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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云開霧散》

  • 將門枝枒
  • 日往菲微
  • 3538字
  • 2025-06-28 23:18:06

夕月連連點頭:“醒了醒了,敢問咱們這是要干什么呀?”

歐陽辰耀不急不躁地回道:“當然是讓夫人,這枝有攀墻之能的杏兒,瞧瞧為夫的弓力了?!?

夕月恍然大悟:“這桃子就是箭靶?那夫君,快快把桃兒撿起啊。陰地多涼……”

歐陽辰耀不予理會,將桃子踢開,緩緩開口:“難得如此有愛心,那夫人就替桃為靶。如何?”

“別別啊!”夕月心中害怕極了,“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天晚上刺客的事嘛!我……我都告訴你,絕無欺瞞!”

歐陽辰耀嘴角揚起:“若有隱瞞?”手中迸出寒光,一劍出鞘。

夕月神情誠懇,連忙發起誓言:“不為天地所容,誅滅九魄!”

歐陽辰耀滿意地收了劍鞘,“那說說吧。你出嫁前,你父皇都跟你交代了什么?”

夕月搖頭:“我那時候正昏迷著呢,父皇怎么與我交代事情呀?!备螞r我那個時候要是……怎么會如此順從的嫁給你……

“那天晚上的刺客,當真與你沒有關系?”

“嗯……”夕月思索片刻,下定決心,回道:“我實話實說吧,那天晚上的刺客確定是沖我來的,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殺?!?

不錯,這話倒是實話。歐陽辰耀繼續問:“既然如此,那你一介女子,又是如何逃出來的呢?”

“我怎么逃出來的……我記得我中了他們的袖箭,上頭似乎淬了毒,然后就暈過去了,后來我就不知道發生什么了。興許是救兵來的及時,他們自顧不暇,來不及殺我唄……”

歐陽辰耀轉身數步取弓,打斷道:“夫人,又胡言胡語了!”

夕月苦著臉:“好漢,別啊。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啊!”

歐陽辰耀一邊試弓,對準夕月,冷笑道:“你這是實話?你暈怎可能暈的如此巧合,就沒人幫你?我看夫人心己散亂,要為夫替你定定心了!”

不可不可,我秋夕月豈是忘恩負義之輩!不能讓他知曉恩人的存在。聽露華說,恩人脫身之際朝星晚擲了一柄長劍,父皇近些年來有意培養星晚,此事直接被定性為枉顧煌煌天威,輕視皇權,現今他已然成為天下第一反賊,緝名登頂。雖然刺客一事疑點重重,她不知道為什么恩人深夜會在竹霰林,要干什么,但他舍命救她,怎會是刺客、反賊。如此良人,絕對不行……夕月眼神不定:“哪有人幫我呀……沒有的?!?

她仍是不老實,仍是如此亂言!歐陽辰耀心急暗沉,接過長孫里遞上的三支羽箭,拉滿弓形,直指夕月:“我是否太縱容你了。”

長孫里低聲擔心道:“將軍,您的傷還……不可啊。”

歐陽辰耀沉聲道:“不如此,又豈會知曉其真心?”他抬高聲音,“夫人,可記起什么了?”

夕月沒有見過此種場景,強裝鎮靜,聲音略帶哭腔:“歐陽辰耀!你想謀殺親妻不成!就為一個答案?!我告訴你……沒有就是沒有!”

歐陽辰耀心中不忍,但面似閻羅,見夕月仍是此幅說辭,心頭一橫,三箭各瞄其頭頂、兩翼,松弦迸發……

夕月見此絕境,眸中淚花濺落下來,可謂鳥雀悲緒,心頭一滯。這下真的折了……好想再見見英雄啊……她松下眼簾,絕意愫生。只覺頭頂鷹擊空,耳畔風勁過,緊接著綁著她雙手的繩索突然斷開,她也順力癱坐在地上。

夕月此刻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沖上心頭,她淚眼婆娑:“哪有這樣的,趁我昏迷娶了我也就罷了,娶了我又不真心待我,也認了。我雖不是什么良人,但我同樣不是什么惡人,憑甚任你如此作踐……你個混蛋?!?

歐陽辰耀見此情境,心陣隱疼,大步向前,攙扶起夕月。夕月則抬眸望向他,她眼框映得通紅,峭壁垂珠,滿目愁然,仍是倔強:“要殺要剮,悉請自行。”一幅絕怨閨人畫,就此墜地。

歐陽辰耀心中不適,忙示意長孫里接手攙扶。嘆息一聲,我也不愿如此……只是……此前種種……接著從懷中拿出黑木般的青簫,按放在口上,輕吹隨風。一曲簫聲寂樂,一匹紅棕烈馬踏空而來。對不住了……

不待夕月回應過來,歐陽辰耀突發奇力,將夕月拋至馬背。而后將弓羽遞交給長孫里,長孫里明目。心中也是一震,默默取箭、搭弓……

一箭穿空,夕月才反應過來,緊握韁繩。長孫里繼續取箭搭弦……

“說實情,許你自由!”

夕月仍是不為所動,自由是靠自己斗來的,絕不是出賣!

歐陽辰耀見夕月如此顛簸數個來回,沒了辦法。這個女人……何種意志?!抬手示意長孫里停手,向其奔襲,踏尾上馬。

“你還想干什么?!”夕月哽咽一聲,雙手攥緊。歐陽辰耀輕拍她的手背,接過纏繩,輕揮慢行,抬起一只手在她眼角拭起點點殘淚。

夕月拍開他的手:“將軍,可還滿意了?”

背后傳來低沉的聲音:“這次是我不對,往后……我會好好待你。只是你不可再做出閣之事……等你眼淚風干,我們就回府?!?

夕月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不用如此……”

歐陽辰耀敞開心扉:“我知道,你一定是怨恨我的。我不指望什么……帶你兜了這么大一圈,只望你可以散散心。”

“散心?我看你就是拿我尋開心!”

“我并沒有作踐你。你可以問問,哪怕是西遼的戰俘,我也從未欺辱過。我也沒想利用你,只是你胡話太多,逼著我作此下策。不過,總歸是我的不是……對不起?!?

他這是在同我解釋?堂堂歐陽大將軍竟會道歉?不過道歉有用的話,立天下律法意義又何在?夕月沉吟片刻,悠悠開口:“你為什么這么在意那晚的刺客?莫不是……心有情結?”

“嗯……那是我唯一的線索,我不想惡人逍遙度日,而脫于律法之外?!?

夕月不知他心中有什么結,令他如此執著,但看他說得真誠。難道他追查刺客一事,并非邀功之舉,而是另有隱情、懲惡揚善?想到自己確實答應過他,絕無欺隱……夕月深吸一口氣,“我并沒有騙你,那些刺客我真的不認識。不過……那天晚上的確有恩人挺身相助,我才能逃出生天。但父皇偏偏將他與刺客同論,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瞞著我?”

夕月昂起頭,望著他:“這件事,乃我心中絕密,從未與旁人提及。我既然告知于你,自然你也得如此。恩人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都舍命相救。想必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一定不會是壞人,我不會看錯的……”

歐陽辰耀輕笑,心中釋然,無奈道:“好好好,我自當同你相守此秘。沒想到,你還有此般知恩圖報的心。”

“你!”夕月瞪了他一眼,心計上涌,回過頭,一個出奇,肘擊重重打在他的胸堂。歐陽辰耀卻是毫無反應,眼角舒展開來:“哼~。再散散心,日后不會再問你這些了。”說罷,緊夾馬腹,馬兒又嘚嘚地跑起來。

夕月有些呆愣:“?。磕氵@會又怎得知曉我不是胡話了?”

歐陽辰耀沉默半響,鬢絲飄游,輕揚笑顏,“這次我甘愿受騙?!?

唉~,這孩子多半是殺人太多,煞氣入體,傻了吧……不過他的確不像是壞人,這樣想著。夕月也就放下心來,安心地窩在他懷中。馬兒馳騁,青草頂天望舒,耳畔風獵獵,心事正一點一點被拋灑至青野各處。他雙手呈環形將夕月裹在里頭,夕月的背貼在堅實的胸膛,仿若靠于嶙峋一角,漸隨馬步放緩,他胸腔內的跳動愈發清脆,急促而堅定。

身后傳來兩陣脆敲天地的馬蹄聲,夕月探出頭來,只是看了一眼,眸光爍動,驚喜地揮手,“星晚?!?

歐陽辰耀勒馬轉身,隱有爭鋒之勢。歐陽辰耀卻瞥見那一日刻有秦王璽字、下端黑羽飄遙的羽令,問道:“姑娘,闖我軍營,卻又隱而不見,是否欠妥?”

凌星輕拉纏繩,從左翼現身。芒陽交映,面甲卻冷氣縈繞,她面若冰霜。不待其開口,星晚就已恨憤交加,開口:“歐陽辰耀!我皇姐大病初愈,你非但不加以照料,居然還如此遭罪于她。你是何居心?!”

“夕月身為將軍夫人,來此視察軍營,本就是應當的。倒是秦王殿下,縱容手下沖我軍營,傷我兵士,意欲何為?”

“以前只知歐陽將軍喜用險招、奇兵制勝,沒想到嘴也似這般口腹蜜劍。不是視察軍營嘛。本王替你試過了,凌星一人他們都擋不住,看來將軍在練兵一事始終稚嫩,還需打磨。不過是打暈了幾個而已,何必借題發揮?!毙峭硪贿叿创较嘧I,一邊示意凌星。

凌星會意,一躍而起,此身化若春刀,直沖歐陽辰耀。見此歐陽辰耀怕傷了夕月,心中也明了此番真意,索性踏馬凌空,與其纏斗在一起。只葉星移,出招凌厲,鷹擊長空之勢!好一個巾幗不讓須眉……而就在此間隙,星晚駕馬上前,伸手抓住夕月。夕月驚叫一聲,穩穩落在星晚馬背上,顧不上細想,星晚忙是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許久不見將軍、夫人歸來的長孫里原是來尋他們的,卻不料遠遠看到,有人要帶公主走!再定睛一看,朱紅色衣物……好像是秦王,秦王!軍營應該是被闖了,將軍呢?不管了,我再怎么說也是將軍的人。長孫里下定決心,暗自估計路線,倚樹蔽形,拔劍欲阻。

然而就在長孫里得手之際,意外橫生。他只見一陣旋風直沖面門,將自己放倒,從中走出一個女子,而后駕馬而去。

歐陽辰耀心中仍止不住贊欣:與人纏斗,仍有余力。飛燕踏雪之姿,行如鬼魅……馬蹄隨行漸沒,歐陽辰耀這時才發現不遠處似乎還有一個人影。他駕馬走近一看,才明了為何她會突轉身影:“長孫先生,你這鼻子……”

長孫里忙是行禮:“將軍。您就別取笑我了,長孫里不善武?!倍箝_口:“公主被秦王帶走了,要不要派人去追?”

歐陽辰耀轉目望著早已無人的遠處,肩頭陣疼,他捂住肩頭,松開一看,傷口又裂開了,掌心一手鮮紅:“任她去吧……先處理傷口,該問的已經問清楚了,不要緊的。倒是秦王身旁的女侍衛,你有時間查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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