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貼臉開大趙繼忠
- 1984我的風華時代
- 吃餅干的鱈魚
- 2340字
- 2025-04-11 23:39:04
樊城聽著云楠胡扯,臉是越來越黑:“行了,我覺得半口殺豬刀挺好,你先坐著,我出去有點事。”
“主編,你別走啊,等等,有了。”
“風中有朵雨做的云,你覺得怎么樣?”
樊城止住腳步,轉過身,“詩情畫意挺好,就它了,比洗洗更健康強多了。”
咦!云楠挑了挑眉,老樊這是聽懂了吧。
看來也是道友啊!
早就過了上班的時間,辦公樓里人聲鼎沸,校對的、排版的、印刷的,各自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
走廊里一走一過的人怪異的看著云楠,眼里雜糅著一絲復雜的神情。
云楠弄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今天帥的不太正常嗎?
剛進辦公室的人,里面一陣竊竊私語聲后,更多的人跑到門口朝著他張望,眼神里流露的是同樣復雜。
漸漸地他有一種動物園猴子被觀賞的既視感,內心不斷發出“臥槽”的感慨,但又無法言表,憋屈極了。
作為社交天花板的云楠都忍不住別過頭去。
突然一只枯燥干癟的手攔住了他的去路,手背上布滿青筋。
一個階級斗爭的臉憤恨的盯著他,看的云楠發毛。
“你站那兒。”
“找我?”云楠一頭霧水。
“你是樊城請來的吧。”
云楠呆萌的點點頭。
前幾天,張繼忠因為斃掉了云楠的小說,被樊城當眾呵斥一頓,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戰,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我斗不過樊城,我還弄不過你嗎?
“嘿,小子,毛都沒長齊,寫的什么狗屁玩意兒。還發表,我呸,離經叛道,有辱文風。
我跟你說,趁早滾蛋,你的稿子被我拒了。”
張繼忠也不傻,看著樊城上了出租車才敢跳出來。
想著能把云楠忽悠走那是最好了,到時候社里人還能高看我一眼。
云楠一臉懵逼,這老頭誰啊,假酒喝多了吧。
“你是...”
“文字組組長張繼忠。“
嘿,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當多大官呢!
樊城審我稿都沒說什么,你充什么大個。
沒由來挨了一頓罵,叔能忍,嬸也不干啊!
云楠就不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人。
“老逼蹬,你說誰呢!”云楠一嗓子吼了出來。
張繼忠氣的吹胡子瞪眼子:“小兔崽子,你說什么呢?”
“你聾啊,還是聽不明白人話。”
“我...”周圍人越來越多,張繼忠有點掛不住臉了。
“連尊老愛幼都不懂,你還配談文學?”
“瞧你那張為老不尊的臉,我能尊重起來嗎?”
打嘴炮,云楠還沒服過誰。
“小子,你...你寫的那些東西就是屎尿屁,一文不值。”
“呦”云楠夾槍帶棒的說道:“這么說你文章寫的好唄,我怎么沒聽過有你這一號呢。”
這句話一下子觸碰到趙繼忠那根最敏感的神經了。
以前發表過幾篇樣板文章,可都沒激起什么浪花來,這也是他心底的痛。
云楠壓根不給趙繼忠說話的機會,又在他心口上插了一刀:“說我文章不行,你行你上啊,我攔你了嗎?!”
趙繼忠氣的上牙膛直打下牙膛
“孫渣,你跟誰倆呢,你個臭老九。”
突然云楠眼前一亮,這老東西不簡單,可能有事啊。
張繼忠臊紅了臉,被氣得夠嗆,一擼胳膊罵道:“孫賊兒,今兒我跟你沒完,你還要......來練練啊。”
他算是徹底連老臉也不要了。
嘿,瞧著老東西嗚嗚渣渣的勁兒頭,恐怕以前臟事還真沒少干啊。
玩埋汰滴,小爺是你祖宗?
其實云楠還是吃不準這老家伙到底是不是,不過最后他想明白了,管他呢?
黃泥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云楠掏出煙,陰陽怪氣的笑道:“老家伙......”
不是不知道,一試嚇一跳。趙繼忠當時就僵住了,張牙舞爪那股勁兒也泄了。
心里沒鬼,能心虛嗎?
這反應十有八九差不離了。
趁你病要你命。
“咋的,國家都撥亂反正,你們這幫人還賊心不死啊!想進去接受再教育吧。”
趙繼忠脖子上青筋爆出,氣勢卻弱了一大截:“你胡說,你...”
最后云楠直接貼臉開大:“我不就是寫篇改開的文章嗎?你是對國家有意見,......”
趙繼忠腦袋翁的一下,腿一軟,
自己底褲被扒的一干二凈,當初要不是趁著沒人注意,自己悄悄把檔案改了,要是......別說進雜志社,早就唱鐵窗淚了。
沒人注意還行,要不然自己身上這點臟事不禁查啊!
趙繼忠慫了,落寞的站起身回到辦公室。
“云楠,快走。”阿蘭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拽著他往外跑。
周圍人一哄而散,趙繼忠的反應證明了云楠說的事情,大家滿眼嫌棄。
都是知識分子,就算沒被迫害過,自己身邊的老師、同學、親人多多少少都有受到牽連的。
看著窗外兩人離去的身影,張繼忠不甘心,眼中兇光畢露。
這事不算完,當年老子能打折別人的腿,今天還能讓你小子欺負了。
兩人一路小跑到招待所,阿蘭才長出了一口氣。
“就那老家伙,你怕啥?”云楠撇了撇嘴:“輕松拿捏。”
“你沒覺得大家看你怪怪的嗎?”
“不是因為我帥過潤發,堪比德華嗎?”
“美得你。”
“因為主編看中了你的小說,搞的各部門全都忙著重新定稿,辦公室雞飛狗跳的,大家能不恨你嗎?”
這波仇恨拉的,云楠也是一臉無辜。
“對了,改稿子的事情怎么樣兒?”
“還行吧。”
“那就好。不過,你得抓點勁兒,可別拿行活兒蒙我。”
行活指的是約稿作家為了多賺取稿費,故意拖著時間。
說白了就是出工不出活。
都是為了碎銀幾兩,這年頭講風骨的墳頭草估計都得一人高了,而且肯定都是餓死的。
“改稿的事抓緊啊,我這著急要用。”
云楠怡然一笑,從包里掏出手筆,大筆一揮。把一行小字勾掉后,筆尖簌簌在上面寫了八個大字:風中有朵雨做的云。
然后把稿子甩到阿蘭面前:“交稿。”
“這...你什么意思?”阿蘭粉面含嗔,氣的夠嗆:“玩呢。”
“你不說你著急嗎?要不然我最少還得拖你幾天,你們招待所這大床可太舒服了。”
“那你就糊弄我?!”
云楠聳聳肩說道:“樊城定的稿,有事找他去。”
出了招待所,阿蘭看著《你不可改變我》的手稿有些失神。
真的假的,這么輕易就過稿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雜志社忙的雞飛狗跳。
按照發表流程,約稿作者改稿后,還有語言潤色、格式規范以及編輯組交叉審核與校對一系列事宜完成后,作者才能離開。
“真不是我存心騙補助啊。”
云楠叼著煙,掰著手指頭,數日子:“還成啊,一天補助四塊錢,吃喝免費,這一趟挺劃算啊。
我記著余光明當初去《燕京文藝》才給兩塊,以后我也有的吹了。”
窗外星光點點,云楠腦子游蕩著火車站偷東西的小男孩身影,伏案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