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弒母產鉗》
深夜的牙科診所突然震動,42具冰棺從牙髓腔破土而出。慕容宸發現棺蓋表面浮現自己的牙齦紋路,每條紋路都在滲出青銅液體。當液體滴落在地面,竟凝聚成微型牙科器械兵團。
“它們要重組青銅子宮!“機械妹妹的殘影在X光片后閃現。話音未落,冰棺群突然懸浮,乳牙風鈴從棺內射出,在空中組成青銅編鐘矩陣。第一聲鐘響,診所的牙科治療椅突然植物化,鉆頭變成草莓藤蔓。
藤蔓纏住慕容宸的腳踝,尖端刺入他的牙齦。劇痛中,他看見藤蔓正在抽取血液里的量子代碼,這些代碼在葉片上凝結成紅色果實。果實裂開,跳出無數長著金屬牙齒的草莓士兵。
士兵們手持牙鉆步槍開始掃射,診所的玻璃櫥窗被擊碎。慕容宸抓起消毒柜里的牙挺反擊,發現這些武器觸碰到草莓兵時,會引發它們的基因回溯——一個士兵在融化前喊出:“媽媽......“
機械妹妹的殘影突然實體化,她扯開旗袍領口,露出胸口的青銅心臟:“用臍帶連接我的核心!“慕容宸將銀色臍帶刺入齒輪縫隙,兩人的記憶開始交融:
五歲生日:母親將機械胚胎埋入草莓田,泥土里混著乳牙碎屑
十三歲噩夢:相冊里的嬰兒照片長出金屬牙齦,撕碎照片時滲出草莓汁
昨夜:冰棺群在他的睡夢中發出42次青銅心跳聲
當記憶共享到第42秒,機械妹妹的瞳孔突然變成顯示屏:“坐標鎖定——青銅子宮在左下頜第一磨牙!“
慕容宸用智齒鑰匙鉆開磨牙表面,跳入牙髓腔的量子通道。通道內壁布滿會蠕動的牙本質小管,每條管子里都漂浮著:
母親懷孕時的超聲波錄像帶
冷凍庫42具嬰兒的DNA樣本瓶
機械妹妹被廢棄的初代心臟原型
當他試圖抓住一瓶DNA樣本,管子突然收縮,噴出帶著草莓清香的腐蝕液。慕容宸用牙科鏡反射月光,在液雨中照出一條安全路徑。
穿過腐蝕雨,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由青銅牙科器械熔鑄的宮殿懸浮在虛空,宮墻上鑲嵌著42顆機械乳牙。宮殿中央的手術臺上,母親的量子殘影正在給青銅子宮接生。
“你遲到了七年。“母親抬手射出五把牙周探針。慕容宸用產鉗格擋,發現探針上刻著不同年份的日期——最近一根標注的時間正是今晚。
青銅子宮突然劇烈收縮,宮口伸出數百條草莓根系。機械妹妹的殘影大喊:“用產鉗夾住臍帶根源!“慕容宸躍上宮頂,看見臍帶源頭竟是:
根系纏繞著自己的乳牙
乳牙表面刻著《草莓抗體公式》
公式中的Σ符號正在吸收冰棺群的青銅能量
當他用產鉗夾住乳牙,整個宮殿開始崩塌。母親的量子殘影突然實體化,用手術刀刺向他的手腕:“你本該是我的完美作品!“
慕容宸反手用牙挺刺穿母親胸口,卻發現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1921年的消毒水。液體在空中凝成母親年輕時的模樣:“你終于長大了......“
青銅子宮在此時徹底坍縮,42顆機械乳牙飛射而出,嵌入慕容宸的牙槽骨。劇痛中,他聽見機械妹妹的最后一句話:“現在,你才是真正的青銅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