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后背緊貼著洞壁,冷汗浸透了單薄的衣衫。面具人站在洞口,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銀質面具泛著冷光,袖口的暗金龍紋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青鱗盤踞在少年肩頭,赤色龍角泛起微光。林墨能感覺到小家伙的緊張,細密的鱗片微微震顫,傳遞著不安的情緒。
“你父親林遠山,曾是蒼龍衛最年輕的統領?!懊婢呷说穆曇粝袷菑暮苓h的地方傳來,“十年前,他帶著龍血秘典叛逃,至今下落不明?!?
林墨瞳孔微縮。記憶中父親總是溫和地笑著,教他辨認山間的藥草,給他講述古老的傳說。那個會把他舉在肩頭看星星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叛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吧倌晡站o青銅吊墜,龍紋的棱角硌得掌心發疼。
面具人輕笑一聲:“你以為那只是個普通吊墜?那是開啟龍血秘典的鑰匙。“他向前邁了一步,“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青鱗突然發出一聲尖嘯,化作青光射向面具人。林墨只覺眼前一花,空氣中傳來金屬相撞的脆響。待他看清時,青鱗已經被面具人捏在手中。
“幼年期的青鱗玄蛇,倒是罕見?!懊婢呷舜蛄恐鴴暝男∩撸翱上趿恕!?
林墨感覺心臟被狠狠攥住。他看見青鱗的鱗片開始滲血,赤色龍角黯淡無光。契約印記在眉心發燙,一股陌生的力量在體內蘇醒。
“放開它!“少年怒吼,右眼金芒大盛。青銅吊墜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龍紋仿佛活了過來,在虛空中投射出巨大的龍影。
面具人悶哼一聲,松開青鱗。小蛇跌落在林墨掌心,鱗片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果然...“面具人穩住身形,“龍血已經開始覺醒了?!?
洞外傳來此起彼伏的狼嚎,鐵背狼群不知何時已經包圍了山洞。林墨這才明白,這些畜生是被人驅使的。
“讓我看看,你能發揮出龍血的幾分力量?!懊婢呷送说蕉纯?,“這些畜生就當是開胃菜吧。“
狼群蜂擁而入。林墨將青鱗護在胸前,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滴在手上——是小家伙的血。契約印記越發滾燙,他感覺體內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
第一匹鐵背狼撲來時,青鱗突然掙脫他的手掌。小蛇在空中舒展身軀,鱗片上的血跡化作金色符文。林墨右眼的金光與符文共鳴,在虛空中交織成古老的圖騰。
“吼——“
不再是蛇類的嘶鳴,而是真正的龍吟。青鱗的身軀在金光中暴漲,碧玉鱗片覆蓋上金屬光澤,赤色龍角延伸出分叉。最驚人的是它的腹部,四只龍爪破鱗而出!
狼群被龍威震懾,但為時已晚。青鱗——或許現在該叫它青龍——張開血盆大口,青色火焰席卷山洞。鐵背狼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化作灰燼。
面具人站在洞口,銀質面具映照著火光:“有意思?!八鹗?,袖中滑出一柄短劍,“看來得認真些了。“
短劍出鞘的瞬間,林墨感覺空氣都凝固了。劍身刻滿繁復的符文,在月光下流轉著詭異的光澤。那是專門克制靈獸的禁器!
青龍擋在少年身前,龍目中燃燒著戰意。但林墨能感覺到它的虛弱,強行進化消耗了太多力量。
“跑!“少年轉身沖向山洞深處。他記得采藥時發現過一條隱秘的裂縫,或許能逃出生天。
身后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整個山洞都在顫抖。碎石如雨落下,林墨護住頭臉,在煙塵中摸索著前進。青龍縮小身形,纏上他的手腕。
裂縫就在眼前!林墨剛要鉆進去,突然感覺后心一涼。他低頭看去,一截劍尖從胸前透出,鮮血順著符文流淌。
“我說過,“面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逃不掉的?!?
劇痛讓視線模糊,林墨感覺生命在流逝。但就在這時,青銅吊墜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龍紋脫離吊墜,在空中化作一條金色巨龍!
面具人驚呼一聲,短劍脫手而出。林墨感覺傷口在快速愈合,體內涌動著磅礴的力量。他抓住這個機會,抱著青鱗鉆進裂縫。
裂縫外傳來面具人憤怒的咆哮,但已經追之不及。林墨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奔跑,直到看見出口的月光。
當他終于沖出山體時,發現自己站在一處懸崖邊。遠處,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
青龍虛弱地蹭了蹭他的臉頰,變回小蛇形態。林墨撫摸著它的鱗片,輕聲說:“謝謝你?!?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再也回不到平凡的生活。龍血已經覺醒,等待他的將是更加兇險的旅程。
但至少,他不再是孤單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