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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別問為什么
  • 支海民
  • 3457字
  • 2015-02-18 07:49:45

更奇怪的事情還在后邊,千百萬新納的小妾桑椹,肚子竟然一天天大了起來,老爺找來老中醫為桑椹號脈,老中醫號完脈后對千百萬抱拳恭喜:老爺,夫人有喜了。

千百萬怔怔地站著,好像沒有聽見,呆鵝一般。老中醫見狀,知道老爺聞言驚呆了,忙取出銀針,扎老爺人中。老爺一口氣終于緩了上來,高喊一聲:我有兒子啦,哈哈,我有兒子啦!接著沖出院子,一邊瘋瘋癲癲亂跑亂竄一邊高喊:我有兒子啦,哈哈哈我有兒子啦……,滿條街的人全都認識千百萬,看見千百萬瘋了,紛紛來看稀罕。可憐老爺眾多妻妾,把老爺前堵后攆,一個個跌倒爬起,亂作一團。還是老中醫見多識廣,見老爺陷入迷津,提一桶涼水,守在十字街口,等老爺過來,將一桶涼水兜頭澆下去,老爺打了一個寒顫,清醒過來,看滿街人擁人擠,眾多妻妾哭做一團,不解地問道:發生了啥事?

眾多妻妾見老爺清醒過來,破涕為笑,大家齊聲頌道:老爺,咱家有喜了。千百萬看老中醫提一只水桶站在旁邊,又一看自己渾身濕淋淋好似水澆過一般,翻然醒悟,問大家:適才間我是不是出了洋相?

眾妻妾面面相覷,不敢以實相告。還是老中醫據實講道:老爺適才高興至極,意識錯亂,不過不要緊,無甚大礙。

千百萬牽了老中醫的手,回到家中,吩咐下人即刻通知親朋好友,殺豬宰羊,大宴賓客,喜慶三日。

轉瞬間苦瓜周歲已到,千百萬也不食言,備了一份厚禮到百子庵還愿,那場面之排場不用細談。苦瓜周歲剛過,桑椹臨產,千百萬大喜過望,倒背著手在庭堂內不停地轉圈。突然間聽到一聲啼哭,那哭聲大如洪鐘,千百萬嚇一大跳:嬰孩那有這么大的哭聲?產屋內有人連聲問道:剪刀呢剪刀呢?可能是找不到剪斷臍帶的剪刀了。那嬰孩不哭了,手指著窗臺說道:剪刀在窗臺上。眾人大驚:新生嬰孩怎會說話?肯定是個妖精!有人出了產屋報知老爺,沒有見過剛生下來的孩子會說話,問老爺怎樣處置?千百萬盼兒心切,不假思索地斷喝:好生侍候著!吉兇難辨,說不定是哪路神仙下凡。

接生婆給孩子剪斷臍帶,把孩子包裹好,眾妻妾把產屋收拾停當,千百萬才進屋探視兒子。想不到那新生小孩一見千百萬笑了,張口說道:我叫狗剩,給老爺家賣過柴,認識老爺。剛才我正挑一擔柴禾走到曬鱉彎,把柴擔子放下來歇息,不知不覺竟睡著了,送子娘娘來到我的面前,不由分說,將我裝進一條口袋里,走到你家屋頂的煙囪前,把我從你家的煙囪里扔下來,我一看,竟然躺在一個女人的屁股底下。

那桑椹哭道:妾晝思夜盼,盼望給老爺生一個兒子傳宗接代,想不到生下這個孽障。老爺,咱怎么這般命苦!

千百萬勸慰道:愛妾不用哭啼,讓我先問問這廝。

千百萬彎下腰,問那狗剩:你既然降生我家,作何打算?

狗剩回答:其實,我早知老爺家乃莫宇縣首富,給老爺做個兒子實乃榮幸,只是我上一輩子人還沒有活完,家中還有一個孀居的老娘,不知菩薩怎樣安排,可否把老娘一起接來享受榮華富貴?

千百萬繼續問道:你家住哪里?老人家高壽幾何?

狗剩回答:我家住蘿卜村,老娘今年六十八歲了。

千百萬不再說話,吩咐仆人到蘿卜村明查暗訪,仆人到得蘿卜村,果然見到一老嫗倚門張望,仆人上前詢問:老媽媽你在等誰?

老媽媽回答:我兒子狗剩早晨出門砍柴,這般時候了還不見回家。

正在這時,只見村里一個年輕人慌慌張張走來,告知老人:剛才在曬鱉彎發現狗剩,只見狗剩昏迷不醒,口里只剩下一絲游氣。老媽媽大哭,跌跌撞撞向曬鱉彎跑去。當晚,狗剩被村里人抬回家,請來大夫診治,大夫也有些詫異,言道:這孩子一切正常,不知為什么昏迷不醒。

仆人回來如實稟報,倒叫千百萬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處置。無奈中千百萬先在自己家廟里拜謁祖先,希望先宗先祖能給他指點迷津。然后坐轎到百子庵上供,把遇到的尷尬事說與菩薩聽,只見那菩薩對他點頭微笑,不知道是啥意思。

千百萬回家后在廳堂的太師椅上悶坐,恍惚中只見那菩薩駕祥云而至,一手托凈瓶一手提一條口袋,千百萬慌忙起身叩拜。菩薩說道:汝本命中無子,吾念汝一生與人為善,誠心可嘉,特賜汝一個兒子,頤養天年。說完提著口袋向半空一倒,只見半空中血光一閃,千百萬猛然驚醒,卻是南柯一夢。他急忙來到桑椹屋中,看那嬰孩偎在桑椹懷里吃奶,并無什么異常。

千百萬命仆人到蘿卜村查訪,看那狗剩怎樣了。仆人回來稟報,狗剩醒來了,一切正常。

孩子滿月這天,千府里自然熱鬧非常,不必贅述。一家人浩浩蕩蕩到百子庵還愿,千百萬請靜軒老尼為孩子賜名,只見菩薩張口道:這孩子就叫狗剩吧,眾人大驚。

明知道奶奶是在瞎編,我卻聽得津津有味。我始終關心狼孩的命運,聽說狼孩被千百萬抱養,松了一口氣。聽得狼孩又多了一個弟弟,不免有些擔心,想那千百萬有了親骨肉,還會對狼孩疼愛如初么?

我問奶奶:奶奶,那狼孩的媽媽是誰?

奶奶正要張口回答,柴門突然被風吹開,根叔進來跪在奶奶面前大哭,口里叫著:母后——

我瞪了根叔一眼,根叔來得不是時候,我正聽到緊要處,不料讓根叔打斷了奶奶的話頭。

奶奶撫摸著根叔的頭,關切地問道:孩兒,誰欺負你了?

豈料根叔越哭越傷心:父皇霸占了我的秀秀。

奶奶下了炕,顫巍巍拄著拐杖,生氣地說:走!咱找你那父皇論理去。根叔站起來,攙著奶奶,出了門,沿著那條山路遠去。

我虛掩柴門,沿著河道撿拾自己的腳步。看見米粒背一條碩大的口袋,伸手往半空里一抓,裝入口袋之中,又伸手往半空里一抓,裝入口袋之中。我不解,問米粒:米粒你在搞啥名堂?

收風。米粒回答我,一邊說一邊不停地走。

收風干啥?我緊追不舍,想問個明白。

不知道,師傅吩咐我這樣干。米粒手里重復著一個動作,還是走個不停。

你師傅是誰?我老愛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師傅叫做髯翁。

髯翁?我懵了。世上有幾個髯翁?

米粒對我的發問不屑一顧:我師傅登壇講道時說過,人的生命如日月輪回,人死只是靈魂脫離了肉體,其實靈魂永遠活著。

我對米粒肅然起敬。問道:米粒,你能不能帶我去見你的師傅?

米粒頭也不回地說道:你跟我走。

轉過山坳,視野突然開闊,只見空曠的平地上搭一高臺,高臺上髯翁揮舞著令旗,指揮著眾多士卒操練陣法,錦旗獵獵,殺聲陣陣。

髯翁看見米粒回來,叱道:汝不好好收風,跑回來作甚?

米粒跪答:報知大王,丟兒乃我舊時好友,能否將他收入帳下?

髯翁看我一眼,問道:汝是否已將碌碡滾上山崗?

我回答道:是的,大王。

髯翁問我:蠻夷侵犯中原,汝可否從軍入帳,協助朕驅除蠻夷,匡復社稷?

我哭訴道:不知我那可憐的萍妹現在何方。

髯翁罵我:你看你那**樣!無國哪有家?

我擦干眼淚,面朝髯翁磕頭:敢問師傅,我該練習那一路兵法?

髯翁拾起一個秤砣向我砸來,我伸出雙手接住。髯翁道:汝什么時候把那秤砣捏扁,再來見我。

我跟米粒在一起,來到河邊,米粒收風,我捏秤砣。我把秤砣從左手倒到右手,又從右手倒到左手,每天不停地捏。河里的老鱉瓷瞪起雙眼,呆看河岸邊有兩個憨憨。老黃芩路過,見我們兩個揮汗如雨,起了憐憫之心,勸我倆不要做這些沒有結果的事情,還不如跟上他去種錢。我倆不為所動,每天堅持操練,直到有一天,米粒的口袋膨脹成一座大山,我手里的秤砣薄如蟬翼,這才相約,一起去見髯翁。

我倆走進髯翁的大帳,只見奶奶一邊擰著髯翁的耳朵一邊厲聲問道:把你個瞎家伙,胡子都白了心還嫩著,公公霸占兒媳天理不容,說!把根子媳婦藏到什么地方了?

髯翁一邊雙手捂著臉一邊痛得殺豬樣叫喚:爺呀!你是我爺哩,我爺活來了!什么根子媳婦?我整天操練兵馬,不離教場,哪有心思去想什么女人!

根叔一臉疑惑,眼前這個髯翁好像不是父皇?他拽了拽奶奶的衣角,在奶奶耳邊悄聲說道:咱可能把人認錯了。

奶奶松了手,看了看髯翁,說了聲對不起,認錯人了。打算離去。

不料髯翁一把將奶奶拉住:夫人并沒有認錯人,咱倆過去曾是夫妻,老夫速生速死,已經傳了六十多輩,夫人福壽齊天,才活了四十余輩,咱倆相差二十輩,自然互不相識。

奶奶在大帳內的圓凳上坐下,問髯翁:那你說,是誰搶了咱根子的媳婦?

髯翁言道:我聽說根子媳婦是觀音菩薩的妹妹,神仙一般不轉生,怎么會被人搶去?

奶奶說:你問問你的兒子。

根叔也糊涂了,欲言又止。正好這時百子庵老尼靜軒衣衫破爛,跌跌撞撞而來,靜軒一進大帳即刻跪倒,哭得抬頭不起。奶奶上前勸道:靜軒有話就說,老嫗為你主持公道。

靜軒老尼哭訴道:適才間一幫強人洗劫了百子庵,為首的強人自稱髯翁,可憐眾尼姑被盡行殺戮,寺內寶物被搶劫一空,連菩薩也難逃一劫,強盜們扳倒菩薩金身,用車運走,那伙強盜臨走時一把火將百子庵燒得瓦礫遍地……

髯翁不等老尼說完,拍案而起:誰******忒膽大,竟敢冒充朕!待朕整頓兵馬,殺盡這幫強盜!

根叔說:父皇息怒,孩兒心想那洗劫百子庵的只是一幫胡人的流寇,不勞父皇大駕。只消父皇給孩兒調撥一些兵馬,讓孩兒領兵前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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