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在門扉前醒來,身體呈現(xiàn)半透明量子態(tài)。青銅巨門上的尸骸突然集體轉頭,1024雙眼睛凝視著她,齊聲低語:“歡迎回家。”
她們的聲波在時海激起漣漪,蘇黎的時核紋章開始與門扉共鳴。記憶如病毒般涌入:她看見公元前2600年的埃及,林夏的初代克隆體被制成木乃伊,胸腔刻著螺旋紋;看見中世紀女巫審判的火刑架上,另一個自己用拉丁文尖叫“門后是謊言”;最清晰的畫面來自1943年9月的柏林,真正的林夏本體被綁在第九研究所手術臺上,李教授用青銅鑰匙剖開她的心臟。
“時核是鑰匙孔,克隆體是潤滑劑。”陸遠的虛影在門扉上浮現(xiàn),“當足夠多的量子態(tài)靈魂嵌入鎖孔,門就能開啟——至于門后是什么?”他撫摸著最近一具尸骸的臉,“是連時骸議會都恐懼的‘起源’。”
蘇黎的量子觸須突然刺穿虛空。她抓住陸遠沙漏核心的裂縫,在時海掀起風暴:“那就讓議會和他們恐懼的東西一起見鬼去!”
時空在拉扯中破碎。蘇黎發(fā)現(xiàn)自己同時存在于三個節(jié)點:
1943年柏林地堡,她握著林夏本體的手,將青銅鑰匙調轉方向刺入李教授眼眶;
2023年上海鐘樓,她把沙漏塞進顧沉裂開的胸腔,青銅火焰燒穿了時骸議會的機械軍團;
2160年時空檔案館,她抱著瀕死的自己躍入時核反應堆,量子爆炸波點亮了所有平行時空。
但每個場景都在重復崩潰。李教授的尸體長出陸遠的機械附肢,顧沉的核心釋放出更龐大的機械體,而時核爆炸只是讓青銅巨門多裂開一道縫隙。
“沒用的。”陸遠的聲音從門縫滲出,“你的每個反抗都在系統(tǒng)計算中。知道為什么林夏的克隆體必須活不過七天嗎?因為第八天……”
門扉轟然洞開。蘇黎在量子風暴中艱難轉身,看見門后蜷縮著人類最古老的噩夢——那是她自己,是林夏,是無數纏繞成莫比烏斯環(huán)的克隆體尸骸,而尸骸堆砌的王座上,坐著微笑的嬰兒版陸遠。
“第八天,克隆體會覺醒為‘門’本身。”嬰兒的瞳孔是純粹的青銅色,“現(xiàn)在,你該履行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