,連忙叩頭稱謝。
于是,兩人回到家里,將洞穴布置一番。
這天,新年剛過,在黃忠的主持下,何無忌與黃小蝶成了婚。
到陽春三月,黃小蝶就懷了身孕。
何無忌想著以后孩子出生,總不能也一輩子待在山里,便謀劃在黃小蝶臨盆前出山。
何無忌把唯一的玉質發簪給了黃忠,讓黃忠到外面換些銀錢,尋個安身的地方。
黃忠拿著虎皮等物出了山,到集鎮上把物品賣成銀錢,就在山腳下買了幾畝薄田,又請人搭了茅草屋。
忙完這些,黃忠進山將妹妹、妹夫接了出來,在山腳下過活。而黃忠繼續在山中打獵,時不時將獵物帶下山,給黃小蝶改善伙食。
何無忌嬌妻相伴,孩子將生,正是人生幸福之時。
這天夜里,陡然闖進一群帶甲之士,何無忌見那鋒利的兵刃指向了黃小蝶,大聲喊道:“你們要干什么?她是無辜的。”
“無辜不無辜,不是你說了算。綁走!”領頭之人喝道。
何無忌見這些人無理可講,只得奮起反抗。
何無忌手持獵刀,殺出屋去,要尋黃忠來救黃小蝶,卻見屋外早被里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了。
“高成害我!”
屋里傳來黃小蝶搏斗時的嬌叱聲,何無忌扔下獵刀,說:“我要見董卓。”
然而,何無忌到死都沒有見到歷史中的那個董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