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yuǎn)一邊往嘴里送肉，一邊手里拿著一本《六級英語詞匯》，嘩啦啦地翻看。
這是他回家的路上，經(jīng)過書店時所買。
原本只打算買本《高考英語詞匯》，但轉(zhuǎn)念一想，以自己的記憶力，背多少也是背。
無非就是多翻個一兩分鐘的事情。
所以干脆，直接背六級！
英語考試中，閱讀理解這一題型，通常會有不少的超綱詞匯。
這些詞匯，一般要通過對上下文語境的理解，來推斷和猜測其含義。
但如果詞匯量足夠的話，就省去了這一步。
高中英語，哪怕有詞匯超綱，難道還能超過六級？
……
姜時愿見林遠(yuǎn)一直不找她說話，還十分沉得住氣地在那兒背書。
終于忍不住先開口道：“你就一點也不好奇，你新筑就的道基是何種類？又是何等級？”
林遠(yuǎn)一下子抬起頭。
哪里不好奇，早就好奇得心里像貓抓一樣。
但是，姜仙子大人。
我是真不敢在吃飯的時候跟您說話啊！
你非要跟我說“這份沙茶醬不如你榨取千年蠱蟲體內(nèi)汁液所做成的蘸醬”？
我這火鍋還要不要接著吃了？
還要不要吃？
回答我！姜時愿！
Look in my eyes！
“謹(jǐn)聽師尊為弟子解惑。”
林遠(yuǎn)放下筷子，乖巧地坐好。
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你說吧。
姜時愿見他現(xiàn)在態(tài)度這么端正，也就不打算追究他剛才不理自己的事了。
緩緩地道：“我先與你介紹我所知的情況。”
“在修仙界，筑基分為三檔，依次是‘人道筑基’、‘地道筑基’、‘天道筑基’。”
“其中人道筑基為最低，筑成此等道基者，往后繼續(xù)修行，最多只能突破到金丹期。”
“地道筑基，可凝元嬰，但化神無望。”
“而最高等的天道筑基，只需按部就班地修煉，便幾乎都能修到化神期。”
姜時愿頓了頓，“而你，便是天道筑基。”
“天道筑基，能在道基成型之時，引發(fā)天道共鳴，讓天地法則融入到道基之中。”
“你在考場時，曾引發(fā)的天地法則如波紋般震蕩，這便是天道筑基完成的標(biāo)志。”
“此等異象，只有修行者能感知到，凡人無法察覺，因而，也并無騷亂發(fā)生。”
林遠(yuǎn)心中一道警鈴響起，“師尊，這個法則波動的范圍是怎么樣的？”
“天道法則波動，如果沒有提前布下禁制來遮掩，那么波動衍生的范圍極廣，幾乎無邊無際，只不過越到遠(yuǎn)處便越微弱。”
林遠(yuǎn)追問道：“那豈不是說，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修仙者，那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我天道筑基啦？”
“這倒不會。”姜時愿搖搖頭，“我當(dāng)時在臥室里，感知到法則波動來源于你之后，第一時間，就平息了波動的擴(kuò)散，同時也模糊了你的方位。”
“不愧是師尊，一出手連天道法則都得乖乖聽話。”
也就是說，雖然不至于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在筑基。
但在她出手之前，以當(dāng)時的自己為圓心，以自己和姜時愿的距離為半徑，畫一個球。
在這個球形的空間范圍內(nèi)的修仙者，都能感知到，附近有個很囂張的人，在筑基。
這個范圍，足夠把整個江杭一中都囊括在里面。
林遠(yuǎn)第一時間想到了余念遙。
“天道筑基之間，彼此亦有不同，這取決于其融合的是哪一道法則碎片。”
姜時愿繼續(xù)道：“比如，一名擁有水屬性天靈根的修行者，在天道筑基時，融合了五行法則之中‘壬水’，那么他就能筑成‘瀚海道基’。”
“而如果融合的是‘癸水’，就會筑成‘靈漪道基’。”
“這兩者雖然都是水屬性，但一陰一陽，也有很大不同。”
“而你。”姜時愿看向林遠(yuǎn)，“你所融合的不是常規(guī)五行法則的任意一種，而是更高等級的‘時間法則’和‘因果法則’。”
“因此，即使是在諸多天道筑基中，你的道基也是最頂尖的那一檔。”
這么厲害？
“那這個道基具體能有什么用？”林遠(yuǎn)問道。
“時間法則修至大成，能逆轉(zhuǎn)光陰，篡改時序，甚至重塑時間線。”
“一念之間，可使滄海倒流、枯木回春，令強(qiáng)敵衰朽、盛景凋零。”
“因果法則，更加玄奧莫測。”
“世間萬物，都在因果羅網(wǎng)之中，掌控因果，就等于擁有‘全知’。”
“小可推衍天機(jī)，通曉古今未來，大可‘倒果為因’，顛覆常理。”
“譬如未戰(zhàn)先勝，未病先愈，甚至憑空締造一段本不存在的‘因’，來更改已經(jīng)形成的‘果’。”
懂了，掌握了這個因果法則，就相當(dāng)于掌握了這個世界任何事的最終解釋權(quán)。
不過，這些遙遠(yuǎn)的大餅，顯然現(xiàn)在的自己根本吃不到。
“師尊，那初級的法則之力呢？能有什么用處？”
“初階時間法則，可操控時間流速。”
林遠(yuǎn)想起來，自從晉入筑基之后，他的“攝影機(jī)記憶力”，進(jìn)化成了真正的“量子速度”。
原因就在于，他腦子里的時間，和現(xiàn)實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
他思考的速度變快了。
這應(yīng)該就是時間法則的作用。
“而初級的因果法則，可以僅憑借蛛絲馬跡，便追溯事件前因后果。”
嗯？
這聽起來，怎么像是一個用來推理、探案的技能？
劇本殺神技。
追溯因果，推衍天機(jī)，聽起來有點耳熟……
這不是溯世鏡的功能嗎？
“師尊，你和臨淵師祖，都修行過因果法則嗎？”
姜時愿曾經(jīng)說過，溯世鏡，是由臨淵仙君所打造，作為拜師禮送給她，成了姜時愿的本命法寶。
“我是劍、法雙修，追求的都是極盡的攻伐之道，因果之道我了解的不多。”
“至于臨淵，確實曾使用過類似因果法則的手段，但他行事詭秘，在我面前也從不愿暴露真身，他真正所修，誰也不知。”
林遠(yuǎn)低著頭，若有所思。
順手把桌子上單詞書收起來。
突然——
【Abandon！】
林遠(yuǎn)嚇得手指一縮！
臥槽，剛才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