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霧漸濃,險環生
- 穿書后,我靠空間逆襲成女帝
- 吃米線的云邊人
- 2709字
- 2025-05-24 21:42:36
車轱轆碾過青石板的聲響忽然變得粘稠,李逸軒按住洪雅肩膀時,她正盯著自己掌心浮現的星芒紋路。
那些暗紅色細線像活過來的血管,沿著虎口鉆進袖中暗袋——那里藏著從鐵箱暗格里取出的半塊虎符。
“玄都觀的青光每亮三次就更近半寸。“李逸軒用劍尖挑開車簾,護城河面倒映的星象正在吞噬月影,“商會酉時閉門,走水路。“
洪雅反手扣住他腕間命門,空間震蕩帶來的暈眩讓她指尖發涼:“你鎖骨上的疤在發燙。“話音未落,三支淬毒的鉤鐮突然破窗而入,釘在方才李逸軒咽喉所在的位置。
車夫早變成具空殼,稻草填充的脖頸里鉆出成團的星砂。
他們在畫舫撞翻第七盞河燈時躍上碼頭。
洪雅發間的鳳釵突然橫向顫動,釵頭鑲嵌的東珠映出對街樓閣飛檐上的青銅獸首——那本該是貔貅的位置,此刻蹲著只三眼蟾蜍,口中銜著的玉牌刻著“漕運通達“。
“萬通商會。“李逸軒劍鞘上的冰裂紋滲出霜花,這是內力催動到極致的征兆,“三年前北疆軍糧摻的霉米,烙著同樣的蟾蜍印。“
商會朱漆大門轟然洞開時,十八盞白燈籠次第亮起。
穿金線短打的護衛們踏著燈籠搖晃的節奏逼近,最前排三人手持纏著銀絲的鐵尺,尺面凹槽里流淌著類似星砂的熒藍液體。
“陛下親臨,爾等還不跪迎?“洪雅甩出袖中玄鐵令,令牌卻懸在離地三尺處劇烈震顫。
護衛首領咧開嘴,露出鑲著黑曜石的犬齒:“客從西北來,當飲黃泉水。“他鐵尺敲地的瞬間,所有護衛脖頸后都浮現出三眼蟾蜍的刺青。
第一波攻擊來得悄無聲息。
李逸軒揮劍格擋時才發現鐵尺根本不與兵器相碰,熒藍液體像活物般順著劍氣攀上來。
洪雅旋身甩出七根金針,針尖觸及鐵尺竟發出鐘磬之音,最左側護衛的耳孔突然鉆出條雙頭蜈蚣。
“坎位七尺!“李逸軒突然暴喝。
洪雅靴底擦著他劈開的劍風掠過,原來站著的位置已被五把交叉的鐵尺封死。
那些熒藍液體在地面匯成六芒星圖案,中央升起的光幕里浮現出觀星臺的銅晷。
護衛們的陣法隨著星象轉動越收越緊。
洪雅后腰撞上石獅時,李逸軒的劍正抵著第三護衛的咽喉,可那人的傷口涌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星砂。
鳳釵突然發出裂帛之聲,洪雅眼睜睜看著空間東南角的裂紋蔓延到存放《九宮策》的書架。
“寅時三刻,天權移位!“護衛首領突然尖嘯。
剩余十七人同時咬破舌尖,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結成帶倒刺的鎖鏈。
李逸軒橫劍劃破掌心,以血為引的劍氣撞上鎖鏈卻如泥牛入海,最長的倒刺已經勾破洪雅肩頭的龍紋刺繡。
千鈞一發之際,洪雅突然抓住李逸軒后頸。
護衛們看見女帝瞳孔泛起詭異的金芒,其實是她冒險分出一縷神識探入空間。
裂紋在百草閣前止步,她瞥見《天工開物》殘卷正從架子上滑落,泛黃的紙頁上赫然畫著與地面相同的六芒星陣。
“西南地磚第八列!“她貼著李逸軒耳畔低喝,口中血腥氣混著他衣領間的沉水香。
當李逸軒的劍尖刺入指定位置時,整座商會的燈籠同時炸裂,飛濺的蠟油里裹著密密麻麻的蟲卵。
護衛首領終于變了臉色,他脖頸后的蟾蜍刺青開始流血:“你怎么可能知道陣眼......“話未說完,李逸軒挑飛的三塊地磚下露出半截青銅蟾蜍,與玄都觀屋檐上那只一模一樣。
洪雅的空間卻在此時傳來帛書燃燒的焦味——存放陣圖的位置,正被新生的裂紋吞噬。
護衛首領的嘶吼卡在喉嚨里,星砂簌簌剝落的聲響蓋過了屋檐蟾蜍的嗚咽。
洪雅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空間裂縫撕扯神經的劇痛讓她險些咬碎后槽牙——東廂藥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而《天工開物》殘卷此刻正懸在裂紋邊緣搖搖欲墜。
“西南第八列!“她攥緊李逸軒浸血的袖口,指甲幾乎掐進他結痂的舊傷。
劍鋒與地磚相撞迸出藍紫色火星,三塊青磚應聲碎裂。
青銅蟾蜍獨目突然轉動,商會屋檐垂掛的十八盞白燈籠同時炸成齏粉。
飛濺的蠟油裹著蟲卵落在青石板上,被李逸軒反手甩出的火折子燒得劈啪作響。
洪雅踉蹌著扶住石獅,喉間涌上的血腥氣沖得她眼前發黑。
空間里《九宮策》的書架轟然倒塌,她眼睜睜看著記載前朝秘辛的羊皮卷被裂縫吞噬,卻分不出半點精神力挽救。
“當心!“
李逸軒攬住她后撤的剎那,護衛們脖頸后的蟾蜍刺青突然爆開。
星砂凝成的鎖鏈寸寸斷裂,十七具空殼如同被抽去骨頭的皮影,軟塌塌堆在六芒星陣中央。
風卷著帶黑曜石碎片的犬齒滾過臺階,撞在朱漆剝落的門板上。
洪雅抹了把嘴角滲出的血:“陣眼蟾蜍的鑄造工藝......“她指尖摩挲著龍紋刺繡下藏著的半塊虎符,“和北疆軍械庫失竊的玄鐵重弩,是同一批工匠的手筆。“
李逸軒劍尖挑起塊沾著熒藍液體的碎磚,冰裂紋劍鞘上的霜花已經凝成薄冰:“三眼蟾蜍的第三目,用的是漠北王庭祭祀用的血玉。“
商會大門在他們踏進門檻時自動閉合。
洪雅袖中的玄鐵令突然燙得驚人,她反手將令牌拍在影壁的貔貅浮雕上。
裂紋密布的影壁應聲翻轉,露出后面半人高的青銅晷盤——晷針投下的陰影正指向“驚蟄“,可如今分明是霜降時節。
“有人篡改了晷盤。“李逸軒的劍鞘在晷面敲出空響,“夾層里藏著引星砂的銅管。“
洪雅強忍著空間震蕩帶來的暈眩,指尖撫過晷盤邊緣的凹槽。
殘留的星砂沾在她指腹,竟慢慢凝成半截扭曲的篆字。
她突然拽著李逸軒疾退三步,方才站立的位置突然塌陷,露出地下暗格里堆滿的賬本。
“永昌三年春,漕糧三千石。“李逸軒用劍尖挑起本泛黃的冊子,“驗收人簽章是已故五年的戶部侍郎。“
洪雅突然按住他手腕。
空間里百草閣的梁柱正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而現實中的商會二樓突然傳來瓷器碰撞的輕響。
兩人對視的瞬間,李逸軒劍風已掃向描金樓梯,斬落的帷幔后卻只有個傾倒的博古架。
“茶盞是溫的。“洪雅指尖拭過紫砂壺壁凝結的水珠,看著水跡在青磚上洇出奇怪的紋路。
她蹲下身時發間的鳳釵突然墜地,東珠滾過三塊地磚,停在刻著蟾蜍圖騰的銅板邊緣。
李逸軒的劍鞘重重砸向銅板,底下傳出的空響驚飛了檐角烏鴉。
當暗門吱呀著開啟時,洪雅的空間終于承受不住損耗,《天工開物》殘卷墜入裂縫前最后一頁在識海里閃過——青銅蟾蜍口中的玉牌背面,刻著與此刻暗門內壁上相同的二十八宿圖。
暗室中央的青銅鼎還在冒著青煙,鼎身纏繞的鎖鏈盡頭拴著七盞熄滅的河燈。
洪雅彎腰拾起燈罩碎片時,發現內側用朱砂畫著縮小版的玄都觀星圖。
而本該擺放重要物件的多寶閣上,此刻整整齊齊碼著十七套金線短打,每件領口都繡著三眼蟾蜍。
“這些衣裳......“李逸軒劍尖挑起件護衛服,冰裂紋劍鞘上的霜花突然暴漲,“針腳用的是北疆軍營特有的雙股捻線法。“
洪雅正要開口,空間里最后幾株續命草突然枯萎。
劇痛讓她不得不撐住多寶閣,閣架移動時露出后面墻上新刻的符咒——那分明是《九宮策》里記載的移星換斗陣,可原陣圖中的天璣位此刻卻被替換成貪狼星紋。
暗室深處突然傳來銅壺滴漏的聲響,子時的更鼓明明該在一刻鐘后敲響。
洪雅咽下喉間腥甜,龍紋袖口下的虎符正在發燙。
當李逸軒用劍氣劈開最后一道紗幔時,兩人同時看到墻上那幅未干的墨寶——狂草書寫的“甕中捉鱉“四字下方,印著與女帝玉璽極其相似的蛟龍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