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新啟途,隱患伏
- 穿書后,我靠空間逆襲成女帝
- 吃米線的云邊人
- 2736字
- 2025-05-23 19:07:17
宮燈在檐角碎成點點流螢時,洪雅正對著銅鏡摘鳳冠。
指尖撫過鎮國璽在掌心燙出的紅痕,那抹朱砂似的印記突然刺痛起來。
“陛下又頭疼?“李逸軒從身后攬住她,玄色披風還裹著塞外的雪松氣息。
他今日剛處置完北疆軍餉案,官袍袖口沾著幾點暗紅。
洪雅望著鏡中交疊的身影,忽然抓住他手腕:“那些歡呼聲太整齊了,整齊得像有人拿著鑼槌在指揮。“案頭白玉匣突然發出細碎的咔嗒聲,匣底星圖正以詭異的角度折疊,天樞星的凹槽里滲出墨色液體。
三日后鑾駕出巡那夜,洪雅裹著粗布斗篷蹲在隴西官道的茶棚里。
陶碗里的黍米粥泛著可疑的灰綠色,賣粥老嫗的指甲縫里嵌著泥垢,正將最后半勺粥倒進孫兒豁口的陶罐。
“阿婆自己也喝些。“洪雅把銅錢塞進老人龜裂的手心,觸到一截斷指——那是去年征勞役時被碾斷的。
老人突然劇烈咳嗽,噴在陶罐上的血沫里混著細沙,正是本該用來固堤的辰州黏土。
李逸軒在暗處捏碎了一枚鐵蒺藜。
他今晨剛看過工部奏報,隴西堤壩“耗黏土千石,固若金湯“。
當十八名隴西官吏被鐵鏈拴在菜市口時,洪雅正站在去年決堤的豁口上。
空間里的《河防通議》嘩啦啦翻動,卻抹不掉眼前滿地裹著草席的尸首。
有個三歲孩童蜷在母親臂彎里,手里還攥著半塊印著牙印的觀音土。
“朕判你們在此處服苦役三十年。“洪雅的聲音被北風吹得七零八落,“每日巳時跪聽《大誥》,酉時給死者家屬磕頭謝罪。“
跪在最前頭的布政使突然笑起來,露出鑲著金箔的槽牙:“陛下可知為何堤壩用的是細沙?“他歪頭吐出半截舌頭,上面赫然烙著北斗七星紋樣,“從辰州運黏土要多花三十萬兩,但這三十萬兩能讓京城那位貴人再多煉三爐長生丹......“
話音未落,人群里沖出個跛腳漢子,掄起挑糞的扁擔就往布政使頭上砸。
李逸軒的劍鞘堪堪擋住扁擔時,洪雅看見那漢子空蕩蕩的右袖管——去年洪峰來臨時,這只手曾死死扒住橋墩,托舉著懷里的女嬰直到禁軍趕到。
當夜府衙地牢傳來尖嘯時,洪雅正在空間里翻找解毒藥典。
裝著辰州貪腐證據的鐵箱突然炸開,上百只血蝠撲棱棱飛出來,每只蝠翼上都閃著北斗磷光。
李逸軒揮劍斬落的瞬間,洪雅看見他脖頸浮現出細小的星形紅斑。
“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暗處傳來沙沙的紙張摩擦聲,被鎖在刑架上的按察使突然睜開眼——他的眼皮早被酷刑烙成了兩道肉縫,“陛下真以為靠那個破空間就能逆天改命?
您每用一次精神力,星圖就裂一寸......“
洪雅手中的藥杵突然爆裂,空間里的百草閣開始傾斜。
無數醫典嘩啦啦墜入虛空時,她聽見李逸軒在現實中的悶哼——三只血蝠正咬在他左肩的舊箭傷上,傷口流出的血竟是詭異的靛藍色。
“夠了!“李逸軒突然暴喝,劍鋒劃過自己掌心。
混著金粉的鮮血潑灑在鐵窗上,竟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狀。
遠處傳來守夜人沙啞的梆子聲,子時的更鼓震得地牢頂棚簌簌落灰。
洪雅扶住藥柜的手微微發顫,她此刻才看清空間穹頂的裂紋已經延伸到東南角。
那里本該懸著天樞星的位置,此刻卻插著半枚青銅晷針——正是那夜墜入護城河的殘片。
“明日啟程去幽州。“李逸軒甩去劍上血珠,月光照亮他袖中滑出的玄鐵虎符,“有些事,該讓藏在丹爐后的老道士們瞧瞧,當年他們埋在皇陵的九頭蛇蠱......“他突然頓住,因為洪雅正用染血的繃帶纏住他手掌,纏到第三圈時打了個奇怪的結——那是他們在北疆學的軍旅繩結,專門用來捆火藥引信。
更夫敲響第四遍梆子時,地牢深處傳來鎖鏈斷裂的脆響。
九盞長明燈同時爆出青綠色火苗,火光映出墻面上新結的蛛網,每根蛛絲都綴著露水般的星芒。
李逸軒的劍鋒在暗牢里劃出半輪冷月,混著金粉的血珠濺在布政使鎏金補服上。
那灘血忽然沸騰起來,凝成七顆指甲蓋大小的星子,順著官袍紋路鉆進他心口。
“北斗噬心!“按察使突然在刑架上痙攣,烙成肉縫的眼皮竟滲出黑血,“你們這些蠢貨居然敢碰星隕閣的......“
話未說完,李逸軒的劍鞘已重重擊在他喉結上。
暗衛們從梁柱躍下時,玄鐵鎖鏈絞住十八名貪官脖頸,將他們拽成跪地的姿勢。
洪雅指尖輕叩案上白玉匣,星圖突然倒轉,貪官們額頭的北斗烙印竟開始灼燒皮肉。
“朕倒要看看,是你們背后的主子快,還是朕的詔獄快。“洪雅抓起匣中青銅晷針,針尖懸在布政使頭頂三寸。
空間里的百草閣忽然傾斜,無數曬干的七星海棠飄出來,在囚犯們潰爛的皮肉上生根發芽。
地牢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
七道黑影破窗而入,手中鏈刃直取洪雅咽喉。
李逸軒反手扯落披風,玄色布料在罡風中鼓成盾牌,暗繡的金蟒紋竟活過來纏住刺客腳踝。
他靴尖挑起地上鐵蒺藜,暴雨般的暗器穿透刺客膝蓋時,血珠在半空凝成完整的北斗陣圖。
“留活口!“洪雅話音未落,刺客們已咬碎后槽牙。
黑血從他們七竅涌出,落地竟化作蠕動的星砂,順著磚縫鉆入地底。
李逸軒劍尖挑起最后半片殘魂,那縷青煙在劍刃上凝成半句卦辭:“貪狼現,紫薇傾“。
三日后菜市口行刑時,朱雀大街擠滿了百姓。
當鬼頭刀斬斷布政使脊椎的瞬間,十八具尸體心口同時爆出北斗形狀的血花。
監斬臺下的老石匠突然慘叫,他常年握鑿子的右手掌心,赫然浮現出與貪官們相同的星形烙印。
“陛下小心!“禁軍統領的盾牌剛舉到一半,李逸軒已經攬著洪雅旋身避開。
老石匠炸成血霧時,無數星砂凝成箭矢射向觀刑臺。
洪雅袖中飛出七本《河防通議》,書頁在風中組成八卦陣,將毒砂盡數收進空間里的青銅鼎。
歡呼聲在街道兩側炸開,賣炊餅的瘸腿漢子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前陳舊的箭傷:“去年洪災,是陛下親手給我裹的傷!“人群里此起彼伏亮出各種傷痕,那些在奏折里被稱作“暴民“的百姓,此刻把傷疤當作榮耀的徽章。
回宮路上,洪雅摩挲著李逸軒掌心的劍繭。
他虎口新添的傷口還在滲血,混著金粉的血珠在月光下泛著詭譎的藍光。
馬車經過護城河時,洪雅忽然掀開車簾——河面倒映的北斗星竟比往日偏移了半寸,天樞星的位置正對著皇陵方向。
“當年先帝煉丹的玄都觀,如今還剩幾位真人?“洪雅將染血的繃帶纏回李逸軒手腕,指尖在他脈門按出北斗形狀的凹痕。
車轅突然劇烈顛簸,裝著貪腐證據的鐵箱裂開縫隙,幾粒星砂正沿著箱角爬向裝著虎符的暗格。
李逸軒突然捏碎腰間的玉葫蘆,紫色藥粉潑在星砂上,滋滋作響的白煙里浮出半張人臉。
那張似笑非笑的面孔在煙霧中開口時,洪雅的空間突然劇烈震蕩,東南角的裂紋竟蔓延到存放軍械的庫房。
“......真以為改朝換代就能斬斷星軌?“人臉發出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殘影指向洪雅發間的鳳釵,“當年孝端皇后用這根釵子捅穿喉嚨時,血濺在觀星臺的銅晷上......“
話音戛然而止,李逸軒的劍鋒已攪散煙霧。
他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的舊疤,那道被雷火灼燒的痕跡竟與星圖裂紋完全吻合:“三年前我在北疆中的狼毒箭,箭鏃上也刻著這種星紋。“
洪雅忽然掀開車簾,夜風灌進來吹散她袖中的安神香。
護城河對岸的玄都觀亮起幽幽青光,道童們捧著丹爐魚貫而入,爐口飄出的紫煙在天幕組成殘缺的星象。
更夫敲響梆子時,她聽見空間里傳來帛書撕裂的脆響——那卷記載著前朝秘聞的《天官書》,正在百草閣深處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